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后谈话大反转！石破茂怼民粹，却不敢提“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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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功夫鱼

前 言

日本首相石破茂不久前发表的战后谈话，对日本军国主义老路的认知，从来都和现在日本政府的态度绑在一块儿，这谈话里藏的门道，自然得掰开揉碎了看。

今年10月10日，石破茂拿出了二战结束80周年的谈话稿，按往年规矩，这种战后谈话基本定在8月15日，结果这次晚了快俩月，这延后背后显然不是“日程紧张”，里头的故事值得细品。​

要读懂这谈话核心就两个角度，一是内容本身，看石破茂对战争的态度，二是谈话外的风波，看日本政界的争论，这吵吵闹闹里当下日本的政治生态也就露了底。​

单论中国人最关心的“日本认不认罪”，这谈话比不上30年前的村山谈话，但比10年前安倍那篇强不少。

哈喽，大家好，小观这篇国际评论，主要分析石破茂战后谈话，比安倍敢担责却不及村山，引日本政界争议，还折射出当下日本历史态度与政治生态。

村山“敢说”vs安倍“洗白”​

1995年8月15日，时任首相村山富市发表二战结束50周年谈话，在日本官方表态里算相当“敢说”，直接用了“殖民统治”“侵略”这些硬词，他不光反省，还实实在在道歉，说日本的侵略战争既害了亚洲各国，也坑了本国老百姓，责任全在日本。

这不是随便说说，当时整个内阁都通过了这份谈话，姿态摆得极高，现在再想让日本政府拿出这态度，难喽。就连后来接任的桥本龙太郎，都没延续这立场，前阵子前首相鸠山由纪夫接受采访时还特意提，日本社会该回头想想村山谈话的意义，足见其分量。​

再看10年前安倍晋三的操作，2015年8月15日，他非要在村山谈话后，再发一篇二战结束70周年谈话，明眼人都懂这是想变相推翻之前的调子，给日本社会对战争责任的认知换基准。安倍自己说“不能让后代继续背负谢罪的宿命”，还说要改“自虐式史观”，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暗指村山谈话太“自虐”。​

早有人分析过安倍这篇谈话，发现里头好些说法跟裕仁天皇的终战诏书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强调“日本是不得已”，还都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对亚洲有“特殊贡献”。

终战诏书写着“帝国之所以向美英两国宣战，实出于庶几帝国自存与东亚安定”，合着日本就错在不该惹英美，对亚洲的所作所为就没错？这就是典型的“反战败不反战”，天皇还说“对于始终与帝国同为东亚解放而努力之中盟邦，不得不深表遗憾”，意思更明显不该脑子热惹美国，对东亚兄弟可是来“解放”的多高尚。​

这种逻辑在日本老右派里曾很有市场，1968年的老电影《山本五十六》，为凸显山本“英明”，反复拍他和米内光正反对挑衅美国的戏码，好像俩人多清醒。

当然老右派也变花样，有些有点文化的不直接复述天皇那套，转而拆分战争，比如电气通信大学教授西尾干二，把“大东亚战争”分成对华、东南亚、对美英法、对苏四部分，说只有对华战争需要道歉。

安倍没敢像这些老右派那样把责任推给美国，但还是在谈话里吹“日本对亚洲解放的贡献”。他说“100多年前，西方国家殖民地遍及世界，日本首次在亚洲实现立宪政治，守住国家独立。

日俄战争鼓舞了许多殖民统治下的亚非人民”，结尾还说要“告别殖民统治，实现尊重所有民族自觉权利的世界”，这话听着都搞不清谁是殖民统治者，好像亚洲的民族自决是日本打“大东亚战争”换来的。​

更关键的战争责任归因，安倍跟裕仁天皇的“不得已”论一脉相承，他说“世界经济危机后，欧美靠殖民地经济推动区域集团化，日本经济受重大打击，孤立感加深，试图靠实力解决困境结果迷失大局”，翻译过来就是日本发动不义战争，主要不是主观想干，是外部环境逼的，自己也是受害者，从天皇到安倍，都忙着把“加害者”洗白成“受害者”，动不动提原子弹，不就是想卖惨。​

