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状疱疹疫苗不只是防疼！1 亿人研究发现：它还能降低痴呆风险

摘要：水痘-带状疱疹病毒（VZV）不仅会引发疼痛难忍的带状疱疹，最新研究还发现它与痴呆风险密切相关。一项基于美国1 亿多人健康数据的大型研究证实，带状疱疹反复发作会让痴呆风险上升，而接种带状疱疹疫苗能有效降低这一风险，且疫苗保护力越强、接种剂量越足，防痴呆效果越明显。尤其对于女性和老年人这类带状疱疹高危人群，疫苗的大脑保护作用更突出。这一发现为痴呆预防提供了新方向，也让带状疱疹疫苗的重要性远超 “止痛” 范畴。

一、你以为带状疱疹只是疼？它可能悄悄伤害大脑

提起带状疱疹（俗称 “缠腰龙”），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种剧烈疼痛有多难熬。但很少有人知道，引发这种皮肤病的水痘 - 带状疱疹病毒，其实是个 “神经潜伏者”。

水痘 - 带状疱疹病毒（VZV）是典型的神经嗜性病毒，一旦感染就会在人体神经细胞内终身潜伏。小时候得过水痘后，病毒并不会被彻底清除，而是躲在神经节里 “休眠”。当免疫力下降时，它就可能被激活，引发带状疱疹，表现为沿神经分布的疼痛性水疱皮疹。

但最新发表在《自然・医学》（Nature Medicine）上的研究指出，这个病毒的危害远不止皮肤疼痛。研究团队分析了美国 Optum 数据库中 1 亿多名 50 岁以上人群的健康记录，发现带状疱疹的发作频率和痴呆风险之间存在明确关联：与只得过一次带状疱疹的人相比，经历过多次发作的人，在 3-9 年内患上痴呆的风险会高出 7%-9%（图 2a）。

图2a 带状疱疹发作次数与痴呆风险关联

为什么带状疱疹会和痴呆扯上关系？分子层面的研究给出了线索：这种病毒可能直接导致大脑中淀粉样蛋白沉积 —— 这正是阿尔茨海默病等痴呆症的典型病理特征。另外，它还可能间接激活潜伏在大脑中的单纯疱疹病毒 1 型（HSV-1），引发类似痴呆的细胞变化。简单说，水痘 - 带状疱疹病毒的反复激活，可能通过多种途径损伤大脑认知功能。

二、疫苗立大功！接种带状疱疹疫苗，痴呆风险降三成

既然水痘 - 带状疱疹病毒的反复激活是痴呆的风险因素，那抑制病毒激活会不会就能降低痴呆风险？研究给出了肯定答案 —— 接种带状疱疹疫苗就是有效的干预手段。

研究团队对比了接种两种带状疱疹疫苗（减毒活疫苗 ZVL 和重组疫苗 RZV）与接种 23 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PPSV23，作为对照疫苗，不防带状疱疹）人群的痴呆风险。结果发现，接种减毒活疫苗（ZVL）后 3 年，痴呆风险降低了 33%；接种 2 剂以上重组疫苗（RZV）后 3 年，痴呆风险降低了 27%，且这种保护效果能持续到接种后 5 年（图 2b、2c）。

图2b减毒活疫苗与对照疫苗的痴呆风险对比

图2c 重组疫苗与对照疫苗的痴呆风险对比

更值得关注的是，疫苗的 “防痴呆效果” 和它的 “防带状疱疹效果” 高度相关。临床数据显示，重组疫苗（RZV）的防带状疱疹 efficacy 比减毒活疫苗（ZVL）更高：50 岁以上人群接种 2 剂重组疫苗，保护力可达 97.2%，而减毒活疫苗的保护力约为 70%。对应的，在防痴呆方面，接种 2 剂以上重组疫苗的效果也优于减毒活疫苗 —— 接种 5 年后，重组疫苗组的痴呆风险比减毒活疫苗组低 18%（图 3a）。

图3a 不同带状疱疹疫苗的痴呆风险对比

剂量方面也有明确结论：接种 2 剂重组疫苗的防痴呆效果，比只接种 1 剂好得多。接种 3 年后，2 剂组的痴呆风险比 1 剂组低 24%；接种 5 年后，仍低 19%（图 3b）。这说明，按推荐剂量完成接种，才能让大脑获得更充分的保护。

