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水清的八卦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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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鲁迅曾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当以同怀视之。
”之所以“足矣”,实在是因为人世间黄金易得,知己难求。
我们生命里的知交好友,很多都会随着人世变迁而渐行渐远,但也有一些老友不惧岁月淘洗,依旧能常伴左右。
在鲁迅的生命里,也有很多朋友来来往往,但贯穿始终的只有许寿裳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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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寿裳
他们是同乡加同窗,相识相知的三十五年间,竟有二十年是朝夕相处的。他们同进退,共患难,肝胆相照,无异昆弟。
虽然同是绍兴人,但他们的相识却始于日本的弘文学院,两人的班级和寝室都是毗邻的。
到日不久,许寿裳就把辫子剪了,受其影响,鲁迅也剪掉了辫子,并把剪发小照赠给了许寿裳。
之后,许寿裳主编《浙江潮》,第一个便向鲁迅约稿。
再后来,鲁迅受许寿裳之约写了多篇文章,这些都为鲁迅思想的萌发提供了契机。
回国后,许寿裳到浙江两级师范任教务长,紧接着就介绍鲁迅到该校任教。
两年后,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许寿裳受蔡元培邀请进入了教育部,而后他又把鲁迅引荐给了蔡元培。
此间,两人昼则同桌办公,夜则联床共话,相偕吃饭喝酒,访图书馆,逛琉璃厂。
教育部北迁北平后,两人关系更加密切,而让两人从至交好友成为生死之交的,则是那次震惊全国的“女师大风潮”。
02
因鲁迅支持学生运动,教育总长章士钊一怒之下,免了他的职。
许寿裳紧跟着公开发表反对章士钊的宣言,也跟着被免职。
有句话说得好,“事不出,不知谁近谁远;人不品,不知谁浓谁淡。”
时间识人,落难识心,身处低谷时,最能看清人性,认清他人。
在这凉薄的世界里,既能共富贵,也能同甘苦的真心,最值得珍惜。
而后,鲁迅转赴广州的中山大学任教兼教务主任一职,投桃报李,他设法聘许寿裳为中山大学的教授。
鲁迅从中山大学辞职去上海后,许寿裳深感无趣,也追随他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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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在上海,鲁迅已成为了文化界的一面旗帜,但在经济上并不宽裕。
当时蔡元培创办大学院,许寿裳立即推荐鲁迅做特约著作员,每月能领到三百元的补助费。
这笔钱免去了鲁迅的后顾之忧,让他能心无旁骛地进行写作,让他攀着天梯,最后如日中天。
1936年,鲁迅病重,许寿裳专程去上海探望。此时,许寿裳眼中的鲁迅已是“神色极惫,不愿动弹,两胫瘦得像败落的丝瓜”。
03
鲁迅去世后,许寿裳悲恸之下,在多艰的时局里四处奔走,推动促成《鲁迅全集》的出版,并亲自编写《鲁迅年谱》。
之后,许寿裳在一些回忆鲁迅的文章里毫不含糊地说出真相,为此不惜开罪几位多年老友,甚至危及饭碗。
在许寿裳的印象中,历历如在眼前的,是相识之初,鲁迅剪掉辫子后的喜悦表情。
三十五年的光阴倏忽而过,这段友情经历了复杂世情的淘洗,厚重纯净如初。
他们的生死之谊,许广平亦叹为“求之古人,亦不多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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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山木》中说:“贤者之交谊,平淡如水,不尚虚华。”
验证友情最好的方式,是时间。
就像鲁迅与许寿裳,一方敢于麻烦,一方不怕麻烦,相处时,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过分的热情,但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抵得过世事的变迁。
知乎上曾有一个提问:“如何对待逐渐疏远的朋友?”
有一个回答引人深思:“友谊的本质是两个人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的联结。人生变幻无常,友情也是如此。”
最初形影不离的朋友,渐渐疏远,甚至情断义绝,我们也曾痛苦,也曾恼恨,但最后,我们终将学会释然。
时间如筛子,帮我们筛选出长久相伴的人。
人生路漫漫,长久拥有的少数友情反而更加坚固,很多时候,三两知心好友,胜过万千泛泛之交。
如此友情,并不需要朝夕相对,虽远隔天涯,也可以遥相呼应,沉默共鸣。不是吗?
作者简介:
水清,浙江省作协会员,十点读书及多家平台签约作者。将近100多篇文章发表在“十点读书”“洞见”“人民日报”等,有将近20万字发表在《华人时刊》《百家讲坛》《做人与处世》《女报》等报刊杂志。水清与你一起,有温度有深度地重寻民国往事。公众号:水清的八卦民国(ID:shuiqing2018),今日头条号:水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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