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送了件皮大衣，美其名曰让我过年穿，我摘吊牌后，她不高兴了

女儿送了件皮大衣，美其名曰让我过年穿，可我摘了吊牌后，她却不高兴了。

腊月二十六，我正在厨房擦油烟机，门铃突然响了。

“妈，开门！”是女儿陈悦的声音，带着雀跃。

我擦干手跑过去，门一开，陈悦拎着个高档购物袋站在门口，脸上笑盈盈的。

“妈，给你带新年礼物。”她把袋子往我手里塞，“专门给你挑的皮大衣，过年穿出去多气派。”

我心里一暖，捏着袋子的手感就知道不便宜。

“这得花多少钱啊？”我一边拆包装一边问，“你刚工作没两年，别总乱花钱。”

“不贵不贵，打折买的！”陈悦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手里的衣服，“快试试，我特意按你尺码挑的。”

黑色的真皮大衣，摸起来柔软光滑，领口还有毛茸茸的装饰，看着就上档次。

我美滋滋地穿上，对着镜子转了两圈。

“真合身！”我忍不住夸她，“还是我闺女有眼光。”

陈悦点点头，嘴角却没怎么上扬，反而有点心不在焉：“妈，你觉得好就行，吊牌先别摘，万一不合适还能换。”

我没多想，只当她是细心：“放心吧，这么合身，换啥呀。”

晚饭时，我越看这大衣越喜欢，吃完饭就忍不住把吊牌剪了，还找了块干净布仔细擦了一遍。

刚收拾完，陈悦从房间出来，看见我手里的吊牌，脸色“唰”地就变了。

“妈，你怎么把吊牌摘了？”她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我愣了一下：“摘了穿着方便啊，这衣服挺合适的，不用换。”

“谁跟你说不用换了？”陈悦皱着眉，语气冲得很，“我都说了让你先别摘，你怎么不听呢？”

她的反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好好的一件礼物，我摘了吊牌，她怎么就翻脸了？

“悦悦，你这是咋了？”我试探着问，“难道这衣服……”

“没什么！”陈悦打断我，转身就往房间走，“算了，摘都摘了，说这些没用。”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看着身上的皮大衣，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这衣服，到底是给我买的，还是有别的心思？

陈悦从小到大从没这么跟我红过脸，今天就因为一个吊牌，发这么大脾气？

我越想越不对劲，拿起手机想给她发消息问问，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这新年礼物，怎么突然就变了味？

那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

陈悦房间的灯亮到后半夜，期间我起来喝水，想敲她的门问问，可走到门口又犹豫了。

她要是真有难处，我这么一问，会不会让她更为难？

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特意做了陈悦爱吃的煎饺和小米粥。

她出来时，眼下带着黑眼圈，脸色还是不太好。

“悦悦，吃早饭了。”我把碗筷递到她面前，语气放得柔和，“昨天妈是不是不该随便摘吊牌？你要是有别的想法，跟妈说说。”

陈悦拿起筷子，夹了个煎饺，却没吃，放在盘子里：“没想法，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啥？”我追问，“这衣服我穿着挺舒服的，要是你觉得贵，妈给你钱？”

“不是钱的事！”陈悦放下筷子，站起身，“妈，我今天要去公司加班，晚饭不回来了。”

她拿起包就往外走，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我看着一桌子没动的早饭，心里堵得慌。

女儿这反常的样子，肯定和那件皮大衣有关。

我回到卧室，把那件皮大衣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突然，我发现衣领内侧有个小小的标签，上面印着一串英文，还有一个编号。

我拿出手机，对着标签拍了照，翻译了一下。

翻译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那串英文竟然是“样品展示”的意思。

样品？

陈悦说这是她给我买的新年礼物，怎么会是样品？

我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赶紧上网搜了一下那个编号。

很快，我便找到了相关信息。

这件皮大衣是某奢侈品牌的新款，正品价格要三万多，而样品通常是不对外出售的，要么是内部员工领用，要么是用于活动展示。

更让我心惊的是，下面还有一条二手交易信息，发布者的头像看着有点眼熟，像是陈悦的同事。

我点进去一看，发布时间是昨天下午，也就是陈悦给我送衣服之前。

商品描述里写着：“全新样品皮大衣，仅试穿一次，吊牌齐全，因个人原因转让，价格一万五，可小刀。”

