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司马睿：作为西晋远支宗室，他凭啥能跨境到建邺建立东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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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烽火连天，战云密布整个中原。晋琅琊王司马睿在建邺（今江苏南京）的扬州都督府内，整日愁眉不展。

司马睿是司马懿的曾孙，祖父是司马懿庶出子司马伷，十五岁继承祖父和父亲遗留的爵位琅琊王。第二年，即291年（西晋惠帝元康元年），“八王之乱”开始，皇亲国戚之间从此就不太平静了。司马睿始终恪守“恭俭退让”之道，避免卷入残酷的夺权漩涡里去。

1、从琅琊到建邺

304年八月，成都王司马颖在荡阴一战，打败东海王司马越，劫持了晋惠帝。官为散骑常侍的司马睿，随同晋惠帝进入成都王坐镇的邺城（今河南安阳北）。成都王由于泄私愤，杀了东安王司马繇。东安王是司马睿的亲叔叔，司马睿害怕牵累自己，打算半夜不告而别，但那天月明星稀，警戒森严，无法脱身，他心急如焚。到四更时分，突然狂风怒号，乌云盖天，大雨倾盆而下，巡逻的人全都进屋躲雨，司马睿乘机冒雨上马，奔驰而出。但成都王早已下令给各个关隘和渡口，不准王公贵族出境。

司马睿逃到河阳（今河南孟县西）的渡口，把守的官吏见他衣服华贵，不让渡河。他的随从宋典在后赶到，见了这情景，不慌不忙地用马鞭点点司马睿的脸，笑着说：“舍长（小吏）！官府禁止贵族出境，你怎么也被拘留在这儿？”把守渡口的官吏信以为真，就让他渡河。司马睿赶忙回到自己的封地琅琊国。

琅琊国与东海王司马越的封地东海国（今山东郯城北）邻近，东海王正与当时掌控朝政的河间王司马遹为敌，竭力拉拢司马睿。以后东海王重新得势，一手把持朝政，司马睿暂时平安无事。306年，晋惠帝去世，怀帝即位。东海王的参军王导（276-339）是司马睿的知心朋友。王导眼见北方战乱日益加剧，给司马睿出了一个主意，让他要求到江南去。经过东海王的同意，琅琊王司马睿达到目的，坐镇建邺。这时是西晋覆没前九年（307年，怀帝永嘉元年）的事。

司马睿刚到建邺，正是秋高气爽时节，他的官衔是安东将军，都督扬州（限于长江以南）诸军事。江南的世家大族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多月没人拜访他，王府门可罗雀，司马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原本喜欢喝酒，这一来，整日痛饮浇愁，有时醉得几天不理政务。

王导这时已做了他的司马，看他颓废到这种程度，很是着急，极力劝他戒酒，把精神振作起来。司马睿果真下了决心，在王府的池塘边，叫随从把酒杯斟得满满的，一饮而尽，随手将酒杯倒覆过来，从此点滴不进。这个池被后人称为“覆杯池”（今已无存）。

2、如何站稳脚跟？

西晋末年的形势是使人担忧的，山河破碎，国土支离。

“八王之乱”及各地风起云涌的流民起义中，匈奴人刘渊于304年在离石（今属山西）起兵，建国称汉，接着称王称帝，不断扩张势力，迁都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羯人石勒骁勇善战，投奔刘渊后，转战中原，屡败晋军，311年与汉军共破洛阳，俘西晋怀帝。

西晋愍帝在长安即位，受到汉军不断进攻，岌岌可危。石勒虽归附于汉，但他立足襄国（今河北邢台），独树一帜，占领黄河中下游地区，对江南造成极大的威胁。此外，凉州刺史张轨早于301年就割据黄河以西，坐镇姑臧（今甘肃武威）；张轨死后，其子张寔继位，独霸一方。

在巴蜀地区，302年李特带了秦、雍流民，进入成都，赶走益州官吏，其子李雄在他死后称帝，国号大成。晋朝的江山就这么四分五裂了。

在如此国难当头之际，西晋王朝在黄河两岸确实难以生存下去了，琅琊王司马睿在长江以南，凭恃长江天险，应该肩负起中兴晋室的历史使命，但他首先必须建立、巩固和发展他自己的统治地位。

