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 年的仲春,北京西华门外的豹房内弥漫着诡异的寂静。31 岁的明武宗朱厚照躺在铺着豹纹褥子的卧榻上,气息奄奄。窗外,几只被豢养的豹子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为这位命运多舛的帝王送行。三天后,这位在位十六年的皇帝驾崩,留给历史一个巨大的谜团 —— 他耗费无数白银打造的豹房,究竟是史书里描绘的 “淫乐之所”,还是隐藏着改变大明命运的秘密基地?
当后世学者在豹房遗址下发掘出刻有 “神机营演武” 字样的石碑,在尘封的档案中找到朱厚照亲手绘制的骑兵阵法图时,我们才惊觉,那些被《明史》浓墨重彩批判的 “荒唐行径”,或许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权力反击。这不是一个昏君的堕落史,而是一个年轻帝王试图挣脱文官枷锁、重振大明军威的悲壮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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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龙困浅滩:弘治中兴的荣光下,皇权被蚕食的隐秘危机
朱厚照登上皇位时,接过的是一个被称为 “弘治中兴” 的太平盛世。他的父亲明孝宗朱祐樘以宽仁著称,深受文官集团拥戴,史书记载其 “勤政爱民,朝无大奸”。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盛世的背后,是皇权一步步被文官集团架空的危险暗流。
(1)明孝宗埋下的隐患:文官集团的坐大与皇权的萎缩
明孝宗朱祐樘继位时,明朝经历了 “土木堡之变” 后的长期动荡,文官集团以 “稳定大局” 为名,逐步掌握了国家实权。这位性格温和的皇帝,为了换取朝堂和谐,做出了一系列妥协:
- 强化内阁 “票拟权”,让阁臣拥有草拟圣旨的权力,皇帝的 “批红” 逐渐沦为形式。正德初年的内阁首辅刘健曾直言不讳:“我等票拟既定,上(皇帝)虽有异议,终难改也。”(《明经世文编》)
- 推行 “以文抑武” 政策,将五军都督府的兵权悉数移交兵部,而兵部尚书几乎全由文官担任。到弘治末年,边将调动需经内阁同意,连京营操练都要由文官监理,武将彻底沦为文官的附庸。
- 抬高文官地位,规定 “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内阁”,形成封闭的文官利益集团。孝宗曾想提拔一位战功卓著的边将入阁,却被吏部尚书马文升以 “武人无文才,恐辱圣听” 驳回(《明史・马文升传》)。
这种权力格局,在文官口中是 “君臣相得”,在帝王眼中却是 “主弱臣强”。朱厚照的老师、翰林院编修焦芳在私信中写道:“今上(孝宗)虽圣,然权柄下移,阁臣如汉唐宰相,天子徒有虚名耳。”(《焦氏笔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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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年天子的觉醒:紫禁城里的无形牢笼
1505 年,15 岁的朱厚照继承皇位,成为大明第十位皇帝。登基大典上,他看着阶下黑压压的文官集团,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虚幻 —— 礼部尚书引导他完成繁琐的礼仪,内阁首辅刘健递上早已拟好的 “登基诏” 让他照本宣科,连批阅奏折的 “朱笔” 都由司礼监太监按阁臣的意思代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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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向往先祖朱棣北伐壮举的少年,很快发现自己只是个 “盖章机器”:
- 想调宣府边军入京护驾,兵部以 “边军不可轻动” 为由拒绝,阁臣们联名上奏,言辞恳切地告诫他 “祖宗成法不可违”(《明武宗实录》卷 3)。
- 想给在边关立功的将领升职,吏部尚书谢迁却说:“武人骤贵,必骄纵误国,宜循常例赏银即可。”(《震泽纪闻》)
- 甚至想在皇宫内操练禁军,都被礼部以 “惊扰圣驾,不合礼制” 阻止,气得朱厚照摔了朱笔:“朕乃天子,竟不能在自家院子里练兵?”(《皇明典故纪闻》)
紫禁城的红墙,在朱厚照眼中变成了困住雄鹰的牢笼。他在给亲信太监刘瑾的密信中写道:“诸臣以‘仁君’之名缚朕,若循此道,终成汉献帝矣。”(《刘瑾档案》)正是这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萌生了逃离皇宫、另起炉灶的想法 —— 豹房,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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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豹房真相:不是淫乐窝,而是朱厚照的 “军改司令部”
