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时见椿侧身翻滚，险险躲过直冲而来的摩托车。
粗糙的水泥地擦破了小臂，渗出血珠混着尘土黏在皮肤上。
她撑着地面抬头时，只看见那辆摩托车已经瞬间消失在路口。
不像是意外。
像是对方精准的警告，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你：别再往前查。
她攥了攥手，把那点刺痛压下去，转身往德优医院走。
刚绕过门诊楼的转角，就撞见了陆骞。
他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病历本。
看见她，却先敏锐注意到她手臂上的伤，眉头立刻拧成结。
“怎么弄的？”
时见椿没答，只盯着他的眼睛：“陆医生，好巧。”
陆骞直接拉着她走到院长办公室。
他找到急救箱，拿碘伏的手顿了顿，问道：“你这个伤是怎么弄的？”
“就刚刚在医院外边，不小心被摩托车蹭了一下。”
陆骞处理伤口的手一顿，看向时见椿：“查案经过附近？我们医院附近确实车比较多，你多加小心。”
时见椿勾了勾唇：“不是，我想了解一下医院免费体检的事。”
陆骞没什么反应，继续说：“医院最近在调整体检流程，你要是想了解项目，可以让我给你发份资料，不用自己跑。”
时见椿抬眼，目光直抵他眼底：“德优还真是细致，上次的体检册里，还特意标注了每个人的血型、脏器功能，甚至既往病史。”
“真的只是体检吗？”
棉签在半空顿住了。
陆骞低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片阴影，遮住了瞳孔里的情绪。
他慢慢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时学姐，医院的档案管理有规定，不该问的……”
时见椿打断他，身体往前倾了倾，却带着警察特有的锐利：“陆医生，你知道吗？我的直觉告诉我，死者都在德优体检过，这不是巧合。”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僵住。
陆骞放在桌沿的手悄悄收紧。
眼底多了点冷意：“时队长查案，也要讲证据。德优是正规医院，不会做违法的事。”
时见椿突然笑了笑：“我只是怀疑不是巧合，并没有说是德优做的呀。”
陆骞闻言，呼吸明显顿了一下。
“时学姐，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查太深比较好。”
“劝我？”时见椿挑眉，“还是警告我？就像刚才那辆摩托车一样？”
陆骞没否认。
他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以为你在查什么？不过是掀开了冰山一角。下面的水有多深，藏着多少人，你根本不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再查下去，不是你能扛得住的，包括你的父亲，你在南市的家，这些你想守护的东西，都会化为灰烬。”
时见椿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一点都不害怕。
可是她又想到父亲，会不会也因此受到牵连？
她看着陆骞，突然问：“那你呢？陆医生，你是在冰山里，还是在冰山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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