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冷得狠,冻死人的事并不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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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句话往外推开,能看到一张很直白的图:穷人和有钱人的冬天完全是两码事,资源和想法决定了你能过成啥样子。没有棉花普及以前,御寒靠的是身边能找到的东西和人们的智慧——谁有钱谁就能把屋子弄成温室,没钱的就得靠稻草、芦花、麻布和纸被凑合活下去。
有钱人的过冬花样可多。不只是盖个厚被那么简单,皇宫和大户人家的被褥讲究程度堪比装修。那会儿说的“绵”可不是现在的棉花,而多是蚕丝下脚料做的丝絮,最好的叫“纩”,白白净净、蓬松得像云一样,填在被窝里轻又暖。再差一点的有“帛絮”,也是丝织品的碎料,能顶着用。还有裘皮被——狐狸、貂、羊皮这些皮毛材料一弄,不但保暖,摆在屋里也显排场。别以为羽绒是近代发明,早在唐朝就有人用鹅绒、鸭绒做褥子了,这些轻、暖的材料组合在一起,睡觉像被推入了个小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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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本身也能当暖气来用。北方的土炕和火炕不是新鲜事,从汉代开始就有人把炉灶余热引到床体里,睡着就不冷。宫里更讲究,有“火墙”“壁炉”这样的设计,墙体里留火道,热气在墙里打圈儿,让地面、墙面都暖起来,和现在的地暖一个道理。家里没条件搞这些,便用火盆、燎炉取暖,把炭火放在铜盆或陶盆里,能热一小片地方。小巧的手炉、足炉把热源装进口袋、被窝里,脚暖了人也就舒服了。还有熏笼这类小玩意儿,放在火盆上烘衣、烘被,省事儿又实用,差不多就是当年家里的多功能小电器。
门窗、墙面也得凑一把力。屋子多半没有玻璃窗,门缝又大,人们就把厚毯子、帷幕挂在墙上挡风。有钱人还会用花椒捣碎拌泥涂墙,这事儿听着怪,但花椒性温,能防潮、驱虫,还散点味道,皇宫里有“椒房殿”这类叫法,既是物理上的保暖,也带点吉祥寓意。普通老百姓舍不得用花椒这种东西,更多是把墙缝用布、纸糊严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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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招数很接地气。没有棉絮之前,麻布、稻草、芦花、茅草是常见的填充物。麻布按织法和原料也分等级,苎麻比较细致,做夏衣不错,普通人穿的多是粗麻,耐用但保暖性差。麻布的下脚料能捣成麻絮当被子塞,能顶着冷。稻草是最常见的,铺在床板上当褥子,隔着地气睡,很多老一辈人都记得小时候睡过稻草床。芦花轻、蓬,但不够暖,《二十四孝》里闵子骞穿芦花衣的故事说明这东西常见但御寒有限。茅草跟稻草差不多,挡风能行,暖和就不那么靠得住。
纸制保暖也挺有意思。多层裱糊的纸帐、纸被,中间留空气层,既便宜又能挡风,书生、僧人里流行这种做法。宋元以后有些文人互相送纸被为礼,陆游就写过诗夸过朋友送他的纸被,说明在特定圈子里纸被也被当成实用之物。纸衣纸帐看着土,可在物资紧缺的时候是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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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节奏也会为过冬做调整。天冷活儿少,大家尽量少出门,节省体力,老百姓叫“猫冬”——窝在家里等春天。饮食上会吃得更油腻,多吃肉、喝热酒,靠身体自己多生点热。家里能常烧炭的并不多,炭火贵,能天天烧的通常是有钱人,穷人只能偶尔点一下,或者靠大伙儿聚在一起取暖。
细节上还讲了不少门道。穿裘的人常在外罩上一件薄礼服,既显面子也挡风,狐狸裘最贵,做工复杂;平民的短袄短衣大多是粗麻或牛毛,硬实、重但能挡风。暖具的燃料、使用频率、保养都和钱有关,炭火和燃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决定了你能多舒适。很多小发明都是穷人的智慧:熏衣、贴墙毡、纸糊窗缝、把锅炉的余热引到睡处,这些招数看起来不起眼,但在寒冬里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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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宏观到微观,能看到一条线:冷空气一样,人与物的差别在于应对方式。皇宫和达官用丝绵、皮毛、羽绒、火道把房子做成暖窝;百姓用稻草、芦花、麻絮、纸被,和火盆、熏笼这些简单工具把自己裹紧;生活节奏、饮食也顺着季节调整,大家把能用的都用上,把身边每样东西都当成取暖办法。这些细碎的日常和小聪明,实际上是社会结构、物资分配和生活经验在寒冬里的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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