配图正是这件黑色的皮大衣，吊牌都还挂着。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

陈悦根本不是特意给我买的礼物，她是想把这件样品大衣卖了，说不定已经和买家谈好了，结果我把吊牌摘了，交易黄了，所以她才会那么不高兴。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酸又凉。

我含辛茹苦把她养大，供她上大学，参加工作，她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难道就这么看重钱，连新年礼物都要打这种算盘？

接下来的几天，陈悦要么早出晚归，要么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跟我几乎零交流。

除夕那天，家里来了亲戚，大家看到我身上的皮大衣，都纷纷夸赞。

“大姐，你这件大衣真好看，看着就贵气！”我妹妹笑着说，“还是悦悦孝顺，知道疼妈。”

我强挤出笑容，心里却像扎了根刺。

陈悦站在旁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接话，转身就去了厨房。

亲戚们还在围着我问衣服的价格、在哪买的，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能含糊其辞。

好不容易把亲戚送走，我把陈悦叫到客厅。

“悦悦，咱们娘俩好好谈谈。”我坐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那件皮大衣，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悦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没怎么回事啊，就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你还想骗我？”我把手机拿出来，点开那条二手交易信息，“这是不是你同事发布的？这件样品大衣，你是不是想卖了换钱？”

陈悦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讶：“妈，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打断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就想问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一件想卖掉的样品，随便包装一下，就成了给我的新年礼物？”

“不是的妈！”陈悦急了，眼眶红了，“我一开始是想卖，可是后来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就想送给你了！”

“适合我？”我冷笑一声，“适合我你会因为我摘了吊牌就发那么大脾气？适合我你会这几天对我不理不睬？”

“我那是因为……”陈悦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因为买家那边吹了，你少赚了一万多块钱，心里不舒服，就把气撒在我身上？”我质问她。

陈悦的眼泪掉了下来：“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我男朋友想买车，还差两万块钱，我想着把这件大衣卖了，能帮他凑点。”

“男朋友？”我愣住了，“你什么时候处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处了半年了，本来想过年跟你说的。”陈悦擦着眼泪，“他条件挺好的，就是最近资金周转不开，我想帮帮他，这件大衣是我前阵子公司活动发的样品，我想着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你就把这件准备卖掉的样品，假装是给我的新年礼物？”我心里更凉了，“陈悦，你有没有想过我？你为了男朋友就这么糊弄我？”

“我不是糊弄你！”陈悦提高了声音，“我是真的觉得衣服好看才给你的，我以为你不会马上摘吊牌，我还能再想想办法，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坏了你的好事，是吧？”我站起身，指着门口，“你要是觉得我碍事，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孝顺’我！”

陈悦看着我，眼泪流得更凶了：“妈，我错了，你别赶我走。我不该瞒着你，不该想把样品卖给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拉着我的手，语气里满是哀求。

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甩开陈悦的手转身回了卧室，把她关在了门外。

除夕夜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我却独自躺在卧室里，心里一片冰凉。

外面传来春晚的声音，还有陈悦低低的啜泣声，我却一点心思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陈悦的妈妈吗？”电话那头是个温和的男声。

“我是，你是谁？”我坐起身，心里有些疑惑。

“阿姨您好，我是陈悦的男朋友，我叫赵明宇。”男人的声音很有礼貌，“我听说您和悦悦吵架了，特意给您打个电话，跟您解释一下。”

“解释？”我冷笑一声，“解释她怎么把准备卖掉的样品，假装是给我的新年礼物？”

“阿姨，您误会了。”赵明宇连忙说，“这件事不怪悦悦，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别告诉您我们的事，也是我让她帮我凑钱买车的。”

“你让她的？”我愣住了。

“是的。”赵明宇说，“我最近确实想买车，但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悦悦，她每天上下班挤地铁，冬天那么冷我想给她买辆车，让她出行方便点，我本来想着自己解决资金问题，可是最近工程款没结回来，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悦悦知道后就想帮我，她跟我说她有件样品大衣能卖不少钱，我一开始不同意，我说我自己能想办法，可是悦悦非要坚持。”

“她跟我说，这件大衣是公司发的，她穿着不合适想着卖给别人，还能帮我凑点钱，我拗不过她同意，我真不知道她会把衣服送给您，还瞒着您这件事。”

赵明宇的语气很诚恳：“阿姨，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让您受委屈了，悦悦也是一片好心，她不是故意要糊弄您的，她就是太想帮我了。”

