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麟州杨家将》连载52 陕北雨

52、山海关败归麟州

回到营中后，杨延保向杨继业和高怀德汇报了辽将英勇善战的情况，并表示今天没有决出胜负。

潘仁美说：“耶律奚存、耶律琪是辽国有名的骁将，你们应当谨慎对待他们。”

杨延保等人退出后，潘仁美入宫向太宗奏报：“辽兵气势正盛，今天的战斗恐怕难以取胜，我非常忧虑。”

太宗说：“明天朕要亲临战场，与辽将一决雌雄。”杨继业进谏道：“陛下应当保重身体，辽国诸将在山海关前耀武扬威，陛下亲自督战恐怕有危险。辽国的马上功夫非同一般，这对手确实可怕，现在有各位将领出力，没有必要亲自冒险。”

然而，太宗并未听取他的建议。第二天，宋太宗下令亲自监督各位将领征战。

此时，耶律休伟正在与众将商议抵抗宋兵的计策，哨马突然来报：“宋兵大队人马从山海关出来，要和元帅决一胜负。”

萧天佑闻报后，对耶律休伟和耶律琪说：“大将耶律奚存正屯兵守在山海关南，可以让他绕道宋师的后面出兵，袭扰宋兵的后阵，我和各位将领则整兵在山海关外围布防。”

辽兵刚摆开阵势，就看见宋兵漫山遍野而来。前锋杨延昭和杨延保骑马出阵，杨延保高声叫道：“辽将挑选有本事的出来应战。”

话音未落，辽阵中的耶律琪横刀而出。他厉声喝道：“宋将马上退兵，不要自不量力。”

杨延昭挺枪直刺耶律琪。耶律琪抡刀迎战。两马相交，连续激战三十多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败。

辽将耶律休伟骑马挥斧，从旁边攻入。杨延保一马当先迎上去抵挡。双方金鼓齐鸣，旌旗乱舞。

四将鏖战之际，忽然宋军阵后传来数声炮响，如山崩海涌之势，辽将耶律奚存带领精锐部队冲击而来。宋军不知何处兵马杀来，先自溃乱，阵脚稳不住。耶律休伟在将台上，望见宋阵已动，派出一支生力军马，直冲其中。

太宗急忙下令奋力抵挡，各位将领主动护驾。潘仁美听到消息，打马拼死来战，正好遇到耶律休伟兵到，两人交马只一个回合，潘仁美就被打落马下。高怀德看见，骑马抢出，把他救了回来。

此刻是一场混战，各位将领遇到敌手便战在一起。听说太宗有难，大家纷纷抛弃对手前来救援。太宗已经单骑杀出包围圈，朝着石家庄方向逃去，却被耶律休伟部将金兀奴、金兀奚二骑乘势追击。

南营的杨继业看见，对杨延昭、杨延保说：“皇上有难，还不赶快过去营救？”

杨延昭匹马当先，杨延保紧随其后，杨延保高声喝道：“辽贼慢走！”

金兀奴被激怒，抡刀便砍。杨延保挺枪迎敌。战不两合，被杨延保当胸一枪，刺落马下。他们杀散追兵，看见太宗站在坝上。

杨延昭问：“陛下的马在哪里？”

太宗说：“已被乱箭射伤，不能骑乘了。”

杨延昭说：“可以马上骑我的马，我就步战杀出。”

太宗担心杨延昭无马，不能战胜敌人，于是说：“你应当骑马而战，我随其他人一起撤退。”

杨延昭说：“敌兵越来越多，陛下速上马，不要被敌人围住，否则就更危险了。”

正在危急之时，恰逢呼延赞单骑杀入，见到杨延保说：“宋兵战阵已经乱了，将军为何不立即保护主上快走？”

杨延昭说：“你把你的马给圣上骑，我当先杀出。”

潘仁美、高怀德扶太宗上马，杨延保、呼延赞前后护定。杨延昭怒声如雷，突出重围，正被金兀奚众军拦住。

杨延昭咬牙看准金兀奚，一枪刺去，正中咽喉而死。绕过西营，北兵箭如雨下，杨延昭杀不出重围，恰好遇到杨继业冲散敌人杀来，救出太宗，逃往石家庄。由此可见杨延昭之勇。

杨继业收拾残军，只见尸首相叠，血流满野，宋兵损失士兵九万多，丧失的器械不可计数。于是，山海关周围的土地重新归于大辽。耶律休哥大获全胜，收复了河东周围所有的土地。

再说宋军兵败如山倒，太宗逃入石家庄，众将陆续赶到。他吓破了胆，为躲避辽军，又赶了两天路程到达麟州。杨崇勋全家率领文武官员等在杨家城前拜见。

皇帝说：“山海关如果不是杨继业父子和杨延保拼死抵挡，朕几乎一命难保。”

