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宁都青塘镇的谢某村,那棵三百年的“大树祖宗”突然就没了。前两天大家还坐在底下乘凉聊家常,一转眼,就只剩下一堆空荡荡的树根戳在那儿,跟被抽了魂儿似的。这棵樟树粗得四五个人都抱不过来,村里人的记忆里,夏天再热,只要躲进它的树荫,什么烦心事都能被盖住。现在,记忆没了,只剩下说不出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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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古樟刚一断气,做木材生意的曾某生就跟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游了过来。2023年7月,树刚死没几天,他就急着要收购,村里走了流程,开了村民大会,办了采伐证,最后9000块钱成交。结果呢?这棵“死树”一转手卖到外省,价格翻了好几倍,曾某生这一倒手,纯赚差不多七万。村民听了都傻了眼,原来这老古董这么值钱,早知道这样,谁舍得让它就这么“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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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背后,藏着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产业链。主谋曾某生很清楚,古树一旦被保护,谁也动不了。他拉上何某大、何某二,再找个司机卢某,干脆来了个“先杀后卖”。他们把草甘膦、环嗪酮这些专门对付植物的“夺命散”偷偷带到村里。趁着夜深人静,跑到树下,先在根部钻好孔,再往里灌药。这药水一渗进去,短则两三周,最多一两个月,一棵活了几百年的树就慢慢被“耗死”,表面上跟自然枯萎一模一样,反侦查能力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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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三次四次就肯定是人为了。上半年,宁都县洋某村也莫名其妙死了三棵樟树,某水村那棵310年的大樟树,同样在半年内归西。每次古树一枯,那个曾某生总是第一时间热情现身。村里人后来回过味儿来,这树枯得太蹊跷,不像老死,倒像是被人“做”了。报案之后,警察在树根附近发现了一堆新钻的孔,村民都说没干过。这下,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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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了,人也都抓了。检察机关把曾某生、何某大、何某二定为主谋,司机卢某算从犯。2025年,法院的判决下来了,主犯曾某生被判了两年八个月,另外俩人也分别领了七个月到九个月的牢饭。这个案子,后来还被公安部选成了全国性的警示案例,告诉所有人,打古树主意,就是跟法律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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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毒药下去,死掉的远不止是一棵三百年的大树。那些残留在土里的化学药剂,能祸害半年到一年,周围的植物、水源都可能跟着遭殃,人长时间接触也容易闹毛病。古樟在江西人心里的地位很高,是很多人的童年记忆。现在它被毒死,光秃秃的树根像一具巨大的骸骨杵在那儿,成了村里一道扎眼的伤疤。农村这点绿色家底,就这么被几个人的贪心给霍霍了,看着那干枯的树干,谁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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