魏晋时，每年阴历三月初三，人们多到水滨嬉游，希望用水消除不祥，叫做修禊，这是上古就流传下来的风俗。308年这一天，建邺万人空巷，到长江边看热闹的人比肩接踵。这时，突然出现了一簇人马，在前面鸣锣开道的士兵都披带着一色崭新的盔甲和刀枪。随后，富丽堂皇的大轿上，端坐着威风凛凛的琅琊王司马睿。他的心腹王导等一群北方望族和文武官员，庄严地骑着高头大马，跟从侍候。那个吓人的架势，迫使道旁的男女老少都低头跪拜。

自命清高的江南名士顾荣、纪瞻等，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众人跪拜。这么着，琅琊王的威望开始上升。

这一次出巡是王导出的主意，他眼见立即收到效果，又劝琅琊王敦请江南的望族出来做官，以收揽人心。琅琊王叫王导亲自去邀请，这些人先后应命到来。顾荣被任命为军司（即军师），加散骑常侍；纪瞻为军谘祭酒；贺循为吴国内史；还有周玘、张闿等人，也做了官。江南望族认为琅琊王能礼贤下士，逐渐向他靠拢。

司马睿不能回到北方的琅琊王国，一次，他感慨地对顾荣说：“我在别人的土地上聊以栖身，内心常常感到惭愧啊！”顾荣跪着回答：“王者就是以天下为家，何必多虑呢！”

王导全心全意地辅助琅琊王处理内外政务，琅琊王称他为自己的萧何，又学着齐桓公尊称管仲那样，管他叫“仲父”。王导为了得到南方望族的更大支持，费尽心机去和他们结交，但也碰了不少钉子。

王导对琅琊王的参军陆玩（吴人）提出要结为亲家，陆玩拒绝说：“小土丘长不出高大的松柏，香料和臭草不能放在一起！我陆玩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决不做扰乱伦理的事！”

这几句话真叫王导下不了台，他只得装聋作哑。又有一次，陆玩在王导家中吃了乳酪，因此得病。第二天清晨王导接到陆玩派专人送来的一封信，其中说：“我是吴人，吃下乳酪，差一点做了伧鬼！

陆玩居然指着鼻子骂王导，王导还只得忍着点。王导交付陆玩做的事，陆玩经常当面允诺，转眼又推翻，这叫王导很难堪。王导问他为什么这样，陆玩答：“你的官大，我的官小，见了你我舌头发粗，不知说什么才好，过后想想，你的办法不妥善，所以还是按照我的办。”王导委曲求全，只能得过且过。

吴语是南方的土话，北方来的人听不懂也看不起它，谁说吴语，就感到害羞。王导为了笼络南方人，却认真地学起吴语来。三伏天里，王导会见客人，挥汗不止，面前有一块作为棋盘的石案，他的肚子贴在上面，觉得很凉，便脱口而出：“渹得来！”

王导能随口说出吴语来，有些北方望族却讥笑他：“王导没有多大本事，只是会说几句吴语。”

在一次几百人参加的大宴会上，王导来来往往与客人寒暄和攀谈，大家都很高兴。最后王导看到还有一个江南的临海人任颙和几位胡人没有打招呼，特地走到任颙身边说：“你到建康来做官，临海可就没有能人了！”任颙听了这样的捧场，心花怒放。王导又走近几位胡人的坐席，用胡语赞扬道：“兰阇！兰阇！”这是褒美对方在宾客喧噪之地能寂静安心，并表示自己没有去闲聊，是生怕打扰他们。胡人们听了，笑容满面。四座也赞叹王导善于应酬。

3、平定内部的叛乱

永嘉之乱后，中原地区满目疮痍，朝野人士纷纷南逃到建康，人们形象地比喻为“过江名士多于鲫”。北方名士来到江南，当地人往往以一睹其风采为快。西晋开国功臣卫瓘的孙子卫玠，在洛阳官为太子洗马，其人好清谈玄理，又长得极为标致，嫩皮细肉，白里透红，像个玉人一般。南渡后，人们听到他的大名，他每到一处，都前来围观。卫玠原先就身体虚弱，禁不住这样的拥挤和劳累，正巧碰上有病，不久死去，时年二十七。于是，人称“看杀卫玠”。

