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年初,曾得《黄小松得碑十二图》《吴愙斋临黄小松访碑图册》珂罗版两种,朝夕观摩,手痒时捡手边旧纸临为日课,同时也想效仿前贤,到泰岱、嵩洛间逐一访察一番。巧的是,在七月份便收到省书协邹城访碑活动的邀请。此次访碑行,是省书协一项重要的“深扎”活动,能全程参加,可谓与有荣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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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峰馆藏《黄小松手拓汉刻两种》中黄易钤印
七月正值溽夏,炎日当头,虽汗下如雨,到底是金石之魅力所牵,一路行走,竟无丝毫倦怠。从住处出发,先至冈山,冈亦作“岗”,摩崖居邹城北冈山北麓,山不高,然斗折萦回、时有险境,葱郁之色盈目,胸怀为之旷然。诸刻较分散,大字散刻多,多字者唯《北周大象年间刻经》为最,是处亦最险峻,一石突兀横其上,其下涧石杂立,几无着足处。冈山石略坚,故磨泐轻微,想自黄小松以来数百年中,其文字应无太大变化。然前贤择拓甚考究,似此山摩崖,应以淡墨湿拓为最佳,不仅可还原最初笔意,兼可与当日刊刻时登临恣意之趣暗合。可惜黄小松当日所拓或所得四山诸刻皆不存世,无法对观了。冈山刻经是我首次来访,故处处新奇,印象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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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新澎《冈山行》
次至铁山,即今所辟为“铁山公园”之处。此处摩崖是第二次来,有些“老相识”的味道,只是所见沿梯上行之处文字,较前数年又损泐不少,或竟有片状脱落处,字口亦较前更浅,恐再过几百年,此处文字将磨灭殆尽了。夕阳西下,炎热未退,同行书友效当地妇孺,皆曝背其侧,实有“晞发曝书”之趣味。
第二日,至博物馆观《莱子侯》《峄山碑邹城本》原石,与拓本相较,尤觉原石之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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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新澎《铁山访碑图》
归来后,依此次访碑之行,作《冈山行》长歌,并再绘《铁山访碑图》一帧,以作纪念。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去岁十一月份,竟然购得黄小松手拓《汉敦煌长史武斑碑》《居摄二坟坛刻石》两种,与国图所藏装帧、纸张俱一致,应是黄小松当日手装之本,曷金石缘之厚我!可能也是前后因缘相牵,才得如此吧。
(作者于新澎系山东省书协学术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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