图3b 重组疫苗不同剂量的痴呆风险对比

三、疫苗保护力会 “过期”？这些人群受益更明显

不过要注意，带状疱疹疫苗的保护效果并不是终身的，会随着时间慢慢减弱，而这种 “保护力衰减” 也和痴呆风险的变化同步。

研究发现，减毒活疫苗（ZVL）对带状疱疹的保护力在接种后 10 年左右会几乎完全消失。对应的，它对痴呆的保护效果也会同步减弱 —— 随着疫苗对病毒的抑制作用下降，痴呆风险会逐渐回升到未接种时的水平（图 4）。这一发现进一步证实，疫苗是通过抑制水痘 - 带状疱疹病毒激活来降低痴呆风险的。

图4减毒活疫苗保护力衰减与痴呆风险关联

而重组疫苗（RZV）由于上市时间较晚（2017 年在美国获批），目前还没有 10 年以上的长期数据，但现有研究显示它的保护力更持久，或许能为大脑提供更长期的保护。

另外，研究还发现了一个重要规律：带状疱疹高危人群接种疫苗后，防痴呆的获益更显著。女性和老年人（尤其是 80 岁以上）是带状疱疹的高发人群，他们接种疫苗后，痴呆风险的降低幅度比普通人群更大。

比如 50 岁以上女性接种减毒活疫苗后 3 年，痴呆风险降低了 35%，比全体人群的 33% 更高；80-89 岁女性接种 2 剂以上重组疫苗后 3 年，痴呆风险更是降低了 39%（图 5a、5b）。这意味着，这类高危人群更应该优先接种带状疱疹疫苗，既能减少带状疱疹的痛苦，又能为大脑认知功能保驾护航。

图5a女性接种减毒活疫苗的痴呆风险对比

图5b 老年女性接种重组疫苗的痴呆风险对比

四、研究靠谱吗？1 亿人数据 + 严格控制变量

可能有人会问，这项研究的结论靠谱吗？会不会是其他因素导致的关联？其实研究团队已经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并做了严格的设计来排除干扰。

首先，研究数据规模极大 —— 涵盖了 1 亿多名美国人的健康记录，来自 7000 多家医院和诊所，随访时间长达 16 年（2007-2023 年）。大样本量让研究结果更有代表性，也更能排除偶然因素的影响。

其次，研究控制了近 400 个可能的混杂变量，包括年龄、性别、社会经济状况、基础疾病（如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生活习惯（如吸烟）、医疗服务利用情况等。通过机器学习匹配技术，让接种疫苗和未接种疫苗的人群在这些变量上保持平衡，确保两组的差异主要来自疫苗接种本身。

另外，研究还采用了 “活性对照”（接种肺炎球菌疫苗的人群），排除了 “只要接种疫苗就更健康” 这类潜在偏倚。同时通过时间移位分析等方法，验证了不存在明显的残留混杂因素，进一步巩固了结论的可靠性。

不过研究也有局限性：作为观察性研究，不能完全证明 “水痘 - 带状疱疹病毒激活直接导致痴呆” 的因果关系；而且重组疫苗的长期效果还需要更久的随访数据来验证。但结合分子生物学研究证据和本次流行病学研究结果，两者之间的因果关联是非常可信的。

五、给大家的实用建议：疫苗该怎么打？

这项研究给我们的最大启示是：带状疱疹疫苗不只是 “止痛疫苗”，更是 “护脑疫苗”。结合目前的疫苗接种指南，给大家整理了几点实用建议：

接种人群：50 岁以上人群都建议接种，尤其是女性、老年人、免疫力低下者（如糖尿病患者、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者）等带状疱疹高危人群，更应优先接种。

疫苗选择：优先选择重组疫苗（RZV），保护力更强、更持久；如果无法接种重组疫苗，也可选择减毒活疫苗（ZVL）。

接种剂量：重组疫苗推荐接种 2 剂，间隔 2-6 个月；减毒活疫苗为 1 剂。按推荐剂量完成接种，才能获得最佳保护效果。

接种时机：越早接种越好，不要等到得过带状疱疹才接种 —— 即使得过带状疱疹，接种疫苗也能降低复发风险，进而减少痴呆风险。

注意事项：接种疫苗后可能会出现局部疼痛、发热等轻微不良反应，一般会自行缓解；对疫苗成分过敏者禁止接种，具体可咨询医生。

痴呆目前尚无根治方法，预防尤为重要。这项研究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可干预的痴呆风险因素 —— 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激活。接种带状疱疹疫苗，既能避免带状疱疹带来的剧烈疼痛，又能为大脑认知功能添一份保障，可谓一举两得。

对于 50 岁以上的朋友来说，接种带状疱疹疫苗或许是性价比很高的 “护脑投资”。如果你或家人还没接种，不妨咨询当地疫苗接种点，根据自身情况安排接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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