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熙宁七年,澶州街头突然传开一个消息:“官府要抓童男童女,用来浇筑黄河大堤的镇水妖物。”
不过半日,全城百姓就抱着孩子往城外逃,踩踏致死者数十人。
等官府派人辟谣时,谣言已传到邻州——这不是小说桥段,而是《宋史·五行志》里记载的真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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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对比现代,古代谣言的杀伤力往往更致命,不是因为古人更轻信,而是那个时代的信息环境,让谣言几乎拥有“无法破解”的破坏力。
古代谣言最可怕的地方,是能直接动摇政权根基,且传播载体精准击中人心。
秦末年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童谣在咸阳街头蔓延,起初只是孩童随口哼唱,可没过多久,连骊山刑徒都在私下传。
秦朝律法严苛,却拦不住这种“软刀子”——童谣用孩童之口传播,既避开了“造谣谋反”的罪名,又暗合了六国遗民对秦朝暴政的不满。
最终,这句谣言成了反秦义军的旗帜,项羽、刘邦起兵时都借它凝聚人心。
反观现代,哪怕有颠覆性质的谣言,也会被官方通报、事实核查快速拆解,很难形成大规模的思想共鸣。
更令人唏嘘的是,古代谣言能轻易摧毁个体,且没有翻案的可能。
南宋绍兴十一年,岳飞正率军在朱仙镇大破金兵,临安城内却突然传出“岳飞拥兵自重,欲与金国私通”的消息。
这些谣言并非民间自发传播,而是秦桧通过官府文书、茶馆说书人定向散布——当时百姓获取信息的渠道只有两种:官府公告和口耳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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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方背景”的谣言与百姓对“武将专权”的担忧结合,哪怕岳飞有百封捷报,也抵不过一句“谋逆”的揣测。
最终,宋高宗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岳飞,而那些传播谣言的人,直到南宋灭亡都没被追责。
现代社会即便有针对个体的谣言,也能通过法律诉讼、平台澄清恢复名誉,可古代没有“信息溯源”,也没有“舆论反转”,一旦被谣言盯上,便是万劫不复。
那么,我们就可以理解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人言可畏,抛头露面,一则谣言就可能毁了这位千金的后半生。
古人常说“人言可畏”,这话搁在女子身上尤其沉重。她们不能像男子那样考取功名、游学四方,只能在绣楼里听着外头的流言蜚语。时间久了,倒像是给自己套上了枷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是真愿意?不过是怕多走一步,就给人递了话柄;多笑一声,就可能被人编出十段八段的风流韵事。
古代谣言还能轻易引发社会动荡,因为它总与生存焦虑、迷信思想绑在一起。
明朝万历年间,北京突然出现一本“妖书”,上面写着“帝欲易储,诸臣当共诛之”。
这本匿名小册子刚出现,就引发了全城恐慌——当时万历皇帝确实偏爱福王,想废长立幼,“妖书”恰好戳中了士大夫对“国本动摇”的恐惧,也让百姓担心皇位更迭会引发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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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官员互相攻讦,百姓囤积粮食,朝廷查了半年都没找到“妖书”作者,最后只能杀了两个无关之人平息舆论。
这种因谣言引发的恐慌,在现代很难发生:一方面,官方会及时发布权威信息;另一方面,教育普及让人们不再轻易相信“匿名文书”的煽动。
其实,古代谣言的杀伤力,本质是“信息垄断”与“辟谣缺失”的产物。
那时没有报纸、没有互联网,官府既是信息的唯一发布者,也可能是谣言的推手;百姓既没有辨别信息的能力,也没有获取真相的渠道。
谣言一旦产生,就像在封闭的房间里点燃火焰,只能任由它烧到灰烬。
而现代社会的优势,不在于人们不再轻信谣言,而在于我们有“开窗通风”的能力——事实核查机构、多元信息源、快速辟谣机制,都是阻止谣言蔓延的防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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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历史上那些因谣言引发的悲剧,我们或许能更清楚:比起谣言本身,信息不透明的环境才是最大的隐患。
古代谣言的致命杀伤力,从来不是因为古人“愚昧”,而是因为他们没有选择真相的权利。
而今天我们对抗谣言的底气,恰恰来自于对这种历史教训的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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