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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亲时放了个屁被她嫌弃,帮她家收了10天麦子后,她愿意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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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亲时放了个屁被她嫌弃,帮她家收了10天麦子后,她愿意嫁给我

那天的相亲,约在县城唯一一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咖啡馆。

介绍人是我妈的一个远房亲戚,在电话里把那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说她叫林青,在镇上的小学当老师,人长得水灵,性子也好。

我特意换了件新衬衫,白色的,熨得平平整整,出门前还在镜子前照了半天。

镜子里的人,皮肤有点黑,手掌很粗,看着不像个城里人。

我心里有点打鼓。

咖啡馆里冷气开得很足,吹得我后脖颈凉飕飕的。

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桌上的菜单我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上面的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觉得陌生,价格更是让我心惊肉跳。

一杯什么“拿铁”,就要我平时吃三碗牛肉面的钱。

林青是踩着点来的。

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头发很长,走起路来像水波一样荡漾。

她真人比介绍人说的还要好看,皮肤很白,眼睛亮亮的,像含着一汪清泉。

她在我对面坐下,轻轻说了声“你好”。

声音也很好听,脆生生的,像风铃。

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好也跟着说了句“你好”。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空气里飘着咖啡豆烘焙过的香气,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很好闻。

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来之前准备好的话题,比如问问她的工作,聊聊最近的天气,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我的手心在出汗,衬衫的后背也开始发粘。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开口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在市里一个建筑公司,跟着跑项目。”我磕磕巴巴地回答,声音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哦,那挺辛苦的。”她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她的手指很长,很白,握着玻璃杯的样子特别好看。

我看得有点呆。

我们有一搭没一没地聊着,大多是她问,我答。

我感觉自己像个正在被审问的犯人,每一个回答都笨拙得要命。

我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想问问她平时喜欢做什么。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怕我问的问题太土,让她笑话。

就在这种极度尴尬的气氛里,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紧接着,一股气流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我拼命地想夹紧,想把它憋回去。

但失败了。

一个又长又响的屁,就这么冲破了束缚,响彻了我们之间这片小小的空间。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我能清晰地看到,林青的表情,从礼貌的微笑,瞬间凝固,然后转为错愕,最后,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甚至下意识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我的脸“轰”的一下,烧得通红,红得发紫,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想解释,说我中午吃坏了东西,或者说我太紧张了。

可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任何解释在那个声音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是一种纯粹的,生理上的,无法辩驳的尴尬。

“抱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站起身,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拿起包,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砸在我的心上。

我一个人坐在那,像个傻子。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看我,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杯我一直没舍得点的咖啡,最终还是没喝上。

我付了她那杯柠檬水的钱,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回到临时的住处,我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那个声音,和她那个嫌弃的眼神,在我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

完了。

这下全完了。

我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相亲放屁,这事儿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第二天,介绍人就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带着点责备。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人家姑娘都气哭了,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礼من的人。”

我无力地辩解:“婶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这事儿黄了。”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

我心里堵得难受,像是塞了一团湿棉花。

接下来的几天,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工地上机器的轰鸣声,工友的吵闹声,都好像离我很远。

我眼前总是晃动着林青那张写满嫌弃的脸。

我承认,我对她一见钟情。

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一切,都长在了我的心坎上。

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用一种最糟糕,最狼狈,最让人无法启齿的方式。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我妈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问我相亲的事。

我含糊地应付了过去,只说不合适。

我妈叹了口气,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吧,缘分这事儿,强求不来。”

挂了电话,我妈又发来一条微信,是介绍人那个远房亲戚的。

她说:“小伙子,婶儿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林青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家里最近挺难的,她爸前阵子收麦子把腰给扭了,她妈身体又不好,家里那十几亩地的麦子,眼看着就要下雨,她一个女孩子家,急得直掉眼泪。你要是真有心,就去帮帮人家。干活总比说话实在。”

我看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我的心,突然就跳得很快。

去,还是不去?

去了,她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别有用心,死缠烂打?

