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周,回到家,吃过饭,我就问父母:我看别的同学转面,我也想转。父亲没否定,略微思考了下:要不转一袋麦子?转面麻烦,还要去换。母亲也这个意思。
去西屋里看看,麦子在粮食囤里,拿个结实点儿的尼龙袋子,装上一袋,你自己去转吧?母亲一边从囤里往外装麦子一边跟我说着。麦子一瓢一瓢地落入尼龙袋子里,灰尘呛得难受。我把脸扭着,想要离开尼龙袋子口。
好好挣着袋子,都撒了。我扭头不看袋子口,还真是撒了不少。母亲说过,继续用瓢装麦子。我也不敢扭头了,但憋住气,免得呼吸到着尘土。
装满袋子,找根尼龙绳扎紧。看着区区一袋,实际重量不轻。咋把它送到镇上呢?骑个自行车的话,颠簸厉害,半路上估计就得撒完。那就只能独轮车伺候了。
推来独轮车,母亲和我一起抬上去,再捆绑起来,剩下的路就需要我自己走了。
从村到镇,十里路左右。去的时候下坡居多,但这款独轮车并没有设计一款刹车,于是乎,下坡要刹车,也只能把身体往后倾斜,全部依靠人力来控制速度,这事不仅费人还费鞋,鞋底磨烂不少。
一路上,总会遇到熟人。他们每每投递过来诧异的目光:推着啥啊?这么问。推的麦子,去转呢。我这么回答。遍数多了,实乃有些厌烦。但问了就该回答,我就成了复读机。
转麦子,转到哪里呢?路上,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转到学校食堂吧,很近,也省得跑来跑去。问题也有。则是味道很一般,花样极其少。
转到学校外面吧,倒是一个另外选择。或许会有新的契机。到了镇上,我选择把麦子转到了镇粮所附近的一个门面。
店是一对夫妻开设,我和男主人把麦子抬到秤上,记录下重量,再折算成粮票和菜票,跟我核对一番,然后给我一个小小的卡片。我说,卡片就放这里吧,来吃的时候签字划掉次数即可。
把麦子换成了饭票,也赶紧完成一件大事。推着空车子回去,也就轻松多了,瞬间感到了如释重负。
接下来的日子,时不时地,就会去那里吃点。每次是几个馒头,再加当天的菜。菜也是家常的,土豆丝,番茄炒蛋,茄子,黄瓜等等,与学校食堂的差别在于放的油多,馒头分量也足。
偶尔,还能带同学一起去感受一下。众人皆对学校食堂的饭菜提出了批评意见。
记忆里,高中三年,我就转过这么一袋麦子。或许正是因为转的少,味道才变得特别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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