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今天，时任旧金山市长的他为什么命名“茅台日”？

在中国人表达时间的语言里，“十年”“百年”都是常用词。以这类区段时间丈量生命和时代，其实是因为我们这支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民族，习惯用一种长期的眼光感知时间。

十年前的今天，在以科技创新闻名的旧金山市，时任市长李孟贤为一个来自东方的传统白酒品牌设立专属纪念日“茅台日”，作为这个民族品牌出海里程碑的百年大礼。

在那一天的百年之前，茅台酒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获金奖。

文 | 今时品牌实验室

清月

今天，2025年11月12日，一些事在变，一些事不变。旧金山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落幕已110年，李孟贤市长已逝世8年，茅台揣着金奖的荣耀，仍在航行。

李孟贤，旧金山首位华裔民选市长，华人劳工与老兵的儿子，曾为女性和少数族裔工资平等而战的民权律师。

2015年11月12日，他为什么代表旧金山选择了茅台？

图源人民网

01 来到旧金山，属于旧金山

1915年2月，距离李孟贤出生还有37年，美国旧金山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启幕，这场盛会筹备了三年之久，是为庆贺巴拿马运河通航而办。

远在万里之外的茅台酒，当时还只是两家当地酿酒作坊以本地地名命名的“非正规”产品。在茅台镇上，“成义”“荣和”烧房名气大，酿酒好，但与太平洋彼岸的旧金山相去甚远。

如今的旧金山城市风貌

这一年，全球的前沿发明与特产物资来到旧金山，见证世界被照亮。在博览会持续的10个月内，每周三晚都设置了灯光秀，建筑照明历史被改写，我们如今司空见惯的灯光秀，在那时刚刚被创造出来。

这一年，旧金山被科技照亮，人类运用声、光、电呈现进步的画面，而茅台依然属于传统手工业时代，它来到这个被照亮的世界，以朴实与勤恳获得嘉奖。

历史成就了旧金山多元、开放的文化环境，某种程度上，这是全球理想的起点城市，正是它保留了人类文明里对融汇、交流的忠诚向往，也是它用一场万国博览会开启全球对话的平台。

茅台的多元性融入了旧金山的多元性，而它对广阔世界的向往也融入了旧金山的向往。当世界被照亮时，茅台被旧金山选择了。

1952年5月5日，李孟贤在西雅图出生，他的命运也被旧金山选择。当他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学院毕业，来到旧金山，选择成为维护当地平民百姓的民权律师，他就真正属于旧金山了。

旧金山正是这样一个不断选择、不断拥抱外来者的城市，它由大量外来人口建设壮大，从不忘却慷慨的益处。

李孟贤为自己设立“茅台日”解释道，这让旧金山市有机会回顾自己的历史。茅台的经历，已经成为旧金山过去的重要组成部分。

茅台也“属于”旧金山了。

加州议会于2015年11月12日颁布的茅台金奖百年纪念证书

2015年李孟贤签署的旧金山“茅台日”确立公告

“茅台日”的一年后，2016年11月12日，李孟贤在旧金山艺术宫——也就是1915年旧金山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设计建造的展馆之一——发表关于“茅台日”的演讲。他说道：“我一直觉得贵州茅台不只是一种烈酒，而是许多美好事物的象征。”

02 选择在自己身上克服时代

李孟贤的选择，是跨时代的。

尼采提倡哲学家在自己身上克服他的时代。在苦难中摸索成长的人们，也被动拥有哲学家的素养。

李孟贤的父母是20世纪30年代的移民，祖籍广东台山，他们随移民潮来到西雅图，养育了6个孩子。父亲在餐馆当厨师，母亲是制衣厂的工人，一家租住在廉租房。而李孟贤15岁时，父亲便去世，家境贫寒之中，他勤奋苦读，在兄弟姐妹中成绩最好，靠着奖学金考进位列全球大学法学院排名前五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学院，是家里第一个上大学的孩子。

毕业后，李孟贤选择成为旧金山亚裔法律联谊会的挂牌律师，热心维护亚裔权益，成为当地著名的民权律师。1991年，李孟贤被旧金山市长聘为市人权委员会常务理事，以此为涉足政坛的起点，大力推动女性和少数族裔的工资平等。2000年后，他作为市政官员帮助旧金山市获取了不少来自少数族裔的投资项目，充分彰显在发展城市经济方面的能力。

李孟贤开通过新浪微博，曾在2011—2015年期间频繁发布动态

当任市长后，在李孟贤的推动下，旧金山出台了廉租房项目以及一系列保证租金稳定不过度上涨的措施，同时最低工资标准每年上调。童年的底层生活经历托举李孟贤走到高位，再度俯身保护底层人民。同时他也通过个人所得税减免计划吸引了大批IT企业和员工搬来旧金山，继而推动旧金山在IT产业的蓬勃发展，孕育了Twitter、Uber、Airbnb等明星企业。

