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尾半夜在南极发炎,比失恋疼一万倍——更惨的是,全队只有你自己会开刀。
1961年五一凌晨,罗戈佐夫把肚子当教材,左手局麻、右手刀,镜子反光里阑尾肿成紫葡萄。切到第三刀他差点晕过去,赶紧把阑尾塞回腹腔“缓一缓”,喘两口零下40度的空气再接着干活。那场面,比荒野求生直播还硬核:助手一手举台灯一手递纱布,灯是拖拉机拆下来的,纱布是旧床单高温煮过,止血钳?用弯嘴钳代替,酒精消毒靠伏特加——62度,一口闷半瓶,一半淋伤口,一半灌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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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得自己上?离他们最近的人不是队友,是南非开普敦港,4000公里。就算电台喊到嗓子冒烟,来接的飞机也得等半年后的极昼。抗生素连打四天,烧退0.1℃再飙39℃,阑尾壁薄得能透光,一穿孔就是腹膜炎+败血症,南极冰盖直接变墓地。罗戈佐夫在日记里写:“我不怕死,我怕成为队友的累赘,让他们把我的尸体拖回列宁格勒。”一句话,把极地医生的尊严摁在刀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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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就是宿舍餐桌,垫了本《南极气象学》防血渗。他先给自己打0.5%普鲁卡因,麻药不够,只能封住表皮,每往下深一厘米都像踩雷。最险的不是疼,是角度——正常阑尾在右下腹,他左手持刀,切口只能斜着来,盲肠当场被划个小口,血哗地涌出来,镜子瞬间糊成毛玻璃。情急之下,他干脆闭眼纯凭手感:提、翻、系、切,四步结扎,把坏疽阑尾丢进铝盘,叮当一声,全队悬着的心才跟着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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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七天是暗战。没有点滴,只有青霉素粉往腹腔倒;没有监护仪,队友轮流把耳朵贴他胸口数心跳。第五天,烧终于退到37.2℃,他爬起来拆线,用的是缝帆布的针,线头比头发还粗,疤痕像大蜈蚣。两周后,他背着气象仪出门测风速,寒风把疤痕吹得粉白,队友笑称那是“南极勋章”,比苏联后来发的红旗还硬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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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传到日内瓦,国际地球物理委员会连夜改规则:以后每个南极站至少配两名外科医生,或者让机械师学阑尾切除,用猪皮练手,考试合格才能登船。更夸张的是,美国直接给麦克默多站装了X光机,怕下一个罗戈佐夫出现——设备贵得离谱,但比起“自己给自己开刀”的公关灾难,钱就是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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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那天,罗戈佐夫把铝盘里的阑尾泡在福尔马林里带回母校,讲课时往桌上一放:“各位,别信教科书说的‘手术标准体位’,真到绝境,体位就是‘怎么够得着怎么来’。”底下学生笑完又沉默,那截发黑的阑尾像标本也像警钟:人类探索的边界,不止在远方,也在自己的肚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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