可要是不去,一想到她一个人对着十几亩金黄的麦田无助哭泣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

那个晚上,我几乎没睡。

脑子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我的自尊心,它告诉我,别去自取其辱了,人家都那么嫌弃你了。

另一边,是一个声音在说,你是个男人,一个大男人,不能看着一个姑娘家受难。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决定。

去。

就算她把我当成一个笑话,就算她拿着扫帚把我赶出来,我也得去。

我不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我只是……我只是想帮她。

我跟工地的项目经理请了十天假,说家里有急事。

经理看我脸色不好,很爽快地批了。

我买了最早一班回县城的车票,又从县城转了农村的公交车,一路颠簸,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了林青她们村的村口。

我按照介绍人给的地址,找到了她家。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院子,红砖墙,灰瓦顶。

院门虚掩着。

我站在门口,能听到院子里有微弱的说话声。

我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复了好几次,才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林青。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旧衣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没有化妆,眼圈有点红,看起来很憔悴。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眼神里,先是惊讶,然后是疑惑,最后,又变成了那种我熟悉的,带着戒备和疏离的冷淡。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很冷。

“我……我听说叔叔的腰扭了,地里的麦子还没收,我……我想来帮帮忙。”我的声音很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们家不请人,你走吧。”她说着,就要关门。

“我不要钱!”我急了,一把抵住门,“我就是……就是想搭把手,干完活我就走,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要把我从里到外都看穿。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额头上渗出了汗。

就在我以为她要把我赶走的时候,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青青,是谁啊?”

“没谁,一个问路的。”林青回头说。

“让他进来吧,大中午的,外面太阳多毒。”

林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

我走进院子,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腰上缠着厚厚的护具,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他应该就是林青的父亲。

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药,看到我,也是一脸的疑惑。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赶紧鞠躬问好。

“你是……”林父问。

“爸,他就是……”林青的话说了一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

我抢着说:“叔叔,我是……我是林青的朋友,听说您腰不舒服,家里活儿忙,我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朋友?

林青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写满了“谁跟你朋友”的嘲讽,但她没有拆穿我。

林父打量了我一番,我的白衬衫在路上已经变得皱巴巴,裤腿上还沾着泥点,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

“小伙子,有心了。快坐,快坐。”林父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

“叔叔,您别客气。地在哪儿?我现在就能去。”我急切地说。

“不急不急,先喝口水,吃了午饭再说。”林母端过来一碗水,碗边还有点豁口。

水是井里刚打上来的,凉丝丝的,带着一股甜味。

我一口气喝完,感觉心里的燥热都消散了不少。

午饭很简单,面条,卧了两个鸡蛋。

我吃得很快,吃得很香。

林青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就坐在对面,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依旧是冷的。

吃完饭,我一刻也不想耽搁。

在我的坚持下,林父告诉了我麦地的位置,还把家里的镰刀和草帽递给了我。

“小伙子,我们家那地,不好弄,你别逞强。”林父嘱咐道。

“叔叔,您放心吧,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这点活儿,难不倒我。”

我说的是实话。

我家虽然不在农村,但我爷爷奶奶家是,我小时候一到暑假,就会被送过去,割麦子、打谷子、放牛,什么农活都干过。

林青也跟着我一起出了门。

她没说话,就走在我前面。

夏日的午后,太阳像个大火球,烤得大地都在冒烟。

空气中都是热浪,吸进肺里都是烫的。

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叫得人心烦意乱。

我们家的地在村子的最东头,要走很长一段土路。

路两边是已经收割完的麦茬地,光秃秃的。

只有我们家的那十几亩地,还沉甸甸地挺立着,一片望不到边的金黄。

麦穗被晒得低下了头,饱满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风一吹,麦浪滚滚,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是我听过的,最美的声音。

也是最让人心焦的声音。

天气预报说,后天就有大雨。

这些麦子要是淋了雨,一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我戴上草帽,拿起镰刀,二话不说,就扎进了麦田里。

弯腰,挥镰,麦子应声倒下。

动作一气呵成。

我很多年没干这个活儿了,但身体的记忆还在。

那种镰刀划过麦秆的触感,那种麦子独有的清香,瞬间就把我拉回了童年的记忆里。

我干得很卖力,汗水很快就湿透了我的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汗珠顺着我的额头、脸颊、下巴往下淌,滴进滚烫的土地里,瞬间就蒸发了。

