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都拉斯,做个孩子,竟成了一场赌命的游戏,在这个中美洲小国,枪声、帮派、暴力早已成了日常背景。最无辜的孩子们,正在被这个社会一点点吞噬。
11月1日下午5点50分,中央区埃尔塔布隆村。7岁的强尼·内普塔利·戈麦斯·贝拉斯克斯像往常一样,在自家小区门口玩耍,一个熟面孔走了过来,
他拿着一杯奶昔和几颗糖果,笑着说:“想不想去仓库看看?有好吃的。”小男孩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镜头里。那段监控录像后来成了最关键的证据。几个小时后,强尼的尸体被发现,死因是窒息。警方在11月6日对嫌疑人发出预防性羁押令。可这条生命,已经永远定格在7岁。
强尼的母亲哭着说:“他只是出去玩一会儿,连家门口都不敢再看了。”那种撕裂的痛,几乎成了无数洪都拉斯家庭的共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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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洪都拉斯警方的官方数据,从2025年1月1日到11月2日,全国已有136名儿童和青少年被谋杀,占全年暴力死亡人数的7%。其中98名受害者的年龄在15到18岁之间。更令人心寒的是,这些案件绝大多数没有告破。
儿童权益组织Coiproden的报告显示,仅2025年前10个月,全国共有433名未满18岁的青少年与年轻人遇害,其中18%是儿童。弗朗西斯科·莫拉桑省和科尔特斯省最严重,死亡数字持续攀升。
在这些孩子的死因背后,有街头枪战、帮派报复、家庭暴力,也有性侵与拐卖。暴力,不再是新闻——它成了生活的常态。
洪都拉斯的暴力根源几乎深入骨髓。帮派招募青少年做“跑腿”“眼线”甚至杀手,拒绝就意味着死亡。街头的孩子没饭吃,警察又不可信,只能被迫靠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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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佩德罗苏拉,一个14岁男孩曾被迫参加帮派,只因为他父母欠了200美元的“保护费”。几个月后,他被发现死在垃圾场,头上绑着警告性的红布条。这样的故事,在洪都拉斯每天都在上演。
“洪都拉斯的儿童不是未来,他们连当下都保不住。”这是洪都拉斯人权研究与促进中心主任哈维尔·阿塞韦多的原话。
他指出,政府从未真正把儿童安全当回事。批准《儿童权利公约任择议定书》的尝试胎死腹中,儿童事务检察处人手不足、经费短缺,案件堆积如山。
最讽刺的是——孩子们不会投票。政客们关心的是能让他们赢的选民,而不是这些沉默的受害者。
“儿童不属于任何党派,他们就成了政治上最容易被忽视的群体。”阿塞韦多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藏着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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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都拉斯确实有法律:有儿童保护法,有检察机关,也签署了国际公约。可执行层面几乎一片荒凉。
很多案件中,受害儿童的家人报案要等上几天才有人受理。有时候警察甚至劝家属“算了吧”,因为找不到人。最终的结果,是施暴者安然无恙,受害者家庭陷入无尽痛苦。
阿塞韦多说:“这种有罪不罚的累积,会让整个社会失去方向。暴力正在被默认。”
人权律师克里斯蒂安·洛佩斯说得更直接:“在洪都拉斯,‘儿童是未来’这句话已经被说烂了。问题是,他们连现在都活不下去。”
洛佩斯强调,儿童是拥有完整权利的公民,不是被怜悯的对象。国家不仅要“救助”,更要“预防”。建立早期预警系统、社区项目、教师举报机制——这些都该成为日常制度,而不是事发之后的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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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说儿童是未来远远不够,他们就是现在,他们此刻就有权利被保护。”洛佩斯这句话,在洪都拉斯的舆论场上被广泛转发。很多人留言:“我们在为未来哭,可孩子们的现在已经没了。”
特古西加尔巴一所小学的老师告诉记者,她班上有个9岁女孩常常身上有淤青,问她原因,她只说“摔的”。后来女孩再也没来上学。家人说她被送到远亲家。老师私下打听,才知道孩子可能被卖到了帮派控制区。
“我能做的太少了。”老师说,“我们学校没有心理辅导,也没有专门的举报通道。出了事,就算报上去,也没人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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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尼的死不是个例,他的“窒息”几乎成了一个象征。洪都拉斯的孩子正在暴力和忽视中慢慢窒息。
他们的呼救被掩盖在新闻标题下,被消耗在数据里。从城市贫民区到乡村学校,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害怕放孩子出门的理由。
这片土地的暴力,让孩子活得像幽灵。他们在街头奔跑,却随时可能被子弹带走,他们去上学,却可能在路上被绑架;他们被许诺未来,却连当下都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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