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署名权到‘袭警捞人’，古二曝光录音撕开影视圈维权困境

作者 | 十三妹

今天上午，上海警方通报女编剧“袭警捞人”调查结果。

看完这个通报，我有两个直接反应：一个古二的录音是真的，不是AI合成；另一个是袭警变拍背，上海警方果然好温柔。

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人日的定调：明星不是人上人，娱乐圈也没有豁免权。公众之所以如此愤怒，就是感觉法律面前人与人不平等了，所以才穷追猛打。

我们来看看通报内容，值得反复咀嚼：2019年3月29日晚，秦雯与同伴许思窈因骑自行车逆行被黄浦分局民警拦查，同伴争执时，秦雯“从背后用手拍民警后背”。

这一动作，被定义为“情节轻微”，最终处以书面检讨、不予处罚。执法的程序正义无可挑剔——记录仪完整、调查合规、事后督审严密，甚至主动接受市司法局核查，可谓把“规范化”做到了极致。

从常理来说，别说是拍，就是锤，一个女同志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对于身强力壮的帽子叔叔来说还不是挠痒痒？所以我认为上海警方执法还是很有温度的，至少对于漂亮女编剧来说，很有温度，值得点赞。

但录音里秦雯明明说警察对她喷了辣椒水。骑个自行车逆行而已，正常也就口头教育教育，怎么需要喷辣椒水？

辣椒水属于警用器械设备。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第七条的规定，使用辣椒水必须有两个前提：

第一，需要制止正在发生的违法犯罪行为。在排除了像结伙斗殴、非法游行示威等情况后，能够适用到秦雯身上的，就只剩下“以暴力方法抗拒或者阻碍人民警察依法履行职责”和“袭击人民警察”这两种情况了。

第二，使用前，要对当事人进行警告。警告无效的，才可以使用辣椒水。所以说，要么从背后“偷袭”冲突比较激烈，要么执勤警察非必要时使用警用器械，所以公众对于“后背轻拍”的性质就有点糊涂了。

中国是人情式社会，而且秦雯还是上海市“三八红旗手”，说没有一点关系也没人信。但从通报来看，秦雯确实调动了人脉，但派出所不为所动，并没有给她开绿灯，而是让她“写了检查”才放人。

虽然警方排除了“特权捞人”的嫌疑，但也从侧面佐证了秦雯录音中“找人捞人”的事实。说明在娱乐圈，在遇到一些麻烦时，找人打招呼仍是通行的一种习惯，特权思维从没有真正消失过。

在他们的意识中，“袭警”不是违法，而是“有人脉”的象征；“捞人”不是践踏法治，而是“能力”的证明。这种思维的核心，是将公权力私人化、资源网络化，将法律视为可弹性执行的软约束。

其实公众的愤怒来源于社会的集体焦虑：当特权成为可以炫耀的资本，法治就沦为弱者的专属约束，强者的弹性建议。普通民众袭警，面临的是刑事拘留、判刑入狱；而名人袭警，却成了酒桌上的英雄事迹。

秦雯在录音中调侃民警"神经病"、得意洋洋地描述"捞人"过程，这种态度比行为本身更具腐蚀性。它传递出一个危险信号：在某些圈层，法律不是底线，而是可以被玩笑化、谈资化的背景板。

当这种思维扩散，整个社会的规则基础都将动摇。

回过头再说古二。虽然说他曝光录音的行为本身并不体面，但如果置身地他当前所面临的窘迫，就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署名权他与墨镜男拉扯了两年，最后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是侮辱，是冷漠，是肆无忌惮。他不知道曝光录音后对他意味着什么吗？他当然也知道，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有人说他患了渐冻症，也有人说不是渐冻症，是肯尼迪氏症（SBMA），他需要钱治病。

此前有人怀疑，说古二曝光的录音是AI合成的，不具可信度。但上海警方用官方调查盖章认定，他的录音是真实的，反而那个女编剧才是撒谎成精。这一认定让《繁花》剧组的声明陷入尴尬。

剧组此前言之凿凿称录音“大量失实、蓄意剪辑”，如今算是被警方间接证伪。她确实说了那些话，只是事后辩解为“吹牛”、“开玩笑”，问题是，这么严肃的事情，开玩笑真的不犯法吗？

古二的遭遇是行业缩影。影视行业的编剧困境由来已久——署名权被剥夺、报酬被拖欠、创意被窃取，而维权成本极高。单个编剧面对剧组、平台、资本的三重碾压，几乎没有议价能力。

墨镜导演的艺术才华不容置疑，但才华不等于格局。从《繁花》剧组的应对看，声明翻车、官微删评、明星沉默，这种“鸵鸟政策”非但未平息风波，反而坐实了“心虚”的猜测。

虽然上海警方否认了“袭警捞人”事实的存在，但并不代表就可以消解公众对于执法一致性、阶层平等、维权机制的多重期待。

当“繁花”落尽，受波及的不仅是墨镜导演和编剧秦雯，还有古二的绝望和演员的沉默，这构成现实世界的正反面。

这也再次提醒我们的老板们，对牛马人好点，你们的一顿饭可能就是牛马一年的饮料钱。

给牛马们一条活路，就是放自己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