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让我和表哥AA制后，次日她带人来家里吃饭，点名要吃大闸蟹

那一刻，表姑王秀珍的脸色比窗外的乌云还要阴沉。

她死死瞪着我，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客厅里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刚才她还在洋洋得意地招呼着带来的朋友们："思远这孩子最孝顺了，知道我喜欢吃海鲜，特意准备了大闸蟹。"

现在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切，都要从昨天那句"以后吃饭咱们AA制"说起。

01

表姑这个人，从我小时候就很有"经济头脑"。

我七岁那年，表姑带着十岁的表哥明轩来我家做客。临走时，她让表哥把我新买的遥控车"借"回去玩几天。这一借就是半年，再问起时，她说车子已经坏了，丢了。

那时我还小，不懂得计较，只是心疼那个陪伴了我整个夏天的玩具。妈妈私下里有些不高兴，但碍于姐妹情分，也没多说什么。

表姑看起来对这种"互相帮助"的方式很满意。此后每次来我家，总能顺手牵羊带走点什么——有时是妈妈新买的护肤品，说要试试效果；有时是爸爸喜欢的茶叶，说是拿去给她老公品鉴；有时甚至是我的学习用品，说表哥正好需要。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高三那年，表姑来我家借了五千块钱，说是表哥要交学费。当时我们家经济也不宽裕，爸妈咬咬牙还是借了。

结果后来才知道，表哥那年根本没上学，而是跟朋友合伙开了个小店。

那五千块钱，至今都没还。

每次提起，表姑总是说："都是一家人，还计较这些干什么？等明轩挣钱了，肯定不会忘记舅舅舅妈的。"

表哥确实挣钱了，现在在一家大公司做销售经理，月入两万多，买了车，还在市中心付了首付买了房。但那五千块，就像石沉大海一样，再也没有音信。

我工作这几年，每次表姑来家里，都会暗示我应该"孝敬"长辈。有时是说她最近身体不好，需要买些保健品；有时是说表哥要结婚，作为表妹应该表示表示。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逢年过节给长辈买点礼物是应该的。但表姑的胃口越来越大，要求也越来越过分。

去年春节，她竟然暗示我应该给她包个大红包，因为"你现在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应该学会感恩"。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给了她一千块。没想到她转手就把这钱给了表嫂买化妆品，还在朋友圈里炫耀说："儿媳妇就是贴心，知道我喜欢什么。"

那一刻我才明白，在表姑眼里，我不过是个提款机。

工作五年来，我省吃俭用攒了十几万，本想着今年能付个首付买套小房子。但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再想想表姑这些年的"借"和"要"，我突然觉得很累。

特别是上个月，表姑又开口了，说表哥要换车，问我能不能"资助"点。我说手头紧，她竟然说："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帮帮表哥不是应该的吗？"

我当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攒的钱，要拿去供养一个收入比我高的表哥？凭什么我省吃俭用，却要让别人觉得我有义务为他们的生活买单？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需要让表姑明白，这种单方面的"付出"必须停止。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02

昨天下午，表姑突然带着表哥一家三口来我家，说是路过顺便看看。

一进门，表嫂张晓红就夸我家装修得好，说她正准备重新装修，想参考参考我的风格。表哥则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偶尔抬头跟我聊几句工作的事。

表姑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啧啧赞叹："思远真是个好孩子，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你妈妈有福气啊。"

妈妈很高兴，忙着张罗茶水点心，还说要留他们吃晚饭。

"那怎么好意思呢？"表姑嘴上这么说，但已经在客厅里坐下了，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是长辈，留吃顿饭也很正常。

下午五点多，妈妈开始准备晚饭。她从冰箱里拿出前两天买的牛肉，又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青菜和河虾，准备做一桌好菜。

我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心疼。妈妈年纪大了，腰腿都不好，但每次有客人来，她总是要亲自下厨，生怕怠慢了人。

晚饭确实很丰盛：红烧牛肉、清蒸河虾、糖醋排骨、蒜蓉菜心，还有妈妈特意煲的老鸭汤。

表哥一家吃得很香，不停地夸妈妈手艺好。表姑更是连连点头："秀英的手艺一直这么好，我们明轩小时候最喜欢来舅妈家吃饭了。"

