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mRNA研究或将酿成历史性悲剧，后果难以承受

T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HHS）最近宣布将逐步停止对mRNA疫苗开发的资金支持——这可能是HHS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任内做出的最昂贵、最致命的决定之一。HHS已经缩减了对COVID-19疫苗的获取和推荐——这一决定让专家们深感担忧——而肯尼迪对疫苗的错误看法仍在助长反疫苗情绪。现在，肯尼迪未能充分探索mRNA疫苗的潜力，可能会使本有潜力拯救全球数百万生命的研究停滞不前。

COVID-19的阴云，作为历史上最致命的传染病疫情之一，几乎无法被认为有任何积极的一面。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COVID-19疫苗的快速开发帮助防止了更多的死亡，并推动了我们对mRNA技术的理解和应用的快速进展。这种更深的理解现在正在被探索作为多种疾病的潜在预防或治疗方法，从H5N1禽流感和HIV到癌症。

终止22个mRNA项目不仅会直接影响流感等传染病的mRNA疫苗研究，还可能对全球研究非传染性疾病（如癌症）个性化治疗的研究人员造成负面影响。一些新颖的mRNA应用的早期研究显示出良好的前景。例如，一项mRNA HIV疫苗的初步试验发现，80%的参与者产生了中和抗体，理论上可以帮助阻止HIV——但仍需进一步研究和开发。一种黑色素瘤mRNA疫苗与现有治疗结合使用时，降低了近50%的死亡或疾病复发风险。（该疫苗目前正在进行全面的第三阶段临床试验。）更令人惊讶的是，个性化疫苗是根据每个人的癌症信息专门制作的，旨在优化免疫反应，使用mRNA技术甚至被提议作为一种适合所有癌症的通用疫苗。

许多个性化mRNA 癌症疫苗的研究在某种程度上得益于COVID-19研究的知识进展，因此，从mRNA项目中抽调如此大笔资金，势必会减缓这些领域的进一步进展。大约5亿美元的研究资金几乎肯定会加深科学界对mRNA技术的基本理解，包括它的工作原理以及在预防和治疗疾病方面的应用。

同样令人担忧的是，肯尼迪领导下的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传达其决策的方式。在宣布撤回资金时，HHS表示将“专注于具有更强安全记录和透明临床及制造数据实践的平台。”这暗示mRNA疫苗没有经过适当或透明的测试——这并不准确。COVID-19 mRNA疫苗的安全性在众多研究和系统性证据评审中得到了证明。与几乎所有疫苗和治疗方法一样，mRNA疫苗也有副作用，但证据表明，任何不良事件几乎总是轻微且短暂的。COVID-19疫苗已经拯救了全球数百万生命，而mRNA疫苗在许多国家占据了所有接种剂量的绝大多数。考虑到科学证据，肯尼迪声称“mRNA技术带来的风险大于收益”简直是荒谬的。

此外，临床研究的整个目的就是测试新的科学创新——例如将mRNA技术应用于不同疾病——是否安全有效。肯尼迪长期以来一直在谈论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和测试对mRNA疫苗，因此他撤回资助以支持科学界进行这项研究的做法令人感到讽刺。

或许最令人担忧的是，做出如此重大决策所依据的证据质量。在HHS宣布终止mRNA项目时，肯尼迪表示“数据表明这些疫苗未能有效保护人们免受COVID-19和流感等上呼吸道感染。” 事实是，初始疫苗和加强剂已被证明对减少COVID-19的感染、住院和死亡非常有效。肯尼迪甚至没有提供权威期刊中的系统评价或荟萃分析的链接或引用，这些是科学证据的金标准方法。相反，他只是链接到一个在线证据审查，这个审查只挑选关注危害的研究——而不是mRNA疫苗的整体安全性、有效性和成本效益分析。该报告没有说明选择和审查研究的方法，也似乎没有经过其他科学家的同行评审。这份报告几乎肯定无法在科学期刊上发表，却被用作证明五亿美元研究资金命运的依据。

这是另一个例子，说明在肯尼迪和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的推动下，关于mRNA技术的边缘观点正在取代最佳可用科学证据，成为新的主流。

过去几十年来，美国一直走在mRNA技术发展的前沿，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诺贝尔奖得主 Katalin Kariko 和 Drew Weissman 在mRNA方面的研究，到美国制药公司在疫苗生产和推广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或许其他国家、公司和资金来源会弥补这笔资金损失，并引领mRNA疫苗的创新发展。例如，英国和中国已经在进行大量投资。这将对美国的科学创新和进步带来负面影响。

肯尼迪对制药行业潜在的过度干预进行审查是正确的，并确保他们的研究与开发过程是伦理且透明的。然而，他看似是他个人与‘巨型制药公司’的斗争，以及对mRNA的意识形态反对，可能会阻碍未来帮助预防下一次大流行，甚至提供对迄今无法治愈癌症的治疗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