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部水浒传中,至少出现了十位都头:华阴县两个都头没有留下姓名,去史家庄捉拿九纹龙史进的时候,被陈达、杨春一人一朴刀结果了性命;郓城县先后出现了四个都头,最开始是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朱仝雷横犯事儿后,新提拔的两个都头是弟兄,一个叫做赵能,一个叫做赵得;除了这六个,还有我们熟悉的阳谷县都头行者武松、沂水县都头青眼虎李云,以及出现较晚我们可能不太熟悉的郑彪,房州州尹张顾行押了公文派去抓王庆的都头,被王庆一刀两断也没能留下姓名。
水浒传中出现的都头可能还不止十位,要说来头最大、后来“官职”最高的,还是方手下那个郑彪:“原是婺州兰溪县都头出身,自幼使得枪棒惯熟,遭际方腊,做到殿帅太尉。酷爱道法,礼拜包道乙为师,学得他许多法术在身,但遇厮杀之处,必有云气相随。因此,人呼为郑魔君。”
“官职”二字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永乐皇帝”方腊似乎名不正言不顺,可能还不如“直做到太平军节度使”的朱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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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顺便说一下:称方腊为“永乐皇帝”,并不是对明成祖朱棣不敬,而是很多朝代都这么叫,比如明朝洪武皇帝朱元璋、建文皇帝朱允炆,以及清朝顺治皇帝福临、康熙皇帝玄烨,明清两朝都是以年号指代皇帝的,方腊年号“永乐”自号“圣公”,摆明了是跟“道君皇帝”赵佶对着干。
一个皇帝只有一个年号,似乎是明清两朝的惯例,宋朝的皇帝都比较喜欢换年号,赵佶前后用了建中靖国、崇宁、大观、政和、重和、宣和六个年号,他在位二十五年,每次遇到点事儿就改元。
且不管郑彪和朱仝谁的官职大,咱们今天的话题,是来聊一聊上了梁山的四大都头和李逵,看看如果李逵犯在这四大都头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
前面罗列的这十个都头,不多不少正好五个“为盗”,这当然是有寓意的,在宋朝(咱们只说宋朝),一半的官差都是贼,施耐庵还是笔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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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跟随宋江还是追随王庆,在当年的官府和百姓眼里都是贼,在阮氏三雄看来,官差比贼还可怕、可恶:“如今那官司,一处处动掸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如今也好,教这伙人奈何。那捕盗官司的人,哪里敢下乡村来。若是那上司官员差他们缉捕人来,都吓得尿屎齐流,怎敢正眼儿看他。”
梁山四大都头有几个是好人,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有人反对,笔者只能说人品最差的是插翅虎雷横,宋江和朱仝对他的评价都不是很高:朱仝“怕雷横执迷,不会做人情”,宋江说雷横“这人贪赌,倘或将些出去赌时,便惹出事来,不当稳便,金子切不可与他。”
在梁山四大都头中,雷横人品最差,武功也不是最高,他显然是打不过赤发鬼刘唐的,这一点连智多星吴用都看出来了:“若再斗几合,雷横必然有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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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很多爪牙的雷横跟孤身一人的刘唐打斗尚且落在下风,说明他的武功,比刘唐差了很多。
雷横没李逵打过,但李逵曾经戏耍过朱仝,而且一点亏都没吃:“朱仝性起,奋不顾身,拽扎起布衫,大踏步赶将来。李逵回身便走,背后朱仝赶来。这李逵却是穿山度岭惯走的人,朱仝如何赶得上,先自喘做一块。”
如果不是晁盖和宋江有言在先,要坑朱仝上梁山,李逵掉回头去跟气喘吁吁的朱仝死拼,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朱仝是马兵都头,雷横是步兵都头,这在水浒原著中是有介绍的:“这马兵都头管着二十匹坐马弓手,二十个土兵;那步兵都头管着二十个使枪的头目,二十个土兵。”
读者诸君请注意,朱仝和雷横管的是上横短下横长的“土兵”,而不是上横长下横短的“士兵”,伺候阳谷县都头武松,也是“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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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是不太把朱仝放在眼里的:“他直恁般做得起!我也多曾在山寨出气力,他又不曾有半点之功,却怎地倒教我陪话!”
最后是“李逵吃宋江央及不过”才勉强道歉:“我不是怕你,为是哥哥逼我,没奈何了,与你陪话。”
朱仝借坡下驴,受了李逵两拜之后,再也没寻李逵晦气,这一方面是因为李逵跟宋江的关系很铁,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朱仝没有必胜的把握——朱仝如果骑在马上,或许能拿下李逵,两人步战,谁胜谁负还真是难以预料。
朱仝雷横都未必能打赢李逵,沂水县都头李云是跟李逵单挑过的:“李逵挺着朴刀来斗李云,两个就官路旁边斗了五七合,不分胜败。”
李逵下山接母,双板斧被宋江暂时“没收”,尚且能用朴刀跟李云打成平手,要是李逵有板斧在手,可能就轮不到笑面虎朱富上前劝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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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四大都头,三个单挑李逵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在步军十头领中排名第二的原阳谷县都头行者武松单挑李逵是不是稳操胜券?
问这样的问题是很得罪人的,所以笔者只能说:无论是比拳脚还是动兵器,李逵在武松手底下都撑不过五招,即使仅比力量,李逵跟武松也不是一个档次——李逵耍动三十斤的铁锤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武松却能把三五百斤的石头墩子扔起一丈高再轻轻接住。
幸亏还有一位打虎英雄有望降服李逵,梁山四大都头才没有颜面尽失,这其实也是宋朝十分黑暗的现状:绝大多数都头打不过盗贼,还有半数都头自己也当了盗贼——那些当了盗贼的都头中,有几个当都头的时候,就跟盗贼穿了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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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时代官匪不分家,所以上了梁山后,包括武松在内的四大都头都没有对李逵的恶行表示过强烈反感,李逵甚至还是唯一一个在鲁智深武松反招安时公开表示强烈支持的梁山好汉:“黑旋风便睁圆怪眼,大叫道:‘招安,招安!招甚鸟安!’只一脚,把桌子踢起,攧做粉碎。”
李逵很难得地与武松达成共识,而本应反招安的杨志和林冲却都保持沉默,这也让我们为武松感到不值:你把兄弟看得比泰山还重,怕招安冷了大家的心,却不知“弟兄们”的盼招安当鹰犬之心有多火热。
招安是正确还是错误很难说,李逵与梁山四大都头谁更厉害也很难判定,于是我们最后的问题就出来了:如果在这五人上梁山之前就发生冲突和打斗,有几个都头能拿下李逵?李逵犯在梁山四大都头手里,只有一个都头能将他轻松拿下,另外三个都头不会不会倒在板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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