潘仁美说：“陛下是真命天子，贼兵自然无法伤害。以后还应当保重圣躬，不应该亲自冒险了。如果将来一时来不及救援，后果不堪设想。”太宗点头称是。

立即召杨崇勋入帐中，说要赏赐缎帛二十匹，黄金四十两。太宗说：“杨继业他们在石家庄拒敌，就是以口头赐给他，表示相信他们的意思。等到班师汴京的时候，再议报功兑现对他们的赏赐。”

杨崇勋再拜受命而出。潘仁美奏道：“麟州已经远离了辽兵，麟州运粮饷到不了前线，军士死伤无数，乞求陛下班师还京，不要让臣民失望。死伤将士的抚恤，由李彦龙和杨延昭在麟州军民中处理。”

太宗采纳了他的建议，当天下诏班师，派人去石家庄让杨继业稳定局面，严防死守，自己带领有关将领回朝廷议事。

回去的路上，以潘仁美为前队，高怀德为中队，其余官员各以所部护驾在后，麟州杨崇勋让赵强、李忠、杨延家、杨延卫、杨延国、杨延山、杨延河、杨延同、杨延在继续运送粮草。圣旨既下，宋太宗从麟州出发，一路返回汴京。

大军一路无阻，走了五天到了汴京，文武群臣朝见完毕。

太宗说：“朕这次在河东就是奇耻大辱，看来大辽不是刘均，我们应该卧薪尝胆报仇雪恨。你们众臣各抒己见，为朕认真筹划一下。”

司徒赵普与参知政事欧阳辉、郭嘉兴等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陛下以甲兵之利，府库之富，难道还害怕辽贼不灭！可是我们的军士赴河东已经时间长了，创伤没有恢复，应该等待秋高马肥，养精蓄锐，再攻打大辽也不晚。”

太宗认为不错，下命令为潘仁美、高怀德、杨继业等将士在崇元殿大摆宴席。当天，君臣尽欢而散。

第二天下圣旨：封杨继业为代州刺史兼兵马元帅之职；其子杨延昭，封代州团练使；杨继业与杨延昭驻守五台山一线，杨崇勋为兵马元帅，驻守麟州。杨继业全家已经居住在金水河边无佞宅，宋太宗对文武百官赏赐甚厚。

有文臣奏以杨继业未立大功，况且丢了山海关，封赐过重。

皇帝说：“丢山海关是敌人狡猾，与杨继业没有关系。朕以信义处人，怎么能够有失于臣下？”置之不理。杨继业第二天上表，再三推辞他与儿子的任职。

表写道：

臣杨继业稽首拜言：窃谓圣明在上，万物同春。臣僻生麟州，赋性粗率；文不能立国，武不能定乱。蒙陛下覆载之仁，浩荡之德：赐第宅于金水之河，授敕命以代州之任。如此宏恩，使臣虽碎骨捐身，莫能效命于万一。日夜怀惧，惟思报本。

臣愚蠢子，麟州山野匹夫，未见寸功于朝廷，而得团练使之职。恩命既下，朝廷骇焉。臣何敢当！乞陛下以赏罚为慎，追还子之诰，使臣得免滥受之罪，以图尽职。愿领镇守石家庄之职，不胜幸甚。

太宗览表降旨，准其所请，除去杨延昭团练使职，到石家庄抵御大辽。杨继业谢恩而退，此时边警暂息，烽火不闻。

宋太宗每天与群臣在宫中，讲论治道，各地的藩镇将帅，或升或调，都恰到好处。石家庄在杨继业驻守下，大辽不敢越雷池一步。麟州在杨崇勋治理下，也逐渐繁荣。

话分两头。却说耶律休伟自从胜了宋朝军队以后，每天都得意洋洋的，萧太后更加倚重他。

有一天，萧太后设宴款待文武大臣，耶律休伟上奏：“上一次凭借陛下福荫，出军攻打宋朝的军队，我仗着各位将领尽心尽力，杀得他们大败逃去，差一点杀了宋太宗。今天臣想要趁着宋太宗撤退之后，人人都惧怕我们，愿意率领精兵，直捣汴京，消灭大宋统一中国。希望陛下批准我的请求。”

萧太后说：“从你说的话，可以看出你忠肝义胆。可杨继业兵强马壮，不可能拿下石家庄。”

