55 岁的陈学伦像往常一样,前往跑长途蔬菜贩运的弟弟家帮忙。还没走到弟弟家门口,一堆堆积如山的芋头就映入眼帘 —— 这是弟弟贩运蔬菜后剩下的尾货,个头不均、品相不佳,早已被判定为 “无用之物”,正准备当成垃圾清运。
陈学伦是个出了名的节俭人,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他,见不得粮食和蔬菜被白白浪费。他蹲下身,在杂乱的芋头堆里仔细扒拉起来,把那些看起来还能存活、没腐烂变质的子芋一个个挑拣出来,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泥土,小心翼翼地装进随身的布袋里。“扔了多可惜,带回家种在菜园子里,就算长不出多少,自己家人吃也划算。” 他当时心里这么想着,完全没对这些 “捡来的” 子芋抱有任何额外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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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陈学伦找了块阳光充足的菜园地,翻土、挖坑,把挑拣出来的子芋一颗颗种了下去。浇水、施肥,他像照料其他蔬菜一样照料着这些芋头,日子一天天过去,芋头慢慢发芽、长叶,长势还算不错。但随着植株逐渐长大,陈学伦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其中有一棵芋头的外形和生长习性,和其他芋头截然不同。
这棵芋头的叶片宽大厚实,形状酷似观赏植物 “滴水观音”,茎秆也比普通芋头更为粗壮挺拔。更特别的是,普通芋头生长需要不断往根部堆土,才能保证块茎饱满,可这棵芋头完全不需要,仅凭自然生长就枝繁叶茂。“这玩意儿到底是啥?看着不像芋头啊。” 陈学伦心里犯起了嘀咕,却也没太在意,只当是品种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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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秋天的收获季节,菜园里的蔬菜陆续成熟,陈学伦带着锄头来到芋头地,准备收获自己春天栽种的 “成果”。他先挖起其他普通芋头,椭圆形的块茎大小不一,和往年没什么两样。可当他挖到那棵 “奇怪” 的芋头时,一锄头下去,竟没直接挖到底。
他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顺着植株根部刨土,随着泥土一点点被拨开,一个长长的、圆柱形的 “大家伙” 逐渐显露出来。陈学伦越挖越惊讶,这东西的形状和普通芋头完全不同,上下两头粗细均匀,像一根长长的棒子,而不是常见的椭圆形。他赶紧放下锄头,用手轻轻将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然后用力一拔,这个 “怪芋头” 终于完整地被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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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也太大了!” 陈学伦忍不住惊呼出声。他找来家里的尺子,当场量了起来:这棵芋头足足有 50 厘米长,用秤一称,重量超过了 1 公斤。种了半辈子菜的陈学伦,见过各种各样的芋头,却从来没见过这么长、这么重的品种。他捧着这个 “宝贝”,心里又惊又喜,赶紧拿着它跑到弟弟家,想让见多识广的弟弟辨认一下。
弟弟接过这棵 “怪芋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摇起了头:“我跑蔬菜运输这么多年,南北方的芋头品种见了不少,从来没见过这种长棒形的。” 兄弟俩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品种,最后弟弟笑着说:“既然长得像根棒子,干脆就叫它‘棒芋’吧!” 陈学伦一听,觉得这个名字既形象又好记,高高兴兴地带着这棵独特的 “棒芋” 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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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陈学伦对着这棵 “棒芋” 翻来覆去地研究。他猜想,这可能是南方的香芋品种被运到北方后,因为生长环境变化,发生了自然变异。“既然这么特别,说不定是个好品种,可不能浪费了。” 他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棵棒芋留作种源,来年接着种植,看看能不能再种出同样的品种。
他专门找了个干燥通风的地窖,把这棵棒芋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冬天温度低,地窖能很好地保存种源,防止其腐烂变质。整个冬天,陈学伦都在期待着春天的到来,心里默默盘算着来年的种植计划。
终于盼到了第二年的种植季节,陈学伦把上年收获的棒芋母芋和子芋都拿了出来,仔细挑选出健康饱满的个体,进行催芽、切块处理。他特意选了家里最肥沃的一块田地,深耕细作,施足有机肥,然后把处理好的芋种一颗颗均匀地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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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种下的那天起,陈学伦几乎每天都要跑到地里看一看。清晨天刚亮,他就扛着锄头去地里除草、松土;中午烈日炎炎,他顶着太阳给棒芋浇水,确保土壤湿润;傍晚时分,他又会去地里观察植株的生长情况,记录下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对这些棒芋的照料,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用心。
让人欣慰的是,这些棒芋一点也不 “娇气”。它们对土壤和环境没有特殊要求,只要按时浇水、施肥,就能茁壮成长。而且它们的生长周期和普通芋头差不多,都是春天栽种,秋天收获。在陈学伦的精心照料下,这些棒芋长势喜人,叶片郁郁葱葱,茎秆粗壮有力,完全继承了上一代的优良性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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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收获季节,陈学伦满怀期待地挖开土壤,眼前的景象让他欣喜若狂:地里的棒芋大多都是棒状或长圆柱形,每一棵的重量几乎都在 1 公斤左右,品相整齐,个头均匀。之后的两年,陈学伦年年都种植棒芋,不断扩大种植面积,到 2014 年秋天,他的棒芋已经 “人丁兴旺”,产量大幅提升。其中最大的一棵棒芋重达 3 公斤,这样的产量和个头,远远超过了当地之前零星种植的椭圆形芋头,形成了 “碾压” 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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