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议会国家安全委员会开始审议有关巴勒斯坦囚犯的死刑法案,计划把“出于民族主义动机杀害以色列公民的人”列入死刑适用范围之内,外界认为最早会在11月5日进行一读,并且会加快审议进程。以色列虽然不完全废除死刑,但是实际使用很少,尤其是对巴勒斯坦囚犯几乎不用死刑。以“民族主义动机”为标准的此次,被看作是安全政策加码,也被认为会增加紧张局势的风险。
反对的声音很快便出现了,哈马斯谴责该法案暴露了“法西斯的本质”,认为其违反了《日内瓦第三公约》以及国际人道法的底线,强调战俘和平民的保护原则不能被逾越,同时呼吁国际社会阻止法案的通过,推动成立一个国际委员会进入以色列的拘留中心,对囚犯的生活状况和人权侵犯情况进行实地考察,并警告如果国际社会保持沉默,就会被视作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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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圣战组织还害怕“民族主义动机”的主观定义,如果解释权由以色列一方掌握,那么适用范围可能会被无限扩大,从而成为成千上万人生死的风险来源,并会用各种手段来反对他们所认为的压迫性政策,发出警告说如果强行推行并实施,冲突的范围将会很快扩大。
法律和道德在此处产生尖锐的交锋。国际法界对占领状态下非法处决属于禁区;战斗人员、平民和战俘的地位在国际人道法中有着严格的规定。把“动机”作为生死裁量的标准,会使刑罚由对行为的惩罚变成对身份的惩罚,风险很大。区域局势本来就很紧张:加沙的军事行动还没有停止,约旦河西岸的定居点问题也在加剧,街头的怒火和跨境的敌意不断累积。此时再以死刑为核心推进立法,恐怕会进一步激化矛盾。普通民众担心:它是否可以提高安全性,还是拉长仇恨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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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上,该法案已经进入议会审议阶段,之后会经历一读、二读、三读。外界关注的是两个方面:一是文本细节,“民族主义动机”的认定标准、证据门槛、审级与救济途径以及是否进行国际法合规审查;二是执行层面,如果通过了,是真正执行死刑,还是仅仅起到一种象征性的威慑作用。历史上很少用到死刑,但是这次针对性很强、政治意味很浓,引起了更大的不安。哈马斯把议题提到国际层面,要求公开羁押环境并接受外部监督;伊斯兰圣战组织则关注到适用范围的问题,害怕被标签化、群体化惩罚。
国际上也有反应。联合国内部的忧虑不断加深,一些阿拉伯国家谨慎地表示,要防止局势发展到失控的地步,长期以来倡导的对话途径不能被极端手段堵死。虽然没有形成一致的行动方案,但是“放慢、谨慎”的信号已经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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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争论的焦点并不仅仅是一个刑罚问题,更是国家安全和人权边界该如何界定。暴力行为要治理,但刑罚一旦进入不可逆阶段,法治门槛就必须更高:怎样防止动机认定被滥用、怎样用证据排除合理怀疑、怎样保证审判公开可查证、怎样避免国籍或者身份在量刑中被不当地放大,这些都是不是“到时候再说”的技术问题,而必须现在就写进文本里的关键条款。
另一个现实就是,如果死刑扩大到囚犯身上,那么在谈判中关于被扣押人员交换的空间就会变小。以往的相关安排常常是停火和缓和的重要手段;一旦进入“生或死”的二元局面,政治安排的工具就更少了,谈判的筹码也更碎了。社会层面的裂痕也越来越大:受害者家属要求公正,囚犯家属害怕不公平;如果立法被看作是给一方下定义,另一方就会产生恐慌,极端情绪会迅速蔓延,街头冲突也就更难以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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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案能不能通过,通过之后能不能实施还不能确定。目前可以做的就是把问题说清楚、把限制写进文本、把监督融入机制里。立法要使支持者感到有强烈的信号,也要使反对者感到有最低限度的法治底线。也不应忽略拘押场所中个体的日常生活状况:其权利是否符合国际标准、是否有独立申诉途径、能否得到公正司法帮助,需要更明确的回答。
这并不是中东独有的问题,任何一个社会在遭遇极端暴力的时候都会在“加重处罚”与“严格执法”之间作出选择。安全不能依靠幻觉来维持,法律也经不起情绪的冲击,死刑作为最严厉的公权力,应当接受最严格的监督。对于该法案的评价,最终还是看社会能否在安全和人权之间找到更加稳定的平衡,并用克制、证据以及可以被社会所信服的程序去对待每一次关乎生死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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