看着他们吃得开心，我也觉得挺温馨的。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吧，虽然平时有些小摩擦，但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很温暖的。

饭后，表姑主动提出要帮忙收拾碗筷，这让我有些意外。平时她来我家，从来都是吃完就坐着聊天的。

正当我对她改观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

"思远啊，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以后一起吃饭就AA制吧。这样比较公平，你觉得呢？"

我愣了几秒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表姑理所当然地说："就是AA制啊，一起吃饭大家平摊费用。我觉得这样很好，既不会给任何人造成负担，也体现了现代人的生活理念。"

表哥在旁边点头："妈说得对，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样，我们跟同事聚餐也都是AA的。"

我看看妈妈，她正在厨房里刷碗，显然没听到这边的对话。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表情有些尴尬。

我努力保持冷静："表姑，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合理。"表姑笑眯眯地说，"今天这顿饭，牛肉是48块，河虾35块，排骨32块，青菜8块，加上米饭调料什么的，总共差不多150块。我们五个人，一人30块。"

她说得轻松自然，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我家，用的是我们家的食材，我妈妈辛辛苦苦做的饭，她竟然要跟我们AA制？

"表姑，这是在我家..."我试图解释。

"我知道啊，但是食材是要花钱买的，做饭也是要成本的。"表姑打断我的话，"再说了，在哪里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要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我觉得这样很公平。"

表嫂在旁边也附和："是啊思远，现在都讲究这样。我们跟朋友聚餐都是AA的，这样谁也不欠谁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荒唐的逻辑，我从来没遇到过。

最让我愤怒的是，表姑说完这话，竟然真的从包里拿出了30块钱，放在茶几上："这是我的那份，明轩，你们也拿钱吧。"

表哥和表嫂也各自拿出30块钱，一共90块，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

我看着那90块钱，觉得它们就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这么多年来，我们家不知道请他们吃了多少顿饭，花了多少钱，从来没有计较过。现在他们竟然要跟我们AA制，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更可笑的是，按照表姑的算法，我和我爸妈还要各出30块，总共90块，正好跟他们的90块相等。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准备的这顿饭，最后还要倒贴钱。

我深深地看了表姑一眼，她正在整理包，准备离开，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仿佛做了什么大好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03

表姑一家走后，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茶几上那90块钱还整整齐齐地放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钱，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妈妈，她听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表姑这是怎么了？"

爸爸关掉电视，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我就说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这些年我们家请他们吃了多少顿饭？"妈妈数着手指头，"春节、中秋、明轩生日、晓红生日，还有平时他们路过来坐坐...每次都是我下厨，从来没让他们花过一分钱。"

"现在倒好，来我们家吃饭还要AA制。"爸爸冷笑一声，"要是这样的话，以前那些饭钱是不是也要算算？"

我看着那90块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对我们一家三口的羞辱。表姑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你们为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应该付费的服务，而不是亲情的体现。

妈妈走过来，把那90块钱收起来："既然她要这样算，那就按她说的办。"

"妈..."我想说什么，但妈妈摇了摇头。

"思远，你表姑的想法我们改变不了，但我们可以选择怎么应对。"妈妈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出了里面的失望，"她想要公平，那就给她公平。"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从小到大，表姑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有些势利但还算亲近的长辈。虽然她爱占小便宜，但我总觉得这是小毛病，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血浓于水，家人之间哪有不互相帮助的？

但昨天的事让我重新审视了这段关系。

我仔细回忆了表姑这些年的行为，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模式：她从来都是只取不予的那个人。

她从我家拿走东西时，理由是"一家人不要见外"；她向我家借钱时，理由是"血浓于水，应该互相帮助"；她暗示我给她钱时，理由是"你要学会孝敬长辈"。

但当轮到她为这个家付出的时候，她立刻搬出了"公平"、"AA制"、"现代理念"这些说辞。

这就是典型的双重标准。

对她有利的时候，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对她不利的时候，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应该AA制。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昨天表姑算账的时候，她记得每样菜的价格都很清楚，连调料的成本都算进去了。这说明她在吃饭的时候，就在心里计算着每样食材的价值。

她把我妈妈精心准备的一顿家常饭，当成了一场商业交易。

更让我愤怒的是，按照她的算法，我们一家三口还要各出30块。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提供食材、做饭、收拾，最后还要倒贴钱。

这哪里是AA制？这分明是把我们当成了免费的服务员。

我想起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起她为了做好这顿饭专门跑了两趟菜市场，想起她因为腰疼而不时捶打腰部的动作...