林青就站在地头,看着我。

她的身影在热浪中有些模糊。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她觉得我是在作秀。

或许,她还在为那天的事耿耿于怀。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只想快点,再快点,把这些麦子都收回家。

一个下午,我几乎没有停歇。

除了喝水,我所有的时间都在弯腰挥镰。

到了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已经割倒了一大片。

我的腰像要断了一样,酸痛无比。

两条胳膊也抬不起来了,又麻又胀。

手心上,磨出了好几个亮晶晶的水泡。

一碰就钻心地疼。

林青走过来,递给我一条毛巾。

“擦擦汗吧。”她的声音,比中午的时候,似乎柔和了一点点。

“谢谢。”我接过毛巾,胡乱在脸上一抹。

毛巾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

“今天就到这吧,天黑了。”她说。

我抬头看了看天,晚霞把西边的天空烧得通红。

回到她家,林母已经做好了晚饭。

比中午丰盛,炒了两个菜,还有一个汤。

吃饭的时候,林父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小伙子,多吃点,累了一下午了。”

“叔叔,您别客气,我自己来。”

我真的饿坏了,连吃了三碗米饭。

林青还是吃得很少,但她会时不时地给我添饭,给我盛汤。

她的动作很自然,好像我们不是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

晚上,他们给我收拾出了一间空着的西厢房。

床是木板床,铺着凉席。

林母给我抱来一床薄被子,还有蚊香。

“家里条件不好,委屈你了。”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已经很好了。”

我躺在床上,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但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我能听到院子里,林青和她父母小声说话的声音。

“……让他干啥,我们又没钱给他……”是林母的声音。

“我看这小伙子,不像个坏人,干活也实在。”是林父的声音。

“可他……”林青的声音很低,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我翻了个身,手心里的水泡火辣辣地疼。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活儿干完。

第二天,我天不亮就醒了。

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是被疼醒的。

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稍微一动,就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咬着牙爬起来,看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已经放好了洗漱用品。

毛巾是新的,牙刷也是新的。

我心里一暖。

吃过早饭,我没让林青跟着,一个人去了地里。

今天的太阳,比昨天更毒。

我把手心里的水泡用针挑破,撒上从工地带来的消炎粉,用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继续干活。

钻心的疼,让我每一次挥动镰刀,都得咬紧牙关。

汗水浸湿了布条,伤口又痒又疼,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

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想想林青那张焦急的脸。

我想,我不能倒下。

中午,林青给我送饭来了。

用一个竹篮子装着,有米饭,有菜,还有一个装满了凉开水的军用水壶。

她看到我手上的布条,愣了一下。

“你的手……”

“没事,小伤。”我满不在乎地说。

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打开饭盒。

我们就坐在地头的树荫下吃饭。

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似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以前干过农活?”她问。

“嗯,小时候在爷爷家,每年都干。”

“看不出来。”

“是吗?”我笑了笑,“我看着就那么像个四体不勤的城里人?”

她没接话,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默。

但我感觉,和在咖啡馆里的那种尴尬的沉默,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沉默,是隔着千山万水。

现在的沉默,却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吃完饭,她没有马上走。

她拿出篮子里的一个白色小药瓶,和一卷纱布。

“把手伸出来。”她命令道。

我乖乖地伸出手。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我那包扎得乱七八糟的布条。

当她看到我那血肉模糊的手心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但这一次,不是嫌弃,而是……心疼?

我不敢确定。

她用棉签蘸着药水,轻轻地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药水很凉,但她的动作很温柔。

我的心,像被羽毛轻轻地扫过,痒痒的。

我能闻到她发梢传来的洗发水香味,和那天在咖啡馆里闻到的一样。

真好闻。

“你……何必呢?”她低着头,声音很轻。

“什么?”

