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黄土高原上,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白说的,家里八口人挤两间土坯房,父母起早贪黑刨食,日子过得紧巴巴。父亲崔海平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母亲管家务,收入刚够填饱肚子。崔苗从小就爱唱,村里收音机放陕北民歌,她听着听着就张嘴跟上,乡亲们说这丫头嗓子有股子劲儿。十二岁那年,县文化馆的人来村里转悠,听她唱了几句,觉得有苗头,建议去学音乐。可一年三百块学费,对他们家是天文数字,父亲咬牙卖了家里的老骡子,那可是拉磨下地的宝贝。
崔苗就这么进了清涧县折家坪艺校,学秦腔和民歌,每天练嗓子到天亮,冬天手冻僵了还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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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校没读几年,家里供不起,她就辍学回家帮工,但没闲着。十四岁考进清涧文工团,当上正式团员,从打杂干起,搬道具、跑龙套,跟着队伍走陕北乡村。文工团那时候巡演多,去矿山工地、村台子,唱的都是接地气的陕北调子。
崔苗嗓子稳,表演带劲,很快就站稳脚跟。十六岁参加榆林民歌大赛,一曲《走西口》拿金奖,那时候她已经攒了点小名气。文工团主任张胜宝看她有潜力,教她技巧,拉她进核心阵容。她觉得陕北小圈子不够大,收拾包袱去西安闯。西安音乐学院门口转悠,没钱交费,只能去川菜馆打工,端盘子一个月两百块,包吃住。下班练歌,攒钱拜师杨步安,学声乐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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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子,表面风光,里子苦哈哈。草根节目变身秀场,选手比的不再纯唱功,得砸钱拉团队。崔苗从周赛朴素,到月赛花里胡哨,投入翻倍。四十万债不是小数,农村家庭,够买几套房。高利贷利息滚雪球,她边比赛边算账。政府赞助听起来体面,其实是地方形象工程,她成工具人。参赛过程,暴露节目机制问题,包装重于才华,穷选手难翻身。崔苗的陕北味儿,本该是亮点,却得靠钱堆砌。淘汰那天,百多万打水漂,债主上门,她得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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