所有这些，在表姑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免费服务。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她想要"公平"，那我就给她真正的公平。

04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关于聚餐费用分摊的各种计算方法。

如果真的要按照商业逻辑来计算聚餐成本，那么应该包括以下几个部分：食材成本、制作费、服务费、场地费、清洁费。

食材成本150元，这个表姑已经算了。但她忽略了其他几项：

制作费：请专业厨师做一桌菜，人工费至少200元。

服务费：全程服务五个人吃饭，按照餐厅标准至少100元。

场地费：提供用餐环境，水电费、折旧费等，至少50元。

清洁费：餐后收拾清洁，至少50元。

总计550元，五个人平分，每人110元。

但这还没完，如果表姑真的想要"现代理念"，那么我们还应该考虑其他成本：

时间成本：妈妈花了整个下午准备晚餐，按照最低时薪计算，至少100元。

交通成本：专门去菜市场买菜的交通费和时间成本，20元。

机会成本：妈妈本来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其他事情的损失，无法计算。

如果全部算上，这顿饭的真实成本至少670元，每人134元。

当然，我不会真的这样跟表姑计较，但这个计算过程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表姑的所谓"AA制"根本就是在占便宜。

她只计算了食材成本，却无视了所有的人工和服务成本。这不是公平，这是剥削。

我又想起了这些年表姑从我家拿走的那些东西。

如果真的要算账的话，那个遥控车按现在的价格至少值200元；那些护肤品加起来得有上千元；那些茶叶也值个几百元...还有那从来没还的5000元借款。

粗略估计，这些年表姑从我家拿走的东西价值超过一万元。

而她给过我们什么呢？

逢年过节的时候，她会带一些水果或者点心来，但那些东西加起来不会超过一千元。而且每次带东西来，她都会特意强调这是"好东西"，"花了不少钱"，让人觉得她很大方。

但实际上，她给的永远比拿的少得多。

我还记得去年春节，她给我家带了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说是花了三百多块钱买的。我爸很高兴，觉得表姑有心了。

后来我无意中看到那盒茶叶的标签，发现是超市的促销品，实际价格只有68元。

当时我没有说破，但心里已经明白了表姑的为人。

她连买礼品都要弄虚作假，夸大价值，目的就是让我们觉得她很大方，从而心安理得地继续占便宜。

这样的人，现在竟然跟我们谈"公平"？

我越想越气，决定今天就要好好"教育"一下表姑什么叫真正的公平。

中午时分，我正在家里整理资料，突然听到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表姑，她身后还跟着三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

"思远在家啊？"表姑笑眯眯地说，"我带几个老同事来看看你，大家都说想见见我那个优秀的表外甥女。"

我心里暗暗冷笑，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表姑，请进。"

四个人鱼贯而入，在客厅里坐下。表姑开始给我介绍她的朋友们：

"这是老张，我们以前的同事，现在做生意；这是小李，我的学生家长；这是王姐，我的牌友。"

大家客套地寒暄了几句，王姐看着我家的装修连连赞叹："思远真是个好孩子，把家里布置得这么温馨。"

老张也点头："年纪轻轻就这么会持家，以后一定有出息。"

表姑脸上写满了得意，仿佛这些夸奖都是在夸她一样。

聊了一会儿，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正想着该怎么礼貌地送客，表姑突然说：

"思远啊，正好到饭点了，我们就在你这里吃点便饭吧。我跟他们说了，你做菜特别好吃。"

我愣了一下，这是要蹭饭的节奏？

"特别想吃大闸蟹呢。"表姑眯着眼睛笑道，"听说现在大闸蟹正肥美，咱们中午就吃这个怎么样？"

