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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觉醒来,两点的阳光斜斜搭在办公室窗沿。推门进来,先点燃一支线香,青灰的烟气袅袅升起,缠缠绵绵往上飘,恰与玻璃外渗进来的阳光撞个满怀,阳光是暖金色的,烟气是淡青的,搅在一起便成了片朦胧的暖雾,漫在桌角。
随手拎起电水壶,水声滋滋漫开,渐渐沸成咕噜噜的响。趁着烧水的空当,从抽屉翻出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书页带着点旧书的温润,指尖划过 “我的躯体早已被固定在床上,固定在轮椅中,但我的心魂常在黑夜出行,脱离开残废的躯壳,脱离白昼的魔法,脱离实际,在尘嚣稍息的夜的世界里游逛,听所有的梦者诉说,看所有放弃了尘世角色的游魂在夜的天空和旷野中揭开另一种戏剧”,忽然就沉了气。
那些文字太有分量了,像地坛里踩实的泥土,带着生命的厚重与挣扎,读着读着,连午后的暖都淡了几分。合上书,放回抽屉。香还在燃,烟气依旧缓缓升,开水已经沸了,水汽氤氲着鼻尖。
忽然不想再沉湎于那些沉重的叩问了。日子本就有阴晴,此刻有香、有暖光、有即将沏好的热茶,这样的轻松便很好。只想顺着这片刻的惬意,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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