“你不用这样的,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脱口而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太唐突了。

她果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亮得惊人。

我被她看得心慌意乱,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又把“朋友”这个词搬了出来。

她看了我一会儿,没再追问,继续低头给我包扎伤口。

她的手指很巧,很快就给我包扎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

“谢谢。”

“下午别干了,休息一下吧,不然你这手就废了。”

“不行,快下雨了,我得抓紧时间。”

我不顾她的反对,站起来,又拿起了镰刀。

她站在我身后,很久都没有离开。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背上。

那目光,像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却不灼人。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重复的。

我天不亮就去地里,天黑了才回来。

她每天都会给我送饭,给我换药。

我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她会跟我讲她学校里的趣事,讲她教的那些调皮又可爱的学生。

我也会跟她讲我在工地上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的形状,特别好看。

她也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高冷,其实她很爱笑,也很善良。

她会因为一只受伤的小鸟,难过很久。

也会因为学生的一点点进步,开心一整天。

我越来越觉得,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能认识这样一个女孩,就算再苦再累,都值了。

我们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我们家的事。

他们看到我一个外乡人,天天在地里埋头苦干,都很好奇。

有些好心的大婶,会过来问我是谁。

林青就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朋友,来帮忙的。”

“朋友?”大婶们笑得一脸暧昧,“我看,不像普通朋友吧?”

林青的脸就会红,然后拉着我赶紧走。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我心里美滋滋的。

第五天的时候,林父的腰好了一些,能下地走路了。

他也拄着拐杖,来到地里。

他看着已经被我收割了一半的麦田,又看了看我被晒得黢黑,脱了一层皮的胳膊,眼圈红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但那份沉甸甸的感激,我都懂。

那天晚上,林父拿出家里藏了很久的好酒,非要跟我喝两杯。

我其实不太会喝酒,但盛情难却。

酒过三巡,林父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说,林青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学习也好,是他们老两口的骄傲。

他说,本来想让她在城里找个好人家,过好日子,可她偏偏要回到镇上当老师,说离家近,能照顾他们。

他说,之前也有不少人给林青介绍对象,有的是城里的,有的是做生意的,条件都比我好。

但林青一个都没看上。

她说,那些人,都太浮了,不踏实。

“小伙子,”林父端起酒杯,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不管你跟青青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管你图个啥。就凭你这几天,像头老黄牛一样,一声不吭地给我们家干活,我认你这个小伙子。”

“叔叔,您言重了。”我的脸有点发烫,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因为别的。

“我这辈子,没啥大本事,就会看人。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不是靠嘴说的,是靠做的。你这孩子,实在。”

林父的这番话,让我心里暖洋洋的。

这比任何的夸奖,都让我觉得受用。

我感觉,我这几天的罪,没白受。

第七天,麦子终于全部割完了。

金黄的麦秆,整整齐齐地躺在地里,像一片金色的海洋。

但活儿还没完。

接下来,是要把这些麦子运回家,然后脱粒,晾晒。

这是个更累人的活儿。

我们家没有拖拉机,只能用板车。

我把一捆捆的麦子抱到板车上,码得高高的,像一座小山。

然后我拉着车,林青在后面推。

从地里到她家,那段土路,显得格外漫长。

板车的轮子陷在虚浮的尘土里,每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我的肩膀被车把的绳子勒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汗水流进伤口里,疼得我直抽气。

林青在后面推着车,也累得气喘吁吁。

她的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麦芒和灰尘。

那条淡黄色的连衣裙,早就被换成了灰扑扑的旧衣服。

但我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比那天在咖啡馆里,要美一百倍,一千倍。

那是一种被汗水浸泡过的,带着泥土芬芳的,最真实,最动人的美。

有一次,上一个陡坡,我实在拉不动了。

车子开始往后滑。

我死死地顶住车把,青筋都爆了出来。

“林青,你快让开!”我冲她喊。

我怕车子翻了,砸到她。

但她没有让开。

她用她那瘦弱的肩膀,死死地抵住车尾。

“我……我顶得住!你快拉!”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一刻,我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力气,怒吼一声,硬生生地把那板车拉上了坡。

到了坡顶,我们俩都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们相视一笑,脸上都是灰,牙齿却显得特别白。

