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76年,北宋皇宫灯火通明,却难掩一位帝王眉宇间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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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真无道长那句诡异的谶言:
“若十月二十日夜晴,陛下再享十二年天命;若阴,恐怕……陛下活不过今年。”
翌日清晨,大宋开国皇帝猝然驾崩,年仅五十。
到底是天命难违,还是人算胜天?
道长惊皇帝
时间回到那年赵匡胤尚未染指权位时,他正随军途经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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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还只是后周帐下的一名将领,虽屡建军功,却并未显赫到足以改变命运的地步。
彼时中原战乱未平,朝局摇摆不定,各方势力如野火蔓延,而他,正是行走在这火线边缘的棋子。
山脚下的小镇因临近驿道而显得有些热闹,黄昏时分,市井渐散,街边唯有一处卜摊仍亮着昏黄的灯火。
摊前坐着一人,身着旧道袍,鬓发皆白,眉目清奇,他并未高声揽客,反而自顾抿茶,如待一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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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原不信这些江湖术数,但那日心中烦闷,竟也鬼使神差地驻足于摊前。
道士似是早有预感,抬头一望,淡然一笑:
“将军好气魄,一身龙骨虎魄,若来算一卦如何?”
赵匡胤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道士摇头,仍笑:“贫道不识将军姓字,却知你命里藏有非凡之事。”
说罢,便不等赵匡胤答应,指间挽起几枚铜钱,口中默念,良久后停下,凝视着卦象,眼中浮起一丝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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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猴虎头四,真龙得真位。”
赵匡胤听罢,笑得更放肆了几分:“这话倒是有趣,金猴?莫非贫道认定我猴年称帝不成?”
言语间带着的不是认真,而是几分玩笑。
道士却并不恼,依旧神色宁定:“是与不是,将军之后自见分晓。”
赵匡胤将此言当作酒后笑谈,可谁曾想,这个山野道士的一句谶语,竟在多年后应验得分毫不差。
显德七年正月初四,赵匡胤奉命率军北伐,行至陈桥驿时,兵变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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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下诸将擅自举起皇袍,强请他登基称帝。
庚申年,正逢猴岁,初四之日,正应“虎头四”之句,而“真龙得真位”,竟是他赵匡胤被拥为帝王的那一刻。
命运仿佛在这句看似疯言的预言里,早早写好。
自登基之后,赵匡胤再也不敢轻视那名神秘的道士。
他命人四处寻找,派出密使沿着当年遇见道士的路翻遍各个庙观,可道士却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无从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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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天命
开宝九年,洛阳城郊,赵匡胤率文武百官前往祭祖。
肃穆礼毕,他独自缓步于洛水之畔,忽然,香火气息飘来,几步外的山林间隐约可见一座破败道观,院门紧闭,藤萝攀墙。
赵匡胤停下脚步,此景竟有几分熟悉。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名老道士踱步而出,赵匡胤只一眼便认出,他脱口而出:“真无道长!”
那道士含笑而立,依旧一身青袍旧履,他拱手低语:
“十六年未见,陛下风采更胜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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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快步向前,亲自将他迎入驿舍相待,设宴备茶,不拘礼数。
席间,赵匡胤频频举杯,良久后才像随口般问道:
“这些年,先生为何杳无音讯?朕几欲派人掘地三尺,只为再见一面。”
真无道长淡淡一笑:“陛下贵为天子,贵人事繁,自然有缘则会。”
赵匡胤听罢,抿了口酒,放下酒盏,忽而低声一叹:
“天命有数否?朕……还能活多少年?”
这句看似随意的询问,却似蕴含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惶惑。
位极至尊,得天下者,皆恐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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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成就越高,越是恐惧失去,尤其是面对不可抗的“命”。
真无道长不语,片刻后缓缓起身,取出黄纸铜钱,凝神掐指,赵匡胤屏息静待。
须臾,道长忽然跪地伏身,“陛下……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接着,他又给了一句话:“今年十月二十日夜,若天上星辰朗照、夜色澄明,陛下尚有十二年阳寿;若乌云密布、风雪压顶,则天命止于此夜。”
赵匡胤紧紧盯着他,许久无言,脸色阴晴不定。
他是军中出身,素来信自己之手、之剑、之兵,但面对这位曾准确预言登基之人,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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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虽未显于外,仍勤于朝政,笑迎百官,但每至夜深,常于寝宫仰望星空,独自沉思。
时光如水,转眼到了十月二十。
这天清晨,开封晴空万里,日光温润,赵匡胤自晨起便神情舒展,彻底放下心中大石。
天命未尽,朕当再定江山十二载!