05

听到表姑要吃大闸蟹，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闸蟹啊，现在正是季节，一只好的要八十多块钱。五个人至少得要十只，那就是八百多。再加上其他菜，这顿饭怎么也得一千多。

表姑的三个朋友都眼前一亮，王姐笑道："哎呀，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大闸蟹了，但平时舍不得买，太贵了。"

老张也搓着手说："秀珍啊，你这外甥女真是太孝顺了。现在的年轻人，像思远这样懂事的不多了。"

小李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现在的孩子都太自私，哪像思远这么体贴长辈。"

听着他们的夸奖，表姑更加得意了，仿佛请客的是她一样。

我看着表姑，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昨天刚跟我家AA制，今天就带人来吃大闸蟹，而且还是点名要吃最贵的。

这不是赤裸裸的双标是什么？

我强忍着怒火，笑着说："大闸蟹啊，确实很好吃。不过表姑，现在大闸蟹挺贵的..."

"贵什么贵啊，"表姑摆摆手，"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肯定收入不错。再说了，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

她转过身对朋友们说："我这个表外甥女最懂事了，从小就孝顺，现在工作了更是处处想着我们这些长辈。"

三个朋友齐声附和，夸我懂事孝顺，夸表姑有福气有个这样的外甥女。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却越来越冷。

表姑这是在道德绑架，用这些朋友当见证人，让我不好意思拒绝。如果我现在说不请客，这些人就会觉得我小气，不孝顺，表姑在朋友面前也会很没面子。

这招确实高明，但她低估了我的决心。

既然她要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

"表姑说得对，确实应该偶尔吃一次好的。"我笑眯眯地说，"那我这就去买大闸蟹。"

表姑很满意我的反应，对朋友们说："看吧，我就说思远是个好孩子。"

我拿起包准备出门买菜，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半个小时后，我提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十只大闸蟹，还有配菜和黄酒。表姑的朋友们看到我买的东西，都赞不绝口。

"哇，这些大闸蟹看起来就很新鲜！"王姐兴奋地说。

"思远真是太用心了，连黄酒都买了。"老张也很高兴。

我微笑着开始准备午餐，表姑则在客厅里跟朋友们聊天，时不时传来她得意的笑声。

一个小时后，香喷喷的大闸蟹上桌了，还配了几个精致的小菜。整桌菜看起来确实很丰盛，几个人都赞不绝口。

"思远的手艺真好，这大闸蟹做得太棒了！"小李边吃边夸。

"是啊，比外面餐厅的还要好吃。"王姐也很满意。

表姑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我这个表外甥女最孝顺了，你们看看，多懂事的孩子。"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吃得开心，心里却在计算着这顿饭的成本。

十只大闸蟹850元，配菜150元，黄酒80元，总计1080元。按照表姑昨天的逻辑，这些应该由五个人平摊。

但这只是食材成本，如果算上制作费、服务费、清洁费那些，总成本至少1500元。

吃到一半的时候，表姑很自然地说："思远啊，这顿饭真是太丰盛了。不过你也别有压力，昨天不是说了嘛，以后我们都AA制，公平合理。"

她的朋友们听到这话，都有些意外。

"AA制？"王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是啊，"表姑理所当然地说，"现在都流行这样，大家一起吃饭就平摊费用，这样比较公平，谁也不吃亏。"

老张有些尴尬："可是...这是在思远家里啊..."

"在哪里吃不重要，"表姑摆摆手，"重要的是大家都要承担自己的责任。这是现代人的生活理念。"

三个朋友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们本来以为是表姑请客，结果现在要自己掏钱。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好笑。表姑这是想让她的朋友们也承担费用，但她没想到的是，我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策略。

我放下筷子，微笑着看向表姑："表姑说得对，确实应该公平。"

表姑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那这顿饭的费用..."

