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2015年11月15日，《小日报》（Le Petit Journal）记者马丁·韦伊在共和国广场拍摄到这一幕：在烛光与鲜花间，父亲安静地抚着儿子的头，努力解释那些无法解释的恐怖。
“坏人不太好，对吧？”布兰登怯怯地说，还提议“搬个家，躲开他们”。
“别担心，我们不用搬家。法国就是我们的家。”父亲温柔地回应。
“可坏人有枪，他们会打我们，因为他们真的、真的、真的很坏。”
“他们有枪，而我们有花。”安热尔平静地说。
这一段仅数十秒的父子对话，成了全国哀悼中最动人的温情瞬间。短短几小时内，视频在社交媒体上被播放数千万次，传遍全球。各国媒体争相报道，甚至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主持人安德森·库珀（Anderson Cooper）也亲赴布兰登母亲的美甲店采访他们。
如今，安热尔在兰斯经营一家酒吧。回忆那段经历，他仍记忆清晰：“我们只是想去献花，告诉法国我们和她同在。这个国家给了我们一切。”这位童年时从越南逃离战争、在法国落地生根的“老派爱国者”语气坚定。
而那次意外的“出名”，却让全家人经历了一场情绪风暴。“那时候大家在街上认出我们，合影、送花、写信。”安热尔笑着回忆，“三周都像梦一样。”他拒绝了媒体的金钱邀约——“我不会用别人的悲痛来赚钱。”
随着时间推移，热度渐渐消退。如今的布兰登已是高中技术科学生，梦想成为房地产经纪人。“刚开始我还挺失落的，不再被人认出来有点难过，”他坦言，“不过现在想想，那段经历挺温暖的。”
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同学偶尔还会调侃那句“坏人不太好”，但都带着善意。布兰登说，那次经历让他懂得了“温柔也可以是一种力量”。
而他的父亲则感叹：“十年过去，世界变了太多。那时候我还能安慰儿子说‘不用害怕’，可现在，我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还相信这句话。”
文｜许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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