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副棺材在长江上被打开,竟然装满了洋烟和打火机?这事情发生在1946年夏天,主角是军统打捞队长沈醉和他的上司郑介民。有人帮助郑介民把情报网络铺得极宽,却为何抵挡不住金钱与私欲的诱惑?当年那口泡在江水里的棺材,不仅揭开了军统内部的黑幕,也把一个政权的底色暴露无遗。
1946年7月,一个电闪雷鸣的早晨,长江宜昌段。风浪滚滚,泥水打湿了甲板,沈醉站在舷沿边,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不安:“报告处座,棺材捞起来了,可样子怪得很!”他话没说完,同僚已经扛着一口紫檀木棺,紧裹着油布,斜靠在船舷。原本的任务仅是把郑介民岳母的棺木从重庆送回南京,一桩最体面的“落叶归根”差事。可谁也没想到,体面二字,竟能被转变成如此重的暗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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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前一夜,货轮突遇急流,连舱都被冲破,一船货物沉入江底。船沉次日清晨,郑介民三通电报催得炉火纯青:“无论如何,把棺材给我捞上来!”沈醉当时心里暗生感动——身居机要,竟如此孝顺?他立马下令搜捞,不眠不休。直到傍晚,才把那口棺材抬上甲板。潮水还在涌动,棺盖螺钉被水浸得生锈,打开时,一股浓烈的腥咸江风夹着刺鼻烟草味冲进来。棺内整齐堆满了洋烟木盒,棺耳缝隙里塞着打火机、洋油,一层层,一整副棺材竟成了郑介民的秘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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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愣了三秒,随即爆出一句粗话:“郑介民,你还有点人味没有!”如果只看履历,军统处长郑介民算不得沈醉的上头,也没人敢在公文上直接剖他的底。可从昆明特训班到重庆总局,两个人算是共过生死。戴笠常说:“沈醉敢冲锋,郑处长会盘账,一张一弛,配合最好。”事实也是如此:沈醉一肩扛起水陆情报,一丝不苟;郑介民则擅长动用金钱与人心,让情报网络纵横南北。但真正的私人盘算,连沈醉都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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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时水运统制令明明规定,民船要挂部级批条才能通江。可郑介民一句“朋友有点疏散物资”,一摞批条就从南京批到重庆。成吨汽油、棉布、石蜡全搭上军统专船,货单上只写了“军需”。等到重庆拍卖,价格足足翻了好几番。有人私下问他:“处长,这样做是不是冒险?”他却笑得阴狠:“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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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抗战胜利后的那次北平敌伪仓库大开封,郑介民就露出本色。黄金、银元、洋酒、地毯堆满操场,他清点簿记仔细得出奇。可回程列车刚开到石家庄,第三节车厢突然“技术故障”,被迫卸货。卸下的几十箱银元,后来在香港银号出现同批号钢印。外界虽知有黑幕,没人敢点他名头——军统情报脉络掌在他手,有一顶黑帽子谁都戴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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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事件后,沈醉把那口泡水的棺木和细节写成密报,慎重锁进保险柜。当郑介民登船时,满脸悲戚:“兄弟,尸体没事,棺木进了点潮,另外……烟味重。”他咳了声,笑得柔软:“多谢你。回南京好好吃一顿。”船到下关码头,夫人柯淑芬迎面而来,红着眼睛,却没落下一滴泪。她把一只沉甸甸的皮箱塞到沈醉手里:“一路辛苦,这是点心意。”沈醉没拆,只交给开棺的兵士:“拿了钱,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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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沈醉:“为什么不把郑处长一举扳倒?”原因简单得让人嗤笑:其一,上峰需要他的情报网络;其二,军统内部已被派系撕成一团乱麻,任何人出头都会引发内讧,轻则革职,重则丢命。于是沈醉只得把厌恶吞下肚里,换来自己的保全。
不过水落石出并非遥不可及。1948年春,南京审计署的一份“特种经费使用报告”指出,军统一年香烟采购量高达三亿枝。有议员当堂讥笑:“国共内战打得再凶,也轮不到特务在战壕里吞云吐雾吧?”那份文件最终被压下,郑介民却趁机把家当四散转移——香港、台北、新加坡都浮现他的“小金库”。
大势已明,1949年秋天,沈醉决定起义。他把掌握的部分内幕材料交给新政权,谈到长江棺材,只是面无表情:“本想给他留点颜面,但历史不需要体面。”后来档案显示,那批夹带的洋烟和打火机价值约二十万银元,足可装备一个整编团。匪夷所思的是,郑介民直到晚年还自称“喝过洋墨水的清官”,动辄感慨“升官发财请走别路,我偏就不信”。面对采访,他仍旧谈笑风生:“我太太能干,我又拦不住。”一句玩笑,将肮脏对半稀释。
可那副被江水泡过、被洋烟塞满的棺材,早已把伪装撕得干净。长江的浪花依旧,而那夜甲板上的咒骂声,却像幽灵般回荡在老兵耳边:有人把最神圣的落葬当私货,这个政权的基底,也跟着棺木一样,在浑浊江水里沉沉摇摇,再难扶正。信息来源:[赵玉祥《军统风云录》] 参考资料:[丁晓春《中国现代军事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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