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清明,四川大邑县安仁镇上演了一场颇具争议的祭祖活动。刘文彩的孙子刘小飞组织的这场聚会,原计划75桌的宴席因上千名从海外及全国各地赶来的刘氏后人而增至200桌,七代同堂的场面与刘文彩作为“恶霸地主”的历史定论形成微妙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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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军阀混战里冒出来的名字,刘文彩,靠着弟弟刘文辉在川军里的位置,叙府船捐局局长干过,川南税捐总局总办也坐过,到了川南主政那段,税目一条条往上加,厕所捐有,锄头捐有,零零总总过百项,公路拉长一百多里,路上竖起三十多道卡口,十银元的货物,被抽走八银元,田里种什么也不由人,鸦片要下地,谁不种就收懒税,地怎么来的,买飞田,吃心心田,名头都在,拿到手的地越堆越厚,很多农人退到佃户,退到路上找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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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二刘动起手,枪声停下,他把二十年攒下的家当带回安仁老家,安顿好了,再把“公益协进社”袍哥网子铺开,川西十七州县有人听号令,说是十万兄弟伙,一万多条枪,宅子里花销不小,衣食器物样样讲排场,五位妻妾里,三姨太凌君茹靠假孕稳住过一阵,后来走到街头讨口吃,五姨太王玉清守着寡居过完余生,家里规矩落到人身上很重,杨炳元酒后多说了几句,被他下令做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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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十月,队伍散乱,他在路上病倒,人停了,家也散了,长子刘元龙鸦片缠身,肺结核没挺过去,次子刘元华黄埔出身,军校文凭放在那,日子平平走完,四子刘元贵在铁路线上出事,庄园后来改成“收租院”泥塑展览馆,用来做课堂里的那种教育,晚年他掏钱设了文彩中学,写明校产跟刘家分开,重教这件事放在前面,和早年那些收税种烟的做法摆在一起,感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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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祭祖的香火由孙子刘小飞点起,找根十七年,把族人一个个喊回来,站出来的多在学校、研究院工作,做生意的少,这一场面有人看成家史里的另一页,事情摆着,两条线一起走,一条是征收名目繁,负担很重,对革命者用过严厉手段,档案口述对照清楚,另一条看后代把心思放在知识上,想把家族的样子做个新框架,血脉在,评价也在,找个能相处的点,安仁古镇里,祭祖台上烟气往上走,展馆里泥塑站在灯下,这两样一同在场,像给近代社会的那段路写了个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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