我突然觉得,我们俩,就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一起流过汗,一起拼过命。

这种感觉,很奇妙。

晚上,我们开始在院子里打麦子。

我们把麦子铺在院子中央,用一个叫“连枷”的农具,一遍遍地捶打。

“啪嗒,啪嗒……”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这是一个很枯燥,很需要耐心的活儿。

我们轮流上阵,谁累了就歇一会儿。

林青的父母也来帮忙,把打下来的麦粒,用簸箕撮起来,堆在一边。

月光洒在院子里,给金黄的麦粒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我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连枷捶打麦秆的声音,和我们的呼吸声。

但我觉得,这个画面,特别的温馨。

就像一家人。

第九天,所有的麦子都脱粒完成了。

金灿灿的麦粒,堆在院子里,像一座小金山。

林父林母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他们说,今年的收成,是最好的一年。

林青也笑了。

她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明媚,灿烂。

第十天,也就是我假期的最后一天。

我该走了。

早上,我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一个背包里。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有点沉闷。

谁都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林父林母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林青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喝着粥。

“叔叔,阿姨,我……我该回去了,公司里还有事。”我鼓起勇气,开口道别。

“这么快就走啊?再多住两天吧。”林母说。

“不了,阿姨,假都休完了。”

“那……那你以后,常来玩啊。”

“嗯,一定。”

我背上包,走到院门口。

林青跟了出来。

“我送送你。”她说。

我们俩一前一后,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还是那条路,但我的心情,已经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来的时候,是忐忑,是卑微。

现在,是平静,是坦然。

我们一直走到村口的大槐树下。

去县城的公交车,就在这里等。

“我……走了。”我说。

“嗯。”她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太阳大。”

“没事。”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说“再见”,还是该问她,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我怕一开口,得到的又是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就在这时,她突然开口了。

“那天……在咖啡馆的事,对不起。”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那件事。

而且,是跟我道歉。

“是我太没礼貌了,我……我不该那样的。”她的声音很小,脸有点红。

“没……没事,是我不对,是我……太丢人了。”我赶紧说。

“不。”她摇了摇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那不叫丢人。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是我太小家子气,太以貌取人了。”

她的目光,清澈,坦诚。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

“你……为什么会来?”她问。

这个问题,她忍了十天,终于问出口了。

我想了想,说:“我听婶儿说,你家里遇到了难处,你一个人急得哭。我一想到你哭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就因为这个?”

“嗯。”

“你就不怕我把你赶出去?不怕我笑话你?”

“怕。”我老实地回答,“但我更怕你一个人扛不住。”

她没说话了。

她的眼圈,慢慢地红了。

有晶莹的东西,在她眼睛里打转。

我有点慌了。

“你别哭啊,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她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泪光,却比我见过的任何笑容,都要美。

“你是个傻子。”她说。

“啊?”

“我爸妈说,想让你留下来,当他们家的女婿。”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我没听错吧?

她说什么?

女婿?

我看着她,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看到我这副傻样,又笑了。

“你……不愿意?”她歪着头问我。

“不不不!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急得都快跳起来了,“可是……可是你……”

“我什么?”

“你不是……嫌弃我吗?”我小声地问。

这是我心里,最大的一个疙瘩。

她叹了口气,说:“一开始,是有点。我承认,我有点外貌协会,也觉得在那种场合,发生那种事,很……尴尬。”

“但是,”她话锋一转,“这十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你。”

“你话不多,但你做的,比说的多得多。”

“你看起来有点笨,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

“你很能吃苦,也很善良。我看到你好几次,把自己碗里的肉,偷偷夹到我爸碗里。”

“我爸说,一个男人,是不是值得托付,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尤其是在最苦最累的时候,看他是什么样子。”

“这十天,你流了很多汗,手也磨破了,人也晒黑了,看起来比那天在咖啡馆里,狼狈多了。”

“但是……”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那天,帅多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就那么流了下来。

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哭得像个孩子。

我不是因为委屈,也不是因为难过。

是因为……感动。

是因为,我的付出,我的真心,被人看见了,被人懂了。

那种感觉,就像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很久,快要渴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她没有笑我。

她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轻地帮我擦掉眼泪。

她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

“傻子,哭什么。”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因为干了几天农活,也变得有些粗糙。

但握在我的手心里,却感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柔软。

“林青,”我看着她,鼓起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不是说了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爸妈都同意了。”

“那……那你呢?”

