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才女,曾经在民国社交场上风光无限,却因一次突如其来的空难,从此万念俱灰;直到有一天,上海市长的一句“半个师母”,才让她的人生重新有了转机。这位才女,就是陆小曼。
有人好奇,陆小曼为什么能成为“四大才女”之一?又为什么在徐志摩离世后,连社交场都不踏一步?更让人疑惑的是,1956年,作为上海市长的陈毅,为什么会对她格外关照,主动为她提供工作,让她摆脱困境?今天,就从这三个问题说起。
一、才貌双全的陆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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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出生在常州一个书香望族,父亲陆家栋是清末秀才,家中书籍堆满四壁,可以说是从小就浸润在诗书画卷里。9岁跟随父亲迁居北京,学习法语;15岁起,家中又专门请来英国女教师,教她英语。到18岁时,一提起陆小曼,这位身着旗袍、发鬓梳得清雅的少女,缠绵于诗词之中,绘画也颇有天分;她能用英文朗诵莎士比亚,也能在画案前挥毫泼墨,北平城里的大小公子、青年军阀,个个想与她结交。可惜她16岁那年,家里便把她许配给比她大十多岁的王庚。
王庚毕业于普林斯顿,又当过北洋政府的武官,严谨而又稳重。婚后,王庚常带着她从南海到东北巡行,每到一地,都免不了政商要客围攒,陆小曼也就像贵族千金一样,不用料理家务,只需应对宾客、吟诗作画。只不过,两人的感情多是敬重,很少温情。后来王庚调任哈尔滨警察局局长,夫妻俩分居两地,来往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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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与徐志摩:轰轰烈烈的爱情
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相识,还得从王庚说起。王庚与徐志摩是校友,三人常一起游湖、饮宴。王庚公务繁忙,便邀徐志摩陪陆小曼赏梅、看戏。时间一长,徐志摩和陆小曼从诗句谈到人生,谈到理想,两人都心有灵犀。有人说,才子遇上奇女子,终是孽缘;有人说,他们是最美的爱情。流言越多,他们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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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人都已婚,离婚在当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徐志摩的父亲曾断言,这种事会毁了家族名声。但胡适、刘海粟等人出面调停,终于让两家松了口。1926年10月3日,徐志摩和陆小曼在北京举行婚礼,梁启超作证婚人,胡适作介绍人。婚礼那天,梁启超训词说:“你们都是离过婚,又重新组建家庭,用情不专,以后要痛自悔悟。”尴尬之余,王庚竟也被邀请来观礼,他从容地写下“苦尽甘来方知味”,递给新郎新娘。
婚后,刚开始,二人生活甜蜜,徐志摩为她写《再别康桥》,为她题诗画扇。可谁料陆小曼那挥金如土的本性,被徐志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家里十几个佣人随侍,一出门就是围绕文人雅士的宴会;倒是徐志摩自己,不仅要给她应付各种交际,还要在北大、南开当讲师,写稿、开讲座,四处奔波。两人便因钱财、生活方式爆发冲突。短句:矛盾加深。长句:一次次争吵,像是在拧紧的发条,终于在1931年那场大雾中的空难前,被拧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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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从南京飞往北京,空难发生在浙江天目山,飞机撞岩坠毁。一夜之间,这位被誉为“民国浪漫派诗人”的灵魂,就此冰冷。“徐志摩出事了”的消息传到北平,陆小曼痛得无法呼吸,房门紧闭,一个星期不见光,哮喘旧疾又复发。
三、幽居、整理遗稿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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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死后,陆小曼从此退出社交场,一心一意窝在屋里,整理他的诗稿、书信、日记。“我会终身陪他写完那些未完的诗。”她曾这样说。可无人问津,又要靠翁瑞午——那位曾为她治病的医师——时常去照料。翁瑞午虽已是有妇之夫,但也始终对她不离不弃。陆小曼说:“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爱情。”朋友劝她断了这段关系,她说:“我哪有力气再重新生活,我的肺和胃都坏了。”
可时光是洪流,不会为任何人停留。1941年,她终于收拾出一点精神,举办了第一次个人画展,用画笔去祭奠逝去的青春。画轴上,山水含黛,花鸟流动,满纸墨韵里,却藏着一个女子对往昔的无尽依恋。此后她成为上海中国画院的专职画师,参加“沪上画展”,作品被发表在《中国美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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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政治形势风云变幻,旧时交际圈子早已散尽。陆小曼在上海打拼,却时常因身份特殊无处容身。此时的她,仍然是那个整理遗稿的寡妇,衣衫并不华贵,生活也颇为清贫。
四、陈毅的“半个师母”与大度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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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的春天,上海正在热烈筹备文化艺术展览,时任上海市市长的陈毅,带着夫人去看画展。展厅里人来人往,陈毅的目光却被一幅水墨花鸟吸引——淡淡的墨色,却离离开合,似有新意,落笔之间,还带着几分柔情。他驻足良久,对身边的陈叔通夫人说:“我曾听过徐志摩先生的课,算起来,陆小曼还该算是我的半个师母。”简短一句话,众人皆愕然。
而此时,陈毅并没有追问她的出生背景,只是掏出名片,亲笔写下:“请到上海文史馆报到,馆内需要一位画师,待遇优厚。”就这样,陆小曼在老朋友的帮助下,一夜之间,从困顿的生活中被拯救出来。她在上海文史馆当起了馆员、专职画师,稿费、画费,收入渐稳定,再也不用借贷管中窥豹。有人问,陈毅为什么要帮陆小曼?原因很简单:当年他还在中法大学读书时,常去北大听徐志摩讲诗歌浪漫主义,那份敬佩,一直留在心里;虽然后来两人的观点在《晨报副刊》上交锋,可他从未把个人恩怨带进公事。更为重要的是,陈毅向来爱才,不让一个有才的女人淹没在历史尘埃里,是他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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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晚年余辉与永恒遗愿
在陈毅的关照下,陆小曼重拾画笔,参加上海美术家协会,甚至应邀到各地美术馆交流。可她的健康一直不佳,哮喘和胃病时而发作。1964年10月,她住进上海瑞金医院,好友赵家璧赶来探望。病床前,她虚弱地说:“若是徐志摩先生知道今天的中国是这样的好,一定不会走得这么早。”说到未出版的《志摩全集》,她更显焦虑:“我怕自己时日不多,眼看不到他的诗全部面世。”赵家璧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全集一定会出来,大家会记得他的名字,也会记得你的付出。”
不久后,陆小曼在病痛中离世。她唯一的遗愿,是能与徐志摩合葬。可是当局以各种理由拒绝,她的遗体只能暂时寄存在瑞金医院的冷藏室里。直到1988年,她的侄女才为她在常州老家建起一座纪念墓。墓碑上只刻着两个名字:陆小曼·徐志摩。
六、陆小曼的浮生若梦
有人说,陆小曼的一生,是才情与命运的拉锯;有人说,她是民国浪漫派的绝唱;也有人质疑,她挥霍无度,自毁前程。可无论评价如何,陆小曼都无愧于那个时代真正敢爱敢恨的女子。她把青春都押在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里,也用余生默默守护着那段轰动一时的诗篇。时光如水,把最美的年华带走,却也将她的名字镌刻在历史的潮头。
回望那幅当年打动陈毅的画作,淡淡的花影下,似乎还能听到徐志摩的朗诵:“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云开云散,才女的浮生,也只余一声叹息。参考资料:[徐志摩空难][陆小曼个人画展][陈毅与上海文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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