中原望族到了建康，多由琅琊王安置任官。琅琊王在315年被愍帝任命为丞相后，增加掾属至一百多人，时称“百六掾”。北来士族大都位居显要，建康安插不下，又派去充任州郡的长官。南方的望族从此处于从属地位，怨恨就增长起来了。

义兴（今江苏宜兴）人周玘是周处的儿子，在镇压西晋末年张昌起义和陈敏割据时，都立了功。随后，同郡人钱㻅造反，自称八州都督，周玘又起兵参加平定。他因为有“三定江南”的大功，被琅琊王任命为吴兴太守。

周玘的宗族特别强盛，因此琅琊王对他又有所猜忌。琅琊王身边的军司，江南望族顾荣病死，按周玘的名望可以接替他的职位，但事实并非如此。他还受到司马睿的亲信、左长史刁协的轻视，周玘又怒又恨。正好镇东将军王恢也受到朝官侮辱，于是两人串通，鼓动淮泗一带的流民首领夏铁，企图发兵诛杀司马睿身边掌权的北方望族，代之以南方士族。

不料夏铁露了馅，被临淮太守蔡豹杀死。王恢不敢起兵，逃奔周玘，周玘恨他办事不慎，又害怕机密外泄，就将他杀了灭口，将尸体埋在猪圈里。不久，这起未遂事变泄露，周玘又愁又恼发了背疽，他临死前对儿子周勰说：“我是被这些伧夫（指北方望族）逼死的，你要给我复仇，才算得上是我的儿子！”

周勰把这个遗嘱牢牢记在心上，联络吴兴郡的功曹（郡太守的属官）徐馥，图谋起兵。因为周勰的叔父周札（周处第三子）名声大，他们借用周札的名义，策动吴人造反。徐馥杀了吴兴太守袁琇，有了几千人马，准备推周札为主。

这时周札正在家养病，听到后大吃一惊，马上向义兴太守孔侃告发。周勰泄了气，不敢发兵。徐馥的党羽也害怕了，竟杀了徐馥去报功。

周札的儿子周续却纠合人马起来响应造反。琅琊王要派兵去征讨，王导献出一条“以吴治吴”的计策，他说：“派兵派少了，压不服这些人；派多了，建康又太空虚。周续的堂弟周莚官为黄门侍郎，对大王忠心耿耿，有勇有谋。让他去，就足以诛灭周续。”

周莚当即受命，带了一百个勇士，轻装上了骏马，披星戴月，连夜上路。第二天到了义兴，杀了周续。他连自己家门也不进，赶回建康报功。他母亲知道后，赶忙追了出来，远远只见飞马卷起的尘头，人早消失了。

王导平时对南方望族的努力结交，最终获得了周札和周莚的“大义灭亲”的回报和其他大姓的拥护，江南的局势也就逐渐归于安定。琅琊王因为周家是江南望族，也没有再去追究周勰。

北方避难而来的人们，一般都住在京口（今江苏镇江）、晋陵（今江苏常州）一带，向南发展就到了义兴。义兴是周家势力范围，不好惹。北来士族只得渡过钱塘江，到山清水秀的会稽（今浙江绍兴）地区去。会稽一带民性坦率朴实，结交朋友非常热情。每与人初识，就常常会堆起一个土坛，杀鸡宰狗以祭神，同时口中念道：“卿虽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逢下车揖；我步行，君乘马，他日相逢君当下！”

句中“乘车”喻指富贵；“戴笠”、“步行”喻指贫贱。“乘车戴笠”这个意指富贵不相忘的成语，就是由此而来的。长江以南，特别是现在的浙闽一带，原先是比较落后的，自从中原兵乱，大批士族和民众纷纷到来，他们带来了中原文化，劳动人民更勤劳地开垦新的土地，这个地区的经济、文化才逐渐发展起来。

琅琊王受到南方、北方望族的拥护，在江南的统治一天比一天巩固，实力逐渐强大，声望也逐渐增高。因此，西晋覆没之际，南北望族和广大吏民，大都把中兴晋朝的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4、称王称帝