石破茂的“中间态”​

对比完安倍再看石破茂，安倍当年对着村山来，石破茂现在就对着安倍来，要是认同安倍那套，根本犯不着再发新谈话，有些媒体说“日本首相每10年发战后谈话是惯例”，这话不靠谱，每次出新谈话都是为了打破之前的惯例，也正因如此，石破茂这篇才在日本引发大争议。​

不少学者和日本工党批评他回避“侵略”“殖民”这些词，从这一点看他确实没村山有魄力。但判断反战还是反战败，关键看怎么解释战争原因、怎么归责，跟安倍总找客观理由不同，石破茂把责任实实在在归到了日本自己身上，单这一点就比安倍强不少。​

这篇6000多字的谈话，主体分五部分，说日本帝国宪法、政府、议会、媒体、情报收集的问题，把日本为啥走上战争路说得挺全面，最后聊历史教训。

读着不像政治文件，反倒像学术论文，比如他分析当年大日本帝国宪法规定军队统帅权独立于政治，导致政治管不住军队，还说大政民主时代政党互相拆台、腐败严重，老百姓对政党没信心，才让军人钻了空子，又提议会没话语权，媒体为销量迎合好战情绪，理性声音传不出去。

不过他毕竟是政治人物，光分析原因不够，立场和姿态更重要，所以这篇谈话作为政治文件显得有点“另类”。

有意思的是石破茂还引用了不少日本思想界的标志性观点，比如宪法学家美农部达吉1911年提出的“天皇机关论”，说天皇不是“现人神”，就是政治架构里的一个机关。

这观点早被认可，后来的法西斯、皇道派根本站不住脚，美农部达吉战后地位高也正因如此，石破茂提这个是想说明当年日本不是没有清醒人，只是清醒声音在民粹里太弱，再加上制度有毛病，连美农部达吉自己都遭了迫害。​

更让人注意的是他还引用了丸山真男的观点，丸山真男是战后日本自由派代表，骂日本国民性骂得特别狠，石破茂能想到他，估计在对国民性的看法上俩人有共鸣，能把政治谈话写成学术论文，石破茂也算是独一份。​

当然西方政治人物总爱吹自己体制好，石破茂也不例外，他说过去军国体制失控是因为议会和文官太弱，战后走自由民主路，议会和文官体系完善了，体制就优越了，言外之意就是日本代表文明方向。

这套说辞德国玩得最溜，以前总有人说“跪着的德国总理比站着的日本首相高大”，现在才看清，德国的“深刻反省”里藏着价值观输出，我这么反省，说明站在自由民主这边，你敢反对就是法西斯，这种道德绑架比日本的回避更有扩张性，就像德国队在世界杯搞“彩虹袖标”那套政治正确，最后小组出局纯属自找。​

石破茂谈话里也有吹体制的成分，但重点在结尾“迈向当下的教训”，他明明白白说当年日本走弯路，核心是没管住国内的民粹好战情绪，现在那些右派要是还想走老路，就是重蹈覆辙，这话是在批判当下日本抬头的右翼民粹，也是在纠正安倍的错，这才是谈话最有进步性的地方。​

也正因如此石破茂两边不讨好，左翼嫌他不直接认罪，右翼恨他批判民粹、跟安倍唱反调，自民党总裁高市早苗就明着说，安倍的战后70年谈话是“最佳版本”，不用再出新的，言外之意就是石破茂多此一举，想推翻安倍的调子。​

以前的战后谈话多是外交文件，这次石破茂的倒像份内政文件，把日本的党争摆到了台面上，现在西方国家民粹抬头，石破茂这种稳健派日子不好过，他这谈话连内阁都没通过，只能10月10日以个人名义发，估计也是憋了股气，想怼怼那些给自个儿使绊子的右翼民粹。

结语​

过去日本老右派虽说立场歪，但好歹有点民族主义，想让日本摆脱美国控制，现在高市早苗这帮人，反倒处处贴着美国，学特朗普搞减税降息、反对“白左政治正确”，国防上学不了就跟着涨军费，还鼓吹跟中国台湾地区搞“准安全同盟”。

更危险的是她总喊着改和平宪法，把自卫队改成“国防军”，美国不让搞核武器就想强化美日核共享，偷偷降低核门槛。​

石破茂的话才有点道理，高市早苗这帮人把民粹玩得这么欢，真把日本带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历史的教训就在那儿，要是连“别再走军国老路”都记不住，那才是真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