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万块,买你穿我太太的衣服,学她说话,学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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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8月,上海静安区72岁的周大爷把这句话写进家政合同,保姆李阿姨犹豫三秒,还是签了字。
十天后,她半夜惊醒,发现自己对着镜子叫“老周,吃药了”,一时分不清谁是谁。
这不是狗血剧本,是东方网登过整版的真事。
故事登出当天,上海家政协会连夜补了一条规矩:月薪≥2万,先过心理评估,再谈扫地做饭。
为什么反应这么快?
因为协会后台数据更吓人:
过去两年,类似“替身式高薪单”年增120%,73%后面跟着遗产官司,41%的保姆出现“我是谁”的身份混乱。
用大白话说,老人把未完成的悲伤外包给保姆,保姆把自我租给逝者,两边一起滑向深渊。
北大精神卫生所把这种现象叫“延长哀伤障碍”——人走了,关系没断,于是花钱买一个“活体纪念品”。
研究样本里,67%的雇主是独居老头,子女在国外,手机相册停在上一次全家福。
他们不缺钱,缺的是“被看见”。
保姆一穿上那件碎花衬衫,老头就获得24小时沉浸式“她还活着”的VR体验。
可VR终究要拆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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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第三周,周大爷突然把碗砸在地上:“你不是她,她不吃香菜!
李阿姨当场崩溃,连夜辞职,工钱没要全,只带走一句“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故事到这里,普通人会骂老头“变态”,但社区网格员王捷知道,骂没用,得给通道。
今年3月,北京、广州、上海同步试点“银发心理驿站”,免费给独居老人做哀伤辅导,顺带把高端家政的“替身需求”引流到专业社工。
流程不复杂:
1. 老人提出高价找保姆
2. 驿站先安排心理师,四周评估
3. 需要陪伴的,转介“哀伤小组”;需要家务的,再进正规家政池
试点四个月,广州天河区把替身单从每月18张压到3张,保姆流失率降一半。
有人担心“心理驿站”烧钱,其实更烧钱的是遗产诉讼。
上海那单最后闹到法院,老头子女回国庆祝胜利,发现存折少了60万,转头起诉保姆“精神控制”。
一场官司打下来,律师费、鉴定费、误工费,全家桶近40万,够请十年正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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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也学乖了。
2024版《高端家政三方协议》里,加了一页“边界声明”:
禁止穿逝者衣物、禁止模仿口音、禁止共同回忆往事超过10分钟。
违反一次,立即停工,钱照发,但公司派督导上门“拆VR”。
保姆背景调查也升级到“心理弹性量表”,得分<60的不准接2万以上单,从源头筛掉容易“入戏”的人。
最该看的,是那条隐形红线:
老人真正想买的是“关系”,不是“衣服”;
保姆真正卖的是“时间”,不是“灵魂”。
把两者拆开,才能不让一场悲伤变成两份伤害。
如果你身边也有“周大爷”,别急着劝“想开点”,先帮他预约一次“银发驿站”的咖啡角。
那里没有替身,只有一群同样失去的人,互相做彼此的“活人纪念品”。
悲伤不是错,外包悲伤才是坑。
让活人做活人,让逝者安睡,才是3万块买不到的真正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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