19世纪至今，华人扎根旧金山，从劳工，到洗衣店、中餐馆，再到后来的金融、科技行业，华人社区逐步建立了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逐步拥有话语权。李孟贤与他的父母，乃至更早来到旧金山的茅台，都是这样一步一步在世界地图上踩出脚印。

2017年10月，李孟贤夫妇应邀到访茅台，终于亲眼见证茅台酒生产酿造的独特工艺与不可复制的地理环境。在茅台酒的故乡品尝茅台酒，心情不一样，“感受到一个企业的工匠精神，感受到中国在世界的崛起。”在茅台，李孟贤感叹，真想把这种奇妙的感觉，原汁原味地带回旧金山。

李孟贤企图将茅台风味带回的，是选择过他的、世界的大港口旧金山，也是世界的文化交汇枢纽。

李孟贤在茅台参观时

选择茅台，是李孟贤对文化交流铭刻在心的理解。他在这样一座城市学习、成长，认为铭记茅台在旧金山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获金奖这一事件，是对旧金山多元文化历史的丰富。

选择在自己身上克服时代，大家都各自向着不可预知的未来航行，唯有航行本身，能够抵达前方。

03 照亮新的世界

当2011年1月11日，李孟贤正式宣誓成为第43任旧金山市长时，旧金山为他欢呼，湾区华人沸腾。

当2017年12月12日，李孟贤突发心脏病逝世，旧金山市政厅降半旗悼念，厅外台阶上摆满民众送来的鲜花与蜡烛。始终为他人着想的李孟贤市长，去世不久后便完成了眼角膜、皮肤和部分骨骼捐赠。

李孟贤依然是旧金山历史上任职市长时间最长的一位。

2018年，旧金山国际机场(SFO)以李孟贤的名字命名了国际航站楼离港大厅。2023年，旧金山市议会通过决议，将市内一条街道命名为“李孟贤市长街”。

李孟贤逝世，旧金山市民自发敬献鲜花，还为其肖像戴上了圣诞帽 图源中国新闻网

一百年，对一个人来说太长，对一个中国品牌来说太短。茅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唐蒙为汉武帝送上枸酱酒，得到“甘美之”的赞叹，抑或三千年前赤水河畔古老的善酿民族，濮人。

但十年却可以很长——对一颗真正懂得在细微处酝酿、陈放美好的心来说——无论这颗心属于一个人、一座城市，或一个品牌。

我们拥有如此悠长的历史，却可以在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踏实。

十年内，茅台为自己的出海履历增加了无数内容，脚步遍及全球66个国家与地区，在最新明晟（MSCI）ESG评级提升至A级，成为全球价值第一的烈酒品牌。十年后，茅台也依然是连接旧金山与亚太经济圈、华人社区情感的文化“金桥”，在保留本真的同时，继续向世界进发。

一百年，让旧金山与茅台都快速成长起来。

茅台从小作坊变成超级工厂，却坚持用“出海”这条路谱写内心。1915年，茅台需要“被看见”，2015年，它需要“被理解”。所以，它遇见了李孟贤。这一年，李孟贤也因为出色的政绩与谦卑的品格获选连任市长。

酿造一瓶茅台酒，需要五年时间。在一百年的时间里，茅台一次次重复上演发酵、蒸馏的故事，编织了无数次酝酿，踩实了无数段等待。

其实，茅台与李孟贤依靠相似的品质，互相选择了彼此。

2012年1月，李孟贤参加旧金山唐人街举行春节庆祝活动 图源中国新闻网

2017年，茅台集团在吊唁信中写道：“孟贤先生是旧金山历史上首位华裔市长，从政近三十年，器识高爽，风骨凛凛，志行雅洁，众口铄铄。先生一贯致力于服务公众，亲民爱民，政绩斐然，为当地人民贡献了一段值得怀念的华彩，必将载入旧金山悠久的史册。孟贤先生不单是旧金山人民的骄傲，也将是全球华裔的骄傲；不单为美国人民所长久感念，也将为全球华裔永久怀念。……我们将永远铭记孟贤先生为中美友好作出的杰出贡献，永远铭记孟贤先生为茅台发展给予的鼓励与支持。”

李孟贤与茅台相识相知，就像茅台远渡重洋到达旧金山的笃信一般，他为自己是移民之子而骄傲，他说，从移民的父母身上学会了倾听、观察、团结。

选择彼此，也是各自选择了继续成为包容、温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