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人,和红军一起过草地、走雪山,抢渡金沙江时他就在渡江司令部里紧张指挥,可就在大家以为他也要走完全程的时候,却突然人间蒸发。他是谁?就是陈云。为何在关键时刻“退出”长征,他到底奔哪儿去了?
其实早在上海,我们就该知道他不是普通人。1931年,白色恐怖袭来,上海地下党头绪一片乱:叛徒掌握核心机密,随时能把周恩来、瞿秋白等人的安全交代给国民党。中央发话,谁顶得住这事?陈云当即挑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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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夜和李克农、陈赓等人在弄堂里开会,分三路销毁文件,护送领导撤退。他亲自准备照片,花四倍价钱连夜印刷,一百多张叛徒像送到各地。几天内,上海地下组织几乎重建;敌人来搜查,一条线都找不着。可好戏才开始:打入敌内的情报网被打乱,李克农、钱壮飞被迫转移,秘密工作一度停摆。6月上旬,周恩来召回政治局会议,决定重建中央特科,陈云一跃当上特科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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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改掉旧有模式。过去同志们见面都大大咧咧,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风险极大。他规定:单线联系,只接头人知道下家任务。要做掩护,非真身份不走;要搞补给,非做买卖不行。于是他拿出几千元,在上海开了十多家小铺子——木器店、布庄、药行……这些店既是仓库,又是接头处,铺子门口埋了暗号,一声“二十两货到”,就把机关文件搬进家具堆里;听到“清仓大甩卖”,就是要转移组织架构。他把地下工作细致到每条巷道,连铺子收银机背后都装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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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也没想到,大革命失败后的上海:不仅有军警四处搜捕,还有无数国民党特务潜伏。他心里清楚,红军主力一旦南下,上海就更危险。1934年10月,红五军团要北上,陈云带着第13师过都河、抢渡金沙江。金沙江面宽水急,摆渡船还稀少,出了雨天更得停半天。部队到江边,脚下泥泞,吹过一阵冷风,战士们直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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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负责组织渡河,他一声令下:“先不要上船,等号声响起,按照船只号码排队上,不得抢占,也不得多坐人。”船夫一天只能往返三四趟,人数不多。陈云招呼开了工资日结:吃六顿,荤菜不算钱。船夫聚得越来越多,从18个涨到27个,渡河效率陡升。马匹运输也有绝招:马鞍扔掉,拴上缰绳就跟在船尾游,岸上骑兵一声鞭令,马尾和船尾一前一后,完全不耽误安全。九天九夜,三万多人、一千多匹马,未伤一人一马,终在金沙江边扬起胜利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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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红军一边渡江,一边使用船只毁掉证据,把船夫慰劳一番,给每人三十元和一批烟草时,陈云心里的算盘却打得更精:长征继续往北走,上海地下组织更需要人。他想到湘江一役,电台坏了,与共产国际断了联系;上海白区党组织又遭受重创,必须有人马上回去重建联系。中央商量了半天,还是指名道姓: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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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抢渡结束后,他没有和大家一起往贵州进发,也没在遵义会议列席,却在夜幕里脱下军装,换上平民装,背着热水瓶里藏的几万块巨额钞票,偷偷跟刘伯承交接两封亲笔信:“去上海恢复组织,别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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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队伍那天,他扭头看了看战友们的营帐,心里拔凉拔凉。刘伯承拉住他手,低声嘱咐:“一定要平安。”陈云点头,没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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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关是出四川。敌军盘踞大半个四川,官兵特务密布。党组织派了四川省委的席懋昭当押送人。两人从荥经县的一条羊肠小路出发。走不到十里,忽听背后窸窸窣窣,二人一停脚,看见一位满身泥泞的“地主”大喘气跑来。席懋昭轻咳两声,让地主躲在身后,跟他假聊几句,又故意透露两人也是要去荥经县。地主一听,赶紧凑上来:“同路不如结伴。”陈云看眼色对了:是组织安排的活棋。就这样,三个人一路同行,地主帮忙探路,带路通行无阻。翌日到达荥经,陈云巧妙地与地主分手,继续换上江浙商人打扮,向成都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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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成都,胡公著接应,见了信后脸色一阵激动:“成都风声紧,别留太久。”陈云留宿一晚,第二天又匆匆赶到重庆。重庆更危险,街头到处是盘查岗哨。为了保险,他跟席懋昭在旅店分开住,把亲笔信藏好,自己辗转几天,才见到刘伯承的弟弟。刘家母亲给他们煮了热汤,招待得热热闹闹,陈云黑眼圈深了,却能吃下一碗又一碗热面。
也就在重庆待了十多天,他收拾行囊,要直奔上海。席懋昭握着他的手说:“我留在这里给你牵后路吧,你上路注意安全,不见不散。”陈云感激地点头。轮船从重庆出发,要到武汉的时候,一位自称国民党高官的旅客一直缠着他吹牛,说要在武汉上岸一起游览。陈云暗自吃不消,买了瓶白酒,自酌自饮,一身酒气,故意表现得神志不清。高官见酒味刺鼻,一个人下船去了。陈云这才长舒一口气。
经过几天颠簸,他终于在1935年7月上旬抵达上海,化名“李介生”住进一家私营旅馆。上海已是白色恐怖大范围笼罩,国民党特务时刻盯人。他先去找章乃器,通过他联系章秋阳,两人当年一起干过地下工作,是为数不多幸存的同志。刚接头,立刻有党员认出他。形势危急,章秋阳转移他到暗门深巷。陈云在新住处带着组织会计细细盘点财产、联络网络,一边筹备赴苏报告的准备工作。
当时与共产国际失联,中央决定必须派代表亲赴莫斯科,向斯大林、莫洛托夫汇报红军战略大转移和遵义会议成果。这是谁来?陈云毫无悬念地被选中了。可从上海登船到苏联货轮,国民党特务明察秋毫,得靠宋庆龄出手。宋庆龄以外国护照为掩护,把陈云她安排上了一艘苏联货船。船靠吴淞口时,他在底舱里憋了整整一天,舱里霉味刺鼻又寸步难行,直到船过口时,才摸黑爬出来。
9月初,他在莫斯科里见到了斯大林、伏罗希洛夫。共产国际连续几天开会,他在《关于红军长征和遵义会议情况的报告》上,字字珠玑,将红军从湘江血战到岷江渡柏,再到金沙江奇迹渡河的全过程,详细呈现。以他的第一人称视角写就的《随军西行见闻录》,把长征万里艰辛、战士坚定信念都写得像在眼前。巴黎的《全民月刊》在1936年3月发表了这份报告;同年7月,这本小册子在莫斯科出版,成了世界首次了解长征的硬通货。
回望这一路,陈云并没有走完二万五千里,可他完成了或许更重要的任务:恢复了和共产国际的联系,为中国共产党争取了苏联的大力支持,也让世界第一次听到红军的声音。
他中途“退出”长征,究竟是逃避,还是担当?答案显而易见:当部队最需要他的时刻,他选择了更艰巨的使命。保全了上海地下组织,又在国际舞台上发声,为长征胜利托起了雄厚的后盾。
有时候,离队并不是失踪,而是为了更重要的前行。陈云的那一条小路,看似绕远,实则直达胜利。
信息来源:中央党史研究室网站 ;参考资料:《随军西行见闻录》 ;参考资料:毛泽东选集·长征研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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