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伦出生在铁匠家里,从小就和铁器打交道,十五岁时进了皇宫当上太监,这一步把他从打铁炉边带到了皇帝身边,他认得字,会算账,脑子也灵活,很快就在其他太监中显出本事来,别人还在端茶送水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帮皇帝写奏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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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窦皇后打算废掉太子,就让蔡伦去查办这件事,蔡伦便去调查太子生母宋贵人搞巫蛊的事情,他查得十分严厉,结果逼得宋贵人自杀身亡,太子也被废除,这事办完之后,蔡伦升了官,当上中常侍,但他夜里总是睡不好觉,经常梦见撕扯布料的声音,指甲缝里也好像总留着铁锈的味道,他心里明白,自己手上沾了血,再也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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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7年,这个人被派去管理皇家的工具制作,他就重新干起打铁的活儿,把剑造得特别硬,连砍十几层甲也不会卷刃,但他发现老百姓用的纸很差,麻纸又厚又容易破,竹简太重,绢帛也太贵,知识都让有钱人控制着,他就带着三十个工匠,用树皮、破布和渔网这些材料反复试验,经过浸泡、蒸煮、捶打、捞取、烘干这五道工序,人瘦了很多,终于做出了又薄又结实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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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5年,蔡伦把这种纸献给汉和帝,皇帝亲自写字,墨迹很清楚,不会晕开也不会裂开,他下令全国都用这种纸,蔡伦因此被封为侯爵,得到三百户的食邑,民间用纸变得很普遍,连卖饼的人都拿废纸来包饼,蔡伦还笑着说,高贵和便宜之间,只差一张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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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日子没过多久,到公元121年邓太后去世,安帝开始亲自处理朝政,他重新审理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认定蔡伦是害死先帝生母的主谋,给蔡伦定了罪要处死他,蔡伦明白自己无法脱身,就沐浴更衣,用新造纸张写下"我有负国家,死不足惜"的字句,然后服毒自尽,鲜血浸透纸页染红一片,他的封地被朝廷收回,史书仅用"伦自杀"三个字记载这件事。
后人对蔡伦的看法一直有争论,唐朝和宋朝的学者就指出,纸并不是他发明的,他只是改进了造纸的方法,到了1957年,西安发现了西汉时期的纸张,比蔡伦生活的年代还要早,这说明在他之前就已经有了纸,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仍然把他看作推广造纸术的重要人物,因为他让纸张变得便宜、好用、能够大量生产,以前只有皇帝和有钱人用得起纸,是他把纸变成了普通百姓也能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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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很矛盾,一边用自己的手艺帮助普通人学到知识,一边又为皇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害死了无辜的人,他尊重工匠们,自己却成了权力机器中的一个零件,他造出来的纸洁白平整,可纸的背后藏着许多血汗和说不出口的愧疚,没人知道他临死前有没有后悔过,纸是轻的,命是重的,而他的命最后就压在那张染血的纸上。
有人把蔡伦看作技术上的英雄,也有人认为他手上沾着政治的血,其实他只是被那个时代推着走的人,他改进了造纸的方法,却没能动摇权力游戏的规则,纸能传万卷书,也能遮住一个人的良心,蔡伦的故事说到底就是一张纸的两面,一面写着文明,一面写着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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