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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林晓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猫眼。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走一秒,她的心就揪紧一分。这是妈妈离婚后第一次这么晚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她越想越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天同学说的话:“离婚的女人最容易学坏,我姑姑离婚后就总穿短裙去酒吧……”
半个月前,爸爸搬出家的那天,妈妈抱着她哭了很久,说“以后妈妈会好好照顾你”。从那以后,妈妈像变了个人,以前总围着灶台转的她,开始重新找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林晓知道妈妈是想多赚点钱,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些,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妈妈会不会像同学说的那样,为了应酬穿得很暴露,会不会遇到坏人?
“咔嗒”,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林晓的思绪。她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躲在门后,心脏“砰砰”直跳。门开了,妈妈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连衣裙,裙摆刚过膝盖,可在昏暗的灯光下,林晓却觉得那裙子短得刺眼。
“晓晓,怎么还没睡?”妈妈看到她,脸上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伸手想摸她的头,却被林晓后退一步躲开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穿成这样!”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你是不是像同学说的那样,去不好的地方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妈妈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随即明白过来,眼眶瞬间红了。她拉着林晓走到沙发边坐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呢?妈妈今天去面试新工作,面试官说穿得正式点机会大,这条裙子是妈妈好几年前买的,不是什么短裙。面试完又去给你买了最爱吃的草莓蛋糕,路上堵车才回来晚了,手机也没电了,让你担心了。”
妈妈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打开后,香甜的草莓味扑面而来。林晓看着蛋糕,又看了看妈妈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磨破边的高跟鞋,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愧疚。她想起妈妈为了找工作,每天晚上都在网上学习到深夜;想起妈妈舍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却把她的书包换成了最新款;想起刚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眼泪掉得更凶了。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林晓扑进妈妈怀里,紧紧抱住她,“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我怕你出事,怕你不要我。”
妈妈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哽咽:“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妈妈的全世界啊。妈妈知道离婚让你受委屈了,可妈妈向你保证,以后不管多忙,都会提前告诉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担心。”
那天晚上,妈妈给林晓切了一块草莓蛋糕,自己却一口没吃,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林晓看着妈妈疲惫的睡颜,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帮妈妈分担家务,要好好学习,不让妈妈再这么辛苦。她小心翼翼地给妈妈盖上毯子,又把妈妈的高跟鞋擦干净,放在鞋架上。
从那以后,妈妈每天都会提前给林晓发消息,告诉她大概什么时候回家。有时候妈妈回来得早,她们就一起做饭、看电影;有时候妈妈回来得晚,林晓就会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桌上,等妈妈回来喝。
有一次,林晓在妈妈的包里发现了一张面试失败的通知单,她没有告诉妈妈,而是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妈妈买了一支护手霜。晚上妈妈回来时,她把护手霜递给妈妈:“妈妈,你的手都粗糙了,这个给你擦。虽然这次面试没成功,但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我们慢慢来,总会找到好工作的。”
妈妈接过护手霜,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抱着林晓说:“谢谢你,晓晓,有你在,妈妈什么都不怕。”
后来,妈妈终于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虽然还是会加班,但母女俩的日子却越来越有盼头。周末的时候,她们会一起去公园散步,去图书馆看书,去菜市场买菜,像所有幸福的母女一样,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林晓渐渐明白,离婚并没有让妈妈变成坏女人,反而让妈妈变得更坚强、更勇敢。而她自己,也在这段时光里学会了理解和体谅,学会了用爱去温暖妈妈。那些曾经的担心和不安,都变成了母女俩之间最珍贵的回忆。
有时候,孩子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到会因为一条“误以为”的短裙而恐慌;但孩子的爱也很纯粹,纯粹到愿意用自己小小的肩膀,为妈妈撑起一片天。对于离婚家庭的孩子来说,妈妈的陪伴是最好的安全感,而孩子的理解,也是妈妈前行路上最温暖的力量。
那条被林晓误会的裙子,最终成了母女俩感情升温的纽带。它让林晓懂得,真正的爱不是靠外表来判断的,而是藏在那些默默付出的细节里,藏在母女俩相互扶持的岁月里,永远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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