燕王李如意说：“我愿意和耶律将军避开石家庄出兵伐宋，从薛家湾打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太后准奏降旨，以耶律休伟为元帅，李如意同为监军，耶律琪为先锋，率领士兵十万攻打薛家湾。耶律休伟等受命，立刻兵出山海关南，朝着薛家湾进发。

此时正是九月天气，薛家湾一带寒风落叶秋容淡，鸿雁声悲旅思中。

辽兵走了三天，到了薛家湾西北五十里下寨。这时候杨继业守石家庄，守薛家湾的人是宋将李彦龙，听到辽兵蜂拥而至，和副将刘彦明、王汉军等商议道：“辽人因为皇上兵败而回，乘此锐气，来这里攻打薛家湾，怎么样才能够打退敌人？”

刘彦明说：“如果和他们正面交战，胜败还是未知数。我们应该将计就计，竖起投降的白旗，引诱他们进入城内，可以取得成功。”

李彦龙道：“这个计策虽然巧妙，但恐怕他们会怀疑，不同意我们投降怎么办？”

王汉军说：“他们正目中无人，不知道我们的虚实。我们先派人把粮饷送给他们，他们见我们诚心诚意，决不会怀疑。”

李彦龙大喜，立即派遣人到辽营中送粮饷请降。耶律休伟说：“你们将领为什么不亲自来投降，我们怎么相信你们？”

差人道：“大将都去了石家庄，留两个小将驻守，我们知道不是大辽的对手，所以选择投降。先献钱粮与元帅，然后大开城门，迎接你们进城。”耶律休伟答应了他们。

李如意进道：“宋军气势不弱，今天没有交锋就请求投降，这可能是诱我之计。元帅应该整军防备他们，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耶律休伟说：“他们是吓破了胆，薛家湾弹丸之地，他们用粮饷给我们，怎么能够不是真的？”就不听李如意的规劝。

大辽兵临城下前。李彦龙就派人回报投降的时间，立即整点军马，命令刘彦明率马队一万人，埋伏在城东门两面树林里，等待辽兵入城后，突袭他们。刘彦明领兵去了。

又命令王汉军领步兵一万人，埋伏在城西门外，看到敌人如果到了，就掉头去大辽的营寨，乘势攻打他们。王汉军也领命去了。李彦龙分派已定，自己率领全部人马，到东门口，作投降之兵。

却说李如意派遣人打探薛家湾的动静。回报：宋人大开东门，并没有骑兵来往。

李如意不信，亲自率轻兵来看，首先进入壕堑，见吊桥装点齐备。就不假思索地和大部队走进城门，远处大宋军队举白旗等待。

辽护骑尉黄雄飞走到跟前说：“元帅不可轻信人，我刚才望城中，隐隐似有刀兵之状，若不马上退，就中他们的计策。”

李如意猛然省悟道：“你的话有道理。”立即命令后军慢进。

突然之间，在那门闸旁边传来了几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那声音之大，仿佛有着天翻地覆、地动山摇般的气势。

只见王汉军带领着步军迅速地抽起壕闸，他一马当先，勇猛地冲杀出去。李如意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心中大惊，赶忙勒住自己的战马，掉转马头就走。

这时，王汉军手提着大刀紧紧地在后面追赶过来。辽国的将领黄雄飞奋不顾身地迎上前去与王汉军交战。两匹战马上的将领瞬间就交锋在了一起，然而仅仅过了几个回合，黄雄飞就被王汉军挥起一刀劈落在了马下。随后，宋兵们纷纷争先恐后地向前冲锋陷阵。

辽兵大败，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耶律琪一骑飞来，保救李如意，杀向大本营。

刘彦明引马军斩坚而入，正遇耶律琪交锋。耶律琪见宋兵势大，不敢恋战，拼死与李如意夺围走奔河东方向。刘彦明掩兵追击。辽师拔营而逃，遗弃辎重殆尽。

李彦龙从城东门杀出，与彦进等合兵追赶。独耶律休伟以中军力战不退。李彦龙乃收军还城。

耶律休伟引残军回见李如意，说宋兵太狡猾，耶律休伟一时没有计策，就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山海关。李如意害怕的不得了，他们只得率军队回见萧太后。

杨家将屡次击败辽军，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坚定的爱国情怀。话说李如意派遣探子去打探薛家湾的动静。

李彦龙收军还城，耶律休伟引残军回见李如意，说宋兵太狡猾，耶律休伟一时没有计策，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山海关。李如意害怕得不得了，只得率军队回见萧太后。

