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她为何能够从一张1896年的合影里,就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她后来成为共和国的开国元勋之一;她就是宋庆龄。
1896年,宋庆龄站在父母身边,穿着黑色绸缎长袍,头发梳成清末女童的辫髻,眼神却出奇地自信。板凳左侧坐着的是父亲宋耀如,他身穿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目光炯炯有神;右边坐着母亲倪桂珍,她怀里抱着年仅一岁的弟弟宋子文,温柔地抚着孩子的头发。姐姐宋霭龄端坐一旁,六岁的她表情倔强,性格早已强势。此时的宋庆龄,还没有意识到,她这个富商巨贾之女的身份,也曾经是家族输送革命火种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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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宋耀如早年跟随舅舅漂洋过海,闯出第一桶金,他不怕吃苦的冒险精神,后来在宋庆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宋耀如和倪桂珍都是基督教信徒,他们崇尚开明与科学,不裹小脚,也不盲目守旧。因为这个信仰共识,两人结合后,家中氛围宽松,六个孩子被允许接触新思想、新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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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十二岁的宋庆龄又和母亲倪桂珍来到上海的一家照相馆。她留着齐刘海,穿着绣花棉袄,容貌清秀,目光坚定。倪桂珍轻握女儿的手,像是在鼓励她勇敢。两年后,又是在上海的码头,父母将她送上远洋轮船,前往美国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就读。从此,这个内向却骨子里倔强的女孩,迎来了她思想和视野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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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斯里安,宋庆龄成绩优异,人缘也好。她深夜研读英文报刊,主动为中国留学生翻译《纽约时报》的时政新闻。她常常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拼命记英语单词,手指在纸上划出密密麻麻的注释。有人问她:“你为什么这样拼命?”她说:“我要读懂西方,也要让西方了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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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宋庆龄学成归来,姐姐宋霭龄已经成了孙中山的英文秘书。宋耀如将家族大部分财富投入孙中山的革命事业,父女之间既是亲情,又是共同的理想纽带。宋庆龄接替姐姐的职务,负责翻译孙中山的演说稿和海外联络文件。她每天下午在滂沱大雨中爬上滇缅铁路线旁的办公室,用宣纸钉起一张张译稿,一字不漏。她对孙中山“天下为公”的豪情深表钦佩,也让孙中山对她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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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和宋庆龄在一起,哪怕明天去死也愿意。”孙中山曾对日本朋友这样说。宋耀如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担心。因为他深知,孙中山的政治道路充满危险,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可能被卷入风雨飘摇。但宋庆龄早已下定决心。于是上演了一出电影般的逃跑:她在父亲严守的闺房里,借着夜色和佣人的掩护,从窗台跳下,翻墙出逃,直奔东京与孙中山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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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耀如最后还是拗不过女儿,送来了祝福和嘱托:“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她从小就在我们怀里长大,但现在是你手中的责任。”可谁也没想到,婚后不久,革命风云骤变,陈炯明叛变,上海局势急转直下。宋庆龄在掩护孙中山撤退的行程中,被炮弹震伤,从此永失生育能力。她从此失去了钻石项链和珠宝首饰,但得到了刻骨铭心的革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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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孙中山驾鹤西去,宋庆龄身着黑衣,站在陵园前,眼眶含泪。她咬着下唇,写下遗嘱:“愿继续完成总统遗志,为中国人民服务。”此后的她,成了孙中山主义的代言人。可在国民政府内部,她与姐夫蒋中正的矛盾日益尖锐。宋美龄日益娇纵蒋中正,宋庆龄却数次在公开场合抨击蒋政府的卖国政策。两姐妹,一个留守台岛,一个执着留在大陆,这种亲情与政治的冲突,让人疑惑:家族的爱与政治的信仰,究竟谁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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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新中国成立,宋庆龄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挥舞着手帕,热泪盈眶。有人问她:“你为什么不去台湾?”她说:“这里是孙中山的遗愿,是他打下的基石。”于是她被推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后来又担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她带领中国福利会,创建儿童医院,推动妇女解放,身体力行为普通百姓谋福祉。
1961年,毛主席视察上海后,特意到宋庆龄寓所探望。两人握手时,宋家老宅里的墙上,依旧挂着孙中山的遗像。毛主席笑着说:“庆龄同志,孙中山的事业还要靠你们这些老革命来完成。”宋庆龄躬身答:“只要国泰民安,我无怨无悔。”
后来的文化大革命,宋庆龄虽有时被批判,但她的革命资历和国际声誉,让红卫兵也不敢轻易动她。她依然出席一些国际会议,为中国发声。直到晚年卧病在床,她仍念念不忘孩子们的笑脸,仍惦记着母亲当年抱着弟弟的温暖。
1981年5月29日,宋庆龄在上海逝世,享年八十八岁。她的遗体与父母宋耀如、倪桂珍一道,被安葬在上海万国公墓,墓地后来被命名为宋庆龄陵园。她从一名清末小女孩,到共和国的元勋,从未停止为国家为民众奔走的脚步。宋庆龄的一生,究竟是家族荣光的延续,还是革命信仰的升华?也许,答案就在她那双坚定的眼睛里。
参考资料:[1] 《宋庆龄传》罗盛教著;[2] 上海志·宋氏家族卷;[3] 中央文献研究室《宋庆龄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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