“我……”她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愿意。”

这三个字,像天籁之音。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像是踩在云朵上。

我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紧紧地,紧紧地。

我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混着汗水和肥皂的清香。

我感觉,我拥有了全世界。

公交车来了,又走了。

我没有上车。

我给她公司打了电话,说家里事还没处理完,要再请几天假。

然后,我拉着她的手,回了她家。

当我再次站在那个熟悉的农家小院里时,我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再是那个来帮忙的“朋友”。

我是这个家的,准女婿。

林父林母看到我们俩手拉着手回来,都笑得合不拢嘴。

林母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地说:“好,好,真是个好孩子。”

林父则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支烟,郑重其事地说:“以后,青青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对她。”

“叔叔,您放心。”我掐灭了烟,站得笔直,“我一定会对她好的,用我的一辈子。”

后来,我才知道。

其实,那天我走了之后,林青就后悔了。

她跟我说,她回到家,跟她妈妈说起相亲的事,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她妈妈听完,却说:“闺女,一个人紧张的时候,身体是不受控制的。这说明,他很在乎你。那些油嘴滑舌,在你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的男人,你才要当心。”

她说,她当时没听进去。

直到我出现在她家门口。

当她看到我满头大汗,一脸局促地站在那,说要来帮忙的时候,她的心,就被触动了。

她说,她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傻的人。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开始重新审视我。

她开始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看我怎么挥动镰刀,看我怎么大口吃饭,看我怎么跟她父亲说话,看我怎么在疲惫不堪的时候,还咬着牙坚持。

她说,她像是在看一部默片。

没有华丽的台词,没有动人的配乐。

只有一个男人,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着他的诚意。

用汗水,代替了鲜花。

用伤口,代替了情话。

“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的时候,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我以前一直觉得,爱情,应该是浪漫的,是风花雪月的。”

“但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真正的爱情,是踏实的,是烟火人间。”

“是你割麦子时,被汗水浸透的背影。”

“是你拉板车时,肩膀上那道深深的勒痕。”

“是你在饭桌上,默不作声,却把最好的都留给别人的温柔。”

“这些,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我心动。”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涨得满满的。

我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能透过我笨拙的外表,看到我内心的姑娘。

我们的婚礼,没有在城里的大酒店办。

就在她家的小院里。

那天,村里的人都来了。

院子里摆了十几桌酒席,热闹非凡。

没有豪华的婚车,我就用那辆我们一起拉过麦子的板车,铺上红色的被褥,把她接回了家。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坐在板车上,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我觉得,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结婚后,我辞掉了市里的工作,回到了镇上。

我在镇上的一个建筑队里找了份活儿,虽然挣得没以前多,但每天都能回家,能吃到她做的饭,我觉得很幸福。

她还是在那个小学当老师。

每天,我骑着一辆二手的摩托车,送她去上班,接她下班。

日子过得平淡,却很安稳。

有时候,我们也会开玩笑地提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

“喂,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有多嫌弃我?”

“我哪有!”她会不承认,然后红着脸捶我一下。

“就有!你那小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那你还死皮赖脸地跑来我们家!”

“我要是不死皮赖脸,现在哪儿来的媳妇儿?”

然后,我们俩就会笑作一团。

那件曾经让我尴尬到想死的事,如今,已经变成了我们之间,一个甜蜜的笑话。

它像一个起点,一个标记。

标记着我们故事的开始。

一个有点味道,却无比真实的开始。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我不会说动听的情话,也不懂什么浪漫。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点笨拙的人。

但是,为了她,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力气。

就像当初,我为她家收割那十几亩麦子一样。

用我的汗水,去浇灌我们的爱情。

用我的臂膀,为她撑起一片天。

我想,这大概就是爱情,最朴素,也最坚实的样子吧。

它扎根在泥土里,沐浴着阳光雨露,虽然没有那么光鲜亮丽,却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

能结出,最饱满,最香甜的果实。

而我,何其幸运,成为了那个,收获果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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