战争年代，物资供应困难，跟随琅琊王司马睿的官员初到建康（当时仍称建邺），生活也很不好过。他们难得吃上猪肉，偶尔能搞到一头猪，宰杀以后，官员认为猪脖子下的肉最好吃，大家就特地留给琅琊王。以后人们就把这块肉叫做“禁脔”。

琅琊王的府库里，底子也很薄，最多存上四千匹左右的麻布，以供应打仗的需要和日常的开支。但琅琊王还是悬赏一千匹，奖励能割下石勒脑袋的人，因为石勒对江南虎视眈眈，是琅琊王面临的大敌。

317年二月，晋愍帝向汉主刘聪投降前派出的特使，平东将军宋哲到了建康，带来了长安危急的消息和晋愍帝的诏书，要琅琊王统摄国政，收复旧都，以雪大耻。

长安随即失陷，晋愍帝被俘。群僚们两次三番劝琅琊王即皇帝位，他坚决不同意，大家于是又劝他改称晋王，以晋王的名义行使皇帝的权力。三月初九，琅琊王登上晋王宝座，改元为建武。王导被任命为骠骑将军，领中书监，录尚书事；王导的堂兄王敦为大将军。他们俩人掌握了晋王朝廷的军政大权。

避难而来的名士，在风和日丽时，常常到长江边的新亭（今南京栖霞区与江宁区之间）去游玩。他们坐在绿草如茵的江岸上欣赏美景，极目远眺，滚滚江流，波涛卷涌，一望无际。有时孤帆点点，顺风疾驰，使人心旷神怡。有一次，众人在新亭饮酒赋诗，谈起过去在洛阳郊游时的美好时光，吏部尚书周顗不禁长叹道：“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

话没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引得众人都鼻酸抽泣。独有王导不以为然，他激勉大家说：“河山破碎，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耶！”

王导的几句话正气凛然，使众人抹去眼泪，振作起精神来。于是众人的话题转入纵论古今，慷慨激烈，另有一番壮志凌云的气概。

司马睿以“晋王”名义总摄国政，究竟与正式称帝有很大的不同。朝臣和名士们经常向晋王劝进，要他登上皇帝宝座。而长江以北的地方，经常遭受刘聪和石勒的骚扰和侵占，民不聊生。当地吏民不甘心屈服受辱，也迫切希望收复失地，由晋朝重新统一全国。因而，各地向晋王司马睿劝进的呼声愈来愈高。

劝进最积极的是都督并州、冀州、幽州诸军事的刘琨。他原来统辖并州，但由于土地被占，人马被歼，只得暂居幽州刺史段匹䃅所在的蓟城，寄人篱下。他曾四次上书劝进，最后一次的劝进书，是派他的司马，也是他的外甥温峤（288-329）送到建康的。临行前，刘琨对温峤说：“晋虽衰落，我仍当为国而立功于河北，你到建康，则可延誉江南，望你勉力而行吧！”

温峤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建康。晋王接见他时，召集了朝野的官员和名士，以示隆重。当温峤晋见时，大家看到他的面貌和身材简直是个丑八怪，不禁异常失望。

但是，三十多岁的温峤坐在贵宾席上，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谈到山河破碎、百姓受难、皇室危殆，晋王及其左右无不感动泣下。他又说到驱除强敌必须由皇室带头，天下不可无主。温峤说到这里，人们更是热血沸腾，异口同声地赞扬劝进。此后，各地的劝进书更如雪片似的飞送建康。

鲜卑慕容廆割据辽东，有人劝他说：“晋朝虽然势孤力弱，但人心还是向着它的。大王应该派人去建康劝进，要求晋王早日承继大统，中兴晋室。这样我们也有了靠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征服各个部落。”

慕容廆听他们言之有理，就派长史王济为专使，陆路走不通，就坐上大帆船，由海路到建康劝进。在这段时间，豫州牧荀组、冀州刺史邵续、青州刺史曹嶷以及其他州郡的地方官员，总计有一百八十人先后向晋王劝进。

第二年，即318年的三月初七，晋愍帝被刘聪杀害的消息传到建康。晋王依礼举丧，文武百官又乘机劝进。

军谘祭酒纪瞻说：“自皇位空虚（指愍帝被俘后）已历两年了，现在刘聪窃据帝号于西北，我们要中兴晋室，可是陛下却一味推让！这不正如救火的时候，还要揖让讲礼吗？”