我打断她的话，继续微笑着说："不过表姑，既然要公平，那我们就彻底公平一点。"

"什么意思？"表姑有些疑惑。

我站起身来，看着在座的五个人，特别是表姑，然后缓缓开口：

"表姑，您是今天的主宾，这顿饭是您点名要吃大闸蟹的，您应该承担主要费用。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这顿饭总共1080元，您作为主宾承担2000元，剩下的我们一人200元。"

话音刚落，整个餐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表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微微颤抖，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06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我，筷子停在半空中。

表姑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她的三个朋友更是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继续微笑着，声音平静而清晰："表姑，我这个算法有问题吗？您昨天说要AA制，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今天您点名要吃大闸蟹，那就不是普通的AA制了，而是主宾制。"

"你...你..."表姑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主宾负责主要费用，这很公平啊。"我拿起手机，调出计算器，"您看，大闸蟹850，配菜150，酒水80，总共1080。按照昨天您说的标准，我们还要加上制作费、服务费、场地费..."

"够了！"表姑终于爆发了，"陈思远，你疯了吗？我是你表姑！"

"正因为您是我表姑，我才要跟您算得这么清楚。"我的语气依然温和，"您昨天不是说了吗？现代人都应该有这种理念，公平合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王姐小心翼翼地问："秀珍，这是怎么回事？"

表姑的脸更红了，她意识到自己在朋友面前出了大丑，更加愤怒："思远，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看是吗？"

"我没有让您难看的意思，我只是按照您制定的规则办事。"我依然保持着微笑，"昨天您来我家吃饭，要求AA制，每人30元。今天您带朋友来我家吃大闸蟹，按照同样的逻辑，也应该AA制。"

老张听明白了，有些尴尬地说："那个...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们去外面吃..."

"别走啊，"我赶紧说，"既然来了就好好吃完。我这个算法很合理的，表姑作为主宾，承担主要费用；其他人作为客人，每人分担200元就够了。"

小李掏出钱包："我...我出200。"

王姐也拿出钱："我也出200。"

老张犹豫了一下，也掏出200块："思远，谢谢你的招待。"

三个人各自放下200元，总共600元，然后看向表姑。

按照我的计算，表姑应该出2000元，但这顿饭的实际成本只有1080元。加上其他三个人的600元，总共1680元，表姑实际上应该出1080元。

但我故意说成2000元，就是要让她体验一下被人占便宜的感觉。

表姑看着桌上的600元，再看看我，脸色变了又变。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我摆了一道，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因为我用的就是她昨天的逻辑。

07

"思远，你这样做不合适。"表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对我。"

"表姑，您说得对，您确实是我的长辈。"我点点头，"但是昨天您跟我们AA制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您是长辈呢？"

表姑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继续说："您昨天说，现代人都应该有这种生活理念，公平合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我觉得您说得特别对，所以今天就按照您的标准来执行。"

"那不一样！"表姑急了，"昨天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我微笑着看着她，"昨天在我家吃我妈做的饭，您要AA制；今天还是在我家，吃我做的饭，怎么就不一样了？"

表姑说不出话来。她想说昨天是她被请客所以要AA制，但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按照正常逻辑，客人被邀请吃饭是不需要付钱的，更何况还是在主人家里。

王姐看出了端倪，小声问："秀珍，昨天是怎么回事？"

表姑瞪了我一眼，不情愿地解释："昨天我们一家去思远家吃饭，我提议大家AA制，这样比较公平。"

"在人家家里吃饭还要AA制？"老张有些不解。

"这...这是现代理念。"表姑强辩道。

三个朋友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都觉得这个"现代理念"很奇怪。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去别人家做客是不需要付钱的，这是基本的礼貌。

我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于是说："各位叔叔阿姨，其实我表姑说得也有道理。现在确实有很多人喜欢AA制，这样显得公平。不过既然要公平，就应该彻底公平。"

"我赞成AA制，但是AA制也要合理。"我拿起那张写着费用明细的纸，"这顿饭的食材成本是1080元，制作费300元，服务费200元，场地费100元，清洁费100元，总计1780元。五个人平均分担，每人356元。"

表姑听到这个数字，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是考虑到表姑是长辈，而且是她提议要吃大闸蟹的，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承担更多费用。"我看着表姑，"按照主宾比例，表姑承担60%，就是1068元；其他四个人每人承担10%，就是178元。"