萧太后听说败兵折将的原因，急召见耶律休伟、李如意，问道：“刚刚出师未遇到大敌，为何却大败而归？”

李如意详细说明了宋人用诈降计相诱的原委。萧太后说：“军中有你在，为何不参与这个议题？”

李如意回答：“我也曾经提醒过，但耶律休伟说我考虑得太多，于是就误遭奸计了。”

萧太后大怒，下旨斩耶律休伟，以正国法。耶律琪等人极力劝说道：“耶律休伟的罪行，本来罪该万死，念他曾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希望太后赦免他。”

萧太后怒气有所减缓，决定降级处理，让他随军作战。随后下令让萧天佑为主帅，耶律斜轸为副帅，耶律休伟为先锋，李如意负责运送粮草，再统二十万精兵，伐宋报仇。旨令下达后，萧天佑等第二天出师石家庄。

忽然哨马报入石家庄。杨继业召集各位将领商议道：“辽兵乘锐而来，要与我们死战，现在只应该坚守。一面派谴人申报朝廷，等待救兵一到，然后和他们交战，才可以取得和辽兵战斗的胜利。”众人遵令，各分门而守，按兵不出。

这时候汴京已有边报奏入：“近日宋辽鏖战，薛家湾宋兵大胜。”

君臣正在议论的时候，忽然又奏：“辽兵又侵犯石家庄，希望朝廷发援兵相救。”

太宗闻奏，对众臣说：“石家庄乃大宋北方之咽喉，辽兵既出，一定是有备而来。如果石家庄有失，则代州、麟州及黄河沿岸亦不可守。谁领兵救他？”

高怀德进道：“潘仁美身经百战，熟读兵书，运筹帷幄。如果让他带兵援助，一定能够马到成功。”

太宗表示同意，立即授潘仁美征北兵马招讨使，领兵三十万，前去救石家庄。

潘仁美得到命令，马上准备前行，命令高怀德监领所有军队。太监黄进为粮草运输官，当天兵离汴京，朝着石家庄进发。同时让麟州杨延保六个兄弟，补充搬运粮草。来到城外下寨，隔石家庄不远，先派人报城中知道。

杨继业知是潘仁美来救，大喜，召集诸将议道：“潘仁美世之虎将，先帝开疆拓土功勋卓著。你等但整饬器械准备战斗。”

呼延赞等各自去整备。

潘仁美军队到来，接手石家庄防务，让杨继业部父子之兵，在岐沟关平原旷野处，排开阵势。

忽然见一支军队，旌旗遮天蔽日，尘土漫天。杨继业出阵看他，见一员大将，唇青面黑，耳大眼睁，是耶律琪跑来，横刀勒马问道：“来将是谁？先报姓名。”

杨继业笑道：“不知死活的逆贼，挑战我大宋的边境。今日找死也没有空闲，竟然敢问我大名？”

耶律琪气呼呼地对军中说：“谁先出马，挫败宋朝军队一阵？”

话没有说完，骑将李黑奴应声而出，纵马舞刀，直取杨继业。杨继业正待亲战，杨延昭一骑飞出，抡枪抵住交锋。

两下呐喊，二将鏖战。刚刚战到第十个回合，杨延昭卖个破绽，转马绕阵而走。

李黑奴要建首功，骤马追来，马尾相接，杨延昭绰起枪，回马当面一劈，将李黑奴连头带盔，扫落马下眼看不活了。

辽将耶律美纵骑提刀，要来报仇。杨延昭挺枪迎战。两马相交，杀做一团。延昭奋枪一刺，耶律美翻鞍落马，血溅尘埃。

继业见杨延昭战胜，叫呼延赞驱动后军，冲入北阵。耶律琪舞刀力战，不能抵敌，跑马望中军逃走。杨继业一骑，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辽兵大乱，死者无数。

潘仁美开了西门，引兵抄出。萧天佑、耶律斜轸等拔寨走奔山海关。潘仁美与杨继业合兵进击，杀得辽兵尸首相叠，血流成河，缴获辎重衣甲非常多。

杨业既获全胜，驻师山海关之南和石家庄一代，潘仁美与诸将商议道：“辽将逃回山海关。我们应该乘这样的锐气，追击剿灭辽兵。”

高怀德说：“萧天佑、耶律斜轸两个人有勇有谋，现在既然逃回，元帅暂且息兵石家庄，等待时机而进。”

杨继业说：“兵贵先声夺人，让敌人来不及去谋划，这才是取胜的道理。你们大家不要忧虑，只管进兵。”