傍晚时分,他传旨召晋王赵光义入宫,意欲共饮夜宴,把酒言欢,以庆“劫后余生”。
灯火初上,宫廷上下张灯结彩,酒膳皆备,道长的诅咒已被“晴天”击破,世上果真没有什么命数不命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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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未曾料到,一场异变,悄然逼近……
皇宫喧静
那一夜,宫墙之上,灯火未熄。
赵光义踏入宫门后,本是白日晴空如洗,入夜后却骤变天色。
两兄弟共席对坐,殿外的风,悄悄变得急促。
赵匡胤酒意渐浓,他挥手令所有宫人退下,语气坚决:“莫扰朕与弟把盏,尔等都退。”
内侍不敢违命,纷纷低头行礼,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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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合拢后,万岁殿内,却忽然传来一阵喧响,那声音并不算大,“哐啷”一声脆响,如铁器落地。
紧接着,是一连串沉重钝响,听到的宫人们面面相觑,神情惶恐。
可皇上亲口下的令,谁敢擅闯?众人只得屏息静听。
喧响忽止后,片刻寂静,随即,一阵若隐若现的鼾声响起,渐趋平稳。
直到次日卯时,宫门开启,宫女照例入殿为皇帝梳洗,她们小心翼翼地推门入内,脚步刚踏进殿中,就发现赵匡胤斜躺于榻上,面色灰白,气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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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曾在刀光血影中崛起、以一己之力定鼎天下的大宋开国皇帝,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去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最后的言语。
皇后宋氏听闻噩耗时,尚着寝衣未整,披发奔来,见状顿时心如死灰,几欲昏厥。
她还年轻,年华正好,却眼睁睁看着夫君骤然撒手人寰。
悲痛之下,她强忍泪水,强迫自己镇定。
她迅速召来内侍都知王继恩,命他即刻前往秦王府,召赵匡胤第四子赵德芳入宫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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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芳聪慧果决,素来深得皇上欢心,是最有可能接掌大统之人。
王继恩接旨而去,快马加鞭而行,可谁也没有料到,来的人,却是赵光义。
宫中宫外,喧声止歇,一切归于静。
真相之谜
赵匡胤的龙榻已被帷幕掩住,百官跪伏,群臣悲泣,这原本应是国丧哀恸之时,但那一夜“斧声烛影”的传闻,已悄然穿透宫墙,开始在朝堂与坊间蔓延。
《续湘山野录》有载:
“太祖之崩,夜有斧声,灯烛摇影,闻言‘好做,好做’,而后鼾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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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出自野史笔记,却因其惊心动魄的描述,被后世频频引用。
太祖赵匡胤之死,不是一纸讣告便能安抚天下人心。
自然猝死,这似乎是给出的最正确的答案。
史书记载,赵匡胤年五十,素喜小酌,却极有节制,自律甚严。
据《太祖实录》,登基十六年来,御医记事中未有任何严重疾患记录,更无暴病先兆。
如此突兀的去世,史笔只写“帝崩于万岁殿”,寥寥数语,草草了结。
若非心有所忌,何以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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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杀”的传说浮出水面,而矛头,自然而然地指向了那位继承皇位的弟弟,赵光义。
古人云,世间事,利字当先。
赵匡胤骤死之后,赵光义旋即入宫,第二日便顺理成章地登基称帝,大宋皇位转手之间,仿佛一场早有安排的接力。
更令人疑窦丛生的,是宋皇后临朝之初曾派亲信王继恩前往召唤赵德芳,却最终迎来赵光义的“误入”,这场“误会”,未免太过巧合。
而更深的一笔,是所谓的“金匮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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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宋史纪事本末》载,太祖之母杜太后病重时,曾命赵匡胤跪于榻前,严声质问:
“你这皇位,是从谁手中得来的?”
杜太后自道其意:“你得此天下,因主少国疑,你之后,当传位于光义,光义再传廷美,廷美之后,方可还于你子孙。”
为昭誓言之真,她命赵普将此话录成书信,藏于金匮之中,这便是后世传说中的“昭宪遗命”。
金匮密旨,如定海神针,赵光义之继位,似有母后遗命为凭,自然天经地义。
可惜这道“遗命”,并未广而告之,而是悄然藏于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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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在其后多年,始终未立太子,不宣于朝,亦不废金匮,却频频扶持自己年长的诸子,尤其对四子赵德芳器重非常,甚至一度有传言,已将其视为储君之选。
如此举动,不啻于亲自将“昭宪遗命”撕碎。
赵光义岂会不知?他身为晋王,长年辅佐朝政,兵权在握,深植中枢。
而他手中,还有两枚关键棋子,一是“内侍都知”王继恩,二是“御医”程德玄。
前者掌内廷人事,是皇后与皇帝之间的纽带,后者居宫禁重地,负责龙体安危,进退之间,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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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驾崩当夜,正是王继恩接旨,却中途更改路线,将懿旨带至赵光义府中。
而御医程德玄则被宫人目睹,深夜等候于晋王府门外,且行踪诡秘,既未随召入宫,也未入府诊病。
更离奇的是,赵光义在接旨之后,并未立刻进宫,而是“犹豫不前,称需与家人商议”,长时间滞留府中,直至王继恩“催促不得已”,方才登车。
短短几个时辰,皇帝猝死、皇子未至、晋王称帝,一切如演练多时。
最耐人寻味的,乃是赵匡胤生前最后一夜的表现。
他亲自召弟入宫,把酒言欢,所有宫人皆被逐出,只留下兄弟二人同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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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有斧影晃动,有呼喊“好做!”之声,片刻之后鼾声响起,翌日便死于榻上。
此中玄机,谁能说得清?
赵光义自登基后,雷厉风行,五年之内,赵匡胤两位亲子赵德昭、赵德芳相继病逝,年纪皆轻。
昔日“金匮之盟”中第二继承人赵廷美,也于三十八岁暴毙,疑似服毒。
更有甚者,宋皇后宋氏年仅四十四岁亡故,葬礼规格大减,甚至未与太祖合葬,棺椁一度被送至他处,几近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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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朝嫡系,接连折损,新君基业,如铁桶江山。
赵匡胤是否死于天命难违,抑或兄弟阋墙之手?史书不言,众口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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