“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我忍不住问。

“她是怕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也怕您觉得她为了我乱花钱。”赵明宇叹了口气，“悦悦一直跟我说，您是个特别好的妈妈，从小把她拉扯大不容易，她不想让您担心，也不想让您生气。”

“今天下午，悦悦跟我打电话，哭着跟我说了你们吵架的事，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阿姨，您能不能原谅悦悦？她真的知道错了。”

我拿着手机心里翻江倒海，原来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陈悦不是为了讨好男朋友而糊弄我，她是真的想帮赵明宇，也是真的觉得衣服好看，才送给我的。

她只是用错了方式，又因为害怕，才选择了隐瞒。

我心里的怒气渐渐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我根本没给陈悦解释的机会，就把她骂了一顿，还赶她走。

“阿姨，您还在听吗？”赵明宇的声音传来。

“我在。”我深吸一口气，“明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件事，我知道了。”

“阿姨，您能原谅悦悦吗？”赵明宇又问。

“我会好好跟她谈谈的。”我说。

挂了电话，我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打开了门。

陈悦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膝盖，眼睛红红的，看到我出来，她立刻站了起来。

“妈……”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忐忑。

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跟妈说？非要自己扛着。”

陈悦愣了一下，然后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妈，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不该想把样品卖给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好了，别哭了。”我拍着她的背，心里的委屈也渐渐散去，“妈也有不对，不该不问清楚就发脾气，不该赶你走。”

“明宇都跟我说了。”我轻轻推开她，看着她的眼睛，“你想帮他妈不反对，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式，你是妈的女儿，你的事，就是妈的事，你要是早跟我说，妈怎么会不帮你？”

陈悦看着我，眼泪又掉了下来：“妈，我以为你不会同意我处男朋友，也以为你会觉得明宇不靠谱。”

“傻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妈支持你。”我擦了擦她的眼泪，“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瞒着妈，更不能糊弄妈。”

“我知道了，妈。”陈悦用力点头，“我以后什么事都跟你说，再也不瞒着你了。”

“这才对。”我笑了笑，“好了，别哭了，春晚还没结束呢，咱们一起看春晚。”

陈悦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客厅。

看着春晚里热闹的画面，感受着女儿手心的温度，我心里终于暖和了起来。

原来，我误会了女儿。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多一点耐心，多一点沟通，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大年初一早上，我刚起床就看到陈悦和赵明宇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礼物。

赵明宇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看到我连忙上前问好：“阿姨，新年快乐！给您拜年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我面前：“阿姨，这是我给您买的一点心意，希望您喜欢。”

“你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我接过礼盒，心里挺高兴的。

“应该的，阿姨。”赵明宇笑着说，“之前的事，让您受委屈了，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都过去了，别提了。”我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处对象，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但是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家里人说，别自己扛着。”

“我们知道了，阿姨。”陈悦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妈，明宇已经把买车的钱凑齐了，他的工程款结回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看着赵明宇，“年轻人做事，稳一点好，钱的事，慢慢来，不用着急。”

“谢谢阿姨关心。”赵明宇点点头，“我以后会好好照顾悦悦的，不会让她再受委屈，也不会再让她为钱的事发愁。”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笑了笑，“快坐下吧，我去给你们煮饺子。”

早饭过后，赵明宇主动提出帮我打扫卫生，陈悦则陪着我聊天。

“妈，对不起，之前我不该瞒着你处对象的事。”陈悦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毕竟我才刚工作没多久。”

“傻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力。”我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找的人靠谱，对你好，妈就支持你。”

“妈，你真好。”陈悦抱着我，“以后我一定什么事都跟你商量，再也不瞒着你了。”

我笑着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这件皮大衣引发的风波，虽然让我伤心了一阵子，但也让我和女儿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它让我明白，亲子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和信任。

如果陈悦一开始就跟我说实话，我肯定会支持她；如果我一开始就给她解释的机会，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误会。

下午，陈悦和赵明宇要去给赵明宇的父母拜年，临走前，陈悦看着我身上的皮大衣，笑着说：“妈，这件大衣你穿着真好看，以后你就穿着它，咱们一起去逛街。”

“好啊。”我笑着说，“不过，以后可不许再送我什么‘样品’礼物了。”

“知道啦！”陈悦吐了吐舌头，“以后我一定给你买正品，最好的那种！”

看着他们俩并肩离开的背影，我心里充满了欣慰。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那件黑色的皮大衣上，泛起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