晋王仍是不肯答允，而且命令殿中将军韩绩撤走群臣准备的皇座。纪瞻上前大声呼喝：“谁敢搬动帝座，斩！”晋王过去一再辞让称帝，是担心时机没有成熟，这时，看到人们这么拥护他，当然不再坚辞了。

不识时务的人还是有的，参军周嵩说：“当今梓宫（指怀愍二帝的灵柩）未返，长安、洛阳仍陷敌手，眼下着急的是要报仇雪耻，以后四海归心再登基，就可永葆千年万代！”

这些话多么煞风景。

晋王听了，好似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立即下令把他调出去做新安郡（治所在今浙江淳安西北）太守。周嵩闷闷不乐，临行前在侍中戴邈的官府中大发牢骚，戴邈劝了他几句，反被他骂个狗血喷头。晋王得知，召见周嵩，当面加以责备，他还不肯认错，于是廷尉华恒奉命逮捕周嵩，判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按律要杀头。

晋王因为他的哥哥周顗官为长史，正是要依靠的人，就将周嵩免官，没有杀他。晋愍帝的死讯到达建康三天后，318年三月初十，晋王司马睿名正言顺地登上皇帝宝座，这就是晋元帝，司马睿称帝后，改元太兴，东晋王朝就这么开始了。

5、论功行赏

司马家的皇族大都在永嘉之乱中遇难，南下渡江的除晋元帝司马睿外，还有西阳王司马羕、南顿王司马宗兄弟俩以及他们的亲侄汝南王司马祐，还有一个远房宗族彭城王司马释。但这四个王都没有什么地盘，也没有兵力和实权，皇位对他们来说，一点边儿也沾不上。

人们往往以“马”指称司马氏皇室，因而司马睿称帝后，民间唱出了这样的歌谣：“五马游渡江，一马化为龙。”现在南京的长江边，有一个“五马渡”，传说他们五人是在那儿一起渡江的。但其实他们南渡有先有后，也不是在一个渡口过江的。安徽滁县四周山峦起伏，西南的山峰更是郁郁葱葱，传说晋元帝司马睿做琅琊王时，在山上避过难，因而那里就称为琅琊山。

晋元帝司马睿为了答谢朝臣的拥戴，文武百官都增品位二等。接着又下令，凡是署名投书劝进的各地吏民，原是官吏的，晋位一等；原是黎民的，就任命为官府的吏员，一共有二十多万人。由于王导在创业和立国过程中的突出功劳，晋元帝在即位时再三邀请他同坐到皇座上，一块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王导哪敢坐上去呀，他坚决推辞，只是领受了骠骑大将军的官衔。

刘琨带头劝进，功劳也不小，被加官为太尉。晋元帝还赠送他一把名刀，刘琨答谢说：“谨当亲自执佩此刀，以斩刘聪、石勒之首。”

司马睿称帝后，南阳王司马保不服，在秦州的上邽（今甘肃天水），竟也自称晋王，改元建康，设置文武百官，俨然又是个小朝廷。但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不久上邽一带遭遇大饥荒，部将又起了内讧，司马保没法过日子，便想去投奔张寔。

战乱中，凉州刺史张寔独据一方。他也曾向司马睿劝进，但由于路途遥远，劝进书在司马睿登基后才到达建康。晋元帝没有再加张寔官衔，张寔也不用东晋年号，还是继续使用西晋愍帝的建兴年号。张寔实力雄厚，可是他担心司马保进了凉州会动摇自己的统治，于是派出兵去，名义上说是欢迎，实际上是拦阻司马保进入凉州。

司马保走投无路，不久被手下的将领杀害（一说是自己病死），时年二十七。司马保生前，身材又高又胖，据说体重八百斤（相当于现在三百多斤）。他爱好埋头读书，倦了就倒头大睡。他庸懦无能，优柔寡断，活着不过行尸走肉而已，但靠着一块“王”的牌子，还能吸引招揽一些人马。等他一咽气，树倒猢狲散，部众各自东奔西走，有一万多人投奔张寔，秦州随即被刘曜的汉军占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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