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20年，老公每月给母亲打2000块，我无意间看到转账备注，泪崩了

我和他结婚二十年，从来没查过他手机。

不是信任，是懒得查。日子过到这个份上，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又能怎样。

那天只是因为他手机一直响，我从厨房出来，随手拿起来想递给他。屏幕亮着，是银行转账的提醒。我本来就要放下，眼角余光扫到那一行备注——"妈，这个月的生活费"。

2000块。每个月的15号，雷打不动。

我愣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锅铲。

婆婆去世七年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三十九岁，儿子刚上初中。婆婆走得很突然，脑溢血，送到医院不到两小时就没了。

他在病床前哭得像个孩子，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婆婆这一辈子对我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她是那种传统的农村妇女，觉得儿子娶了媳妇就该对她好，但又总担心儿子吃亏。我们客客气气相处了十几年，谈不上亲密，也没有太多矛盾。

葬礼办完，他把我送回城里，自己又在老家待了一个星期。回来那天晚上，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我给他倒了杯水，他说："妈这辈子过得挺苦的。"

我点点头，没接话。

后来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日子还是照常过，他上班，我上班，儿子上学。每个月他的工资按时打到我的卡里，我负责家里的开销。我们不算富裕，但也够用。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每个月都在给一个死去七年的人打钱。

我没有马上质问他。

我把手机放回原处，回到厨房继续做饭。炒菜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七年，他确实比以前节省了很多。以前他偶尔会买点好烟，后来都改成便宜的了。我生日的时候，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送礼物，只是说"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不用搞这些"。

我当时还觉得他成熟了，懂得过日子了。

现在想想，那两千块，一年就是两万四，七年下来，十六万八。

我们家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一共也不过三十多万。

晚饭的时候，我看着他吃饭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陌生。他还是那个样子，话不多，吃饭很专心，偶尔夹菜给我。儿子在旁边玩手机，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像往常一样安静。

我想开口问，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吃完饭，他照例去阳台抽烟。我收拾碗筷，洗到一半，终于忍不住走过去，问他："你每个月给谁打两千块？"

他愣了一下，烟灰掉在地上。

"你看我手机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无意看到的。"我也很平静，"婆婆都走了七年了，你给谁打钱？"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抽烟。

我等了很久，他才说："我妈还活着。"

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了一件我从来不知道的事。

婆婆根本没死。

那场脑溢血确实很严重，但她活下来了。只是从此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神志也不太清醒。

他在老家那一个星期，找了当地的养老院，把婆婆送了进去。每个月两千块，包吃包住，有人照顾。他跟所有亲戚说婆婆去世了，办了一场假的葬礼，甚至连骨灰盒都买了一个，放在老家的柜子里。

"为什么？"我问他。

他说："因为我养不起。"

那时候儿子正在上初中，要补课，要上好学校，每个月光教育支出就要五六千。我们的房贷还没还完，家里的开销也不小。如果把婆婆接到城里来，请护工，一个月至少要四五千，加上医药费，根本负担不起。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点疲惫："说了有用吗？你会同意把她接过来吗？你会愿意辞职在家照顾她吗？"

我说不出话来。

他说得对。如果他当时告诉我婆婆还活着，我不会同意把她接到城里来。我做不到放弃工作，放弃自己的生活，去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哪怕那是他的母亲。

"所以你就一个人扛着？"

"不然呢？"他把烟按灭，"我是她儿子。"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马路，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七年，他每个月悄悄给婆婆打钱，一个人去看她，从来没跟我提过一个字。他省吃俭用，戒了好烟，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开销，就为了能凑出那两千块。

而我呢？我以为他只是成熟了，懂得过日子了。

"她现在怎么样？"我问。

"不好。"他的声音很低，"养老院说，可能快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不是因为他骗了我，也不是因为那笔钱。是因为我突然明白，这二十年，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他把最沉重的那部分藏起来，一个人扛着，从来不说，也不抱怨。

而我，只是在旁边，安心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下个月我陪你去看她。"我说。

他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烟雾在夜色里散开，我们两个人站在阳台上，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