这个计算更接近实际情况，但依然比昨天表姑的算法复杂得多。

小李算了算，又拿出了一些钱："那我再补78元。"

王姐和老张也各自补了78元。

现在桌上总共有834元，按照我的计算，表姑还需要出1068元。

但表姑显然不愿意出这么多钱。她站起来，愤怒地说："陈思远，你够了！我不吃了！"

"表姑别生气啊，"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您不是说要公平吗？我这个算法已经很公平了。如果按照餐厅的标准，这顿饭至少要2000多呢。"

"你这是在报复我！"表姑指着我，"昨天的事你还记仇！"

"我没有记仇啊，我只是学习您的先进理念。"我依然微笑着，"您教育我要公平，要有现代意识，我觉得您说得特别对。"

表姑被我的话堵得无言以对。她想反驳，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我用的就是她昨天的逻辑。

王姐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秀珍，要不我们走吧，这顿饭..."

"不能走！"我赶紧说，"既然吃了就要付钱，这是规矩。表姑昨天教育我说，现代人都要有契约精神，吃了就要付账。"

表姑的脸已经绿了，她没想到我会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08

最终，这场闹剧以表姑狼狈离开而结束。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公平"的算法，丢下一句"我们走着瞧"就带着三个朋友离开了。临走前，她的朋友们都很尴尬地道了歉，还是各自留下了200元。

看着桌上剩下的半桌子大闸蟹，我心情却出奇地轻松。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在表姑面前完全站住了脚跟。

晚上妈妈回来，看到餐桌上的狼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把今天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她，妈妈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思远，你这样做会不会太绝情了？"妈妈有些担心，"毕竟是一家人..."

"妈，什么叫一家人？"我反问道，"一家人会在别人家吃饭后要求AA制吗？一家人会带朋友来蹭饭还要吃最贵的菜吗？"

妈妈叹了一口气："你表姑确实过分了。"

"我没有绝情，我只是用她的方式对待她。"我认真地看着妈妈，"她要公平，我就给她公平。她要现代理念，我就给她现代理念。"

爸爸从房间里出来，显然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思远做得对。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你不硬气一点，她永远不知道分寸。"

"那以后怎么办？"妈妈还是有些担心，"表姑肯定会记恨的。"

"记恨就记恨吧。"我毫不在意，"反正她这些年也没给过我们什么好处。没有她，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爸爸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有些亲戚，有不如无。"

第二天，表哥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很不好："思远，你昨天是什么意思？我妈都被你气哭了。"

"表哥，您妈为什么哭？"我淡淡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昨天那个算账的方式，你不觉得过分吗？"

"我没觉得过分啊。"我很认真地说，"这是表姑教我的，她说现代人都应该这样，公平合理。"

表哥被我噎住了："那...那也不能让我妈一个人出那么多钱啊。"

"为什么不能？"我反问，"她要吃大闸蟹，她带朋友来，她当主宾，凭什么不让她出大头？"

"可是..."表哥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表哥，你们不是说要公平吗？那我给你们算算这些年的账。"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清单，"从我七岁那年的遥控车开始，你们从我家拿走的东西总价值12600元，借走的钱5000元，总计17600元。这些年你们给我家的礼品总价值不超过1000元。按照表姑的逻辑，你们还欠我家16600元。"

表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思远，你变了。"他最后说道，"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是的，我变了。"我承认，"以前的我太傻了，以为家人之间就应该无条件付出。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根本不值得。"

挂掉电话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背负着"要孝顺长辈"、"要维护家庭和谐"的道德包袱，忍受着表姑一家的各种无理要求。我以为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是血缘关系带来的义务。

但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家人关系应该是相互的。不是我单方面的付出，也不是她单方面的索取。

如果一段关系需要我不断地妥协和牺牲才能维持，那这段关系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表姑想要"公平"？那我就给她最公平的待遇。

想要"现代理念"？那我就用最现代的方式对待她。

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按照她制定的规则来：公事公办，各付各的账，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这样挺好的，至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再也没有道德绑架，再也没有情感勒索，再也没有无尽的索取。

我终于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也学会了如何对那些不值得的人说"不"。

表姑的脸绿了？那就让它绿着吧。

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