各位将领听到命令，都直奔山海关，摇旗呐喊，列阵在黑水东南，宋兵气势非常旺盛。

这时候萧天佑、耶律斜轸等，听说宋朝军队长驱而来，和与耶律休伟商议道：“杨家父子，真的是劲敌，杀我将如斩瓜切菜，无人敢挡。今天来围攻山海关，只可以坚守，不可与他们交战。等待他们粮草将尽，而后对付他们，就可以一雪前耻。”

耶律斜轸也认为只能守，下令各位将领，齐心协力坚守关口，按兵不动。宋朝军队乘势攻击，城墙上箭和石头如雨而下，人不能靠近城墙，只能远远围困。一连攻打了十几天，不能成功。

杨继亲自引杨延昭、呼延赞到前沿高地，到岐沟关山顶，城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远望靠左一带，尽是草堆，是辽将屯放粮草的地方。右边通黑水，辽兵都在城墙上固守。

杨继业看了一回，回到军中对杨延昭等说：“贼兵坚守不出，他们是等待我粮草尽，然后来进攻我们。这里寒冬天天刮西北风，关左草木焦枯，今天夜里北风大作时，如果用火攻之计，可破山海关。”

呼延赞说：“老将军的想法，与小将不谋而合，只恐怕耶律斜轸有所防备。”

杨继业道：“我自有办法。”

立即命令军人捉一老乡来问：“老人家知道山海关左侧，有没有小路可以过去？”

老乡说：“只有一条打柴路，人马寸步难行。如今该死的辽兵用木石塞断紧要之处，难以通过。”

杨继业罢，拿酒食赐给老乡。叫过呼延赞说：“你引步兵五千人，不带任何装备，秘密潜出打柴路，人各带火具，等待在交兵之际，即便夺下岐沟关。”呼延赞领计去了。

又叫赵强、李忠说：“你二人带骑兵五千人，在黄昏的时候直渡黑水，敌贼必然出兵半渡来袭，返回来登岸而走，我自有兵应接。”二人也领计去了。

杨继业再次对李继武和李继明详细地说道：“你们两人要与刘彦明一起率领兵马，等待赵强和李忠带领的队伍退走之后，沿着岸边展开战斗。敌军的士兵如果发现自己的后方关口有所失守的话，他们必然会率先自己陷入慌乱之中，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取得全面的胜利。”

李继武和李继明听完之后，都十分慷慨激昂地表示愿意按照杨继业的计策去行动。杨继业在对他们进行了合理的分派之后，他自己则和潘仁美一起引领着中军部队，在岐沟关高地之上进行瞭望观察以便于掌握战局动态。

却说耶律斜轸见宋兵岐沟关久攻不下，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得意与轻松，于是召集麾下的各位将领聚在一起谈论军情、饮酒作乐，以示从容不迫。

席间，他表面上谈笑风生，但内心仍对杨继业的动向颇为忌惮，便特意派遣精干之人秘密打探杨继业的消息，以便及时掌握对方的行动意图。

不久后，探子返回复命，带来了重要情报：杨继业正率领部队准备渡过黑水，并计划趁夜色掩护悄然发动袭击，目标直指战略要地山海关。这一消息让耶律斜轸顿时警觉起来，意识到局势可能即将发生重大变化。

耶律斜轸听罢，不禁大笑起来，他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说道：“世人都称赞那杨继业善于用兵，可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没什么真本事。”

于是，他开始精心部署作战计划。他首先派遣手下大将耶律利，率领五千精锐士兵，到河岸之上进行守护任务。

他的策略是，等敌人渡过河流之后，趁着对方阵脚未稳之际发动突然袭击，这样就可以轻松地取得一场大胜仗。耶律利领命之后，立即带领着五千精兵奔赴指定地点执行任务去了。

随后，耶律斜轸又做出了进一步的军事安排。他派遣耶律琪和韩慎两位将领，让他们共同统领一万名士兵，悄悄埋伏在粮草前面的那片茂密树林之中。

在他看来，这样的布局简直是天衣无缝，敌人一旦进入这个区域，必然陷入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毫无逃脱的可能。

做完这些部署之后，耶律斜轸心中觉得这一系列的军事安排已经是万无一失了。为了确保整个战局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他自己则与耶律休伟一同带领军队，在后方随时准备接应前方的战斗部队，以便应对战场上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

正是：七律 无题

山海关前黑水西，耶律斜轸警觉起。

背水一战走臭棋，调兵遣将无声息。

派兵埋伏树林中，立足未稳就出击。

突然袭击逃脱难，战局牢控待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