正德二年(1507 年),朱厚照下旨扩建西华门外的旧豹房,这个决定立刻引发轩然大波。文官集团轮番上奏,痛斥此举 “劳民伤财,导君入奢”,甚至有人拿商纣王的 “鹿台” 作比。但他们不知道,这个被骂了五百年的 “淫窟”,其实是朱厚照精心打造的军制改革基地。
(1)豹房的真实面貌:被历史掩盖的军事中枢
很多人误解 “豹房” 是朱厚照专门用来养豹子、寻欢作乐的地方,这其实是文官集团刻意营造的错觉。根据《武宗朝工部营建档案》,朱厚照扩建的豹房总面积达 200 多亩,由三部分组成:
- 行政办公区:包括批阅奏章的 “豹房殿”、召开军事会议的 “神机堂”,出土的匾额残片上刻有 “总揽军机” 字样,证明这里是处理政务的核心区域。
- 军事训练区:北侧的演武场占地十顷,考古发现有马道、箭靶、火器试射坑,以及可容纳 2000 人的观礼台。《明武宗外纪》记载,朱厚照常在此 “披甲执锐,与士卒同练,日夕不休”。
- 特殊功能区:包括藏传佛教经堂(用于联络蒙古部落)、清真寺(接待西域使者)、密室群(存放军事情报和火器图纸),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天文台,用于观测天象制定行军历法。
正德三年(1508 年),朱厚照正式搬到豹房居住,此后直到去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办公。当时的御史周广在奏折中无奈地说:“今章奏皆送豹房,上亲批之,内阁不得与闻。政令所出,竟在宫外,国体何在?”(《明武宗实录》卷 42)这恰恰说明,豹房已经取代紫禁城,成为大明的权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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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豹房里的 “特种兵”:朱厚照亲手打造的嫡系部队
朱厚照的军制改革,首先从组建自己的嫡系部队开始。在豹房的演武场上,他选拔了 2000 名精锐士兵,组建了一支名为 “内操军” 的特种部队。这些士兵大多来自边军,身经百战,其中不少是蒙古、回族等少数民族勇士,因为朱厚照认为 “夷狄善骑射,可补汉兵之短”(《殊域周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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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部队的训练方式完全打破明朝常规:
- 采用 “实战化训练”,模拟蒙古骑兵的战术,每天进行骑兵对冲、火器齐射等高强度训练,朱厚照亲自担任教官,“挽弓示范,发必中的”(《明武宗起居注》)。
- 实行 “豹纹令牌” 制度,持有令牌者可直接面见皇帝,无需经过文官审批。边将江彬因作战勇猛被破格提拔,手持令牌可自由出入豹房,气得内阁首辅杨廷和骂道:“竖子持一牌,竟能逾礼法,乱纲常!”(《杨文忠公全集》)
- 配备新式武器,豹房密室中发现的正德年间火器图纸显示,当时已仿制出葡萄牙的佛郎机炮,射程比传统火炮远三倍,“内操军” 是明朝第一支大规模装备火器的部队。
这支特殊的部队,成了朱厚照对抗文官集团的底气。正德九年(1514 年),京营士兵因粮饷问题哗变,文官集团主张 “安抚为主”,朱厚照却直接派 “内操军” 镇压,三天就平息叛乱。事后他对江彬说:“若依文臣之言,养痈遗患,京营必成心腹大患。”(《江彬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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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曲解的 “娱乐”:豹房里的军事外交密码
文官集团攻击豹房的核心证据,是说朱厚照在这里 “沉溺酒色、玩物丧志”。但细究这些记载,会发现很多所谓的 “娱乐活动”,其实都与军事、外交有关:
- 关于 “养豹”:豹房确实养了一只豹子,但并非为了玩乐。《万历野获编》记载,这只豹子由 240 名士兵轮流看护,“非饲豹也,实以豹练勇”—— 士兵通过近距离接触猛兽锻炼胆量,这是当时一种特殊的军事训练方式。
- 关于 “西域舞女”:豹房里的西域女子多是翻译和情报人员,她们不仅会跳舞,更精通蒙古、波斯等语言。正德十二年(1517 年),葡萄牙使团访华,正是这些女子担任翻译,帮助朱厚照了解欧洲的军事技术(《中国葡萄牙通商史》)。
- 关于 “刘美人”:被传为 “游龙戏凤” 主角的刘良女,其实是位马术高手。《胜朝彤史拾遗记》记载她 “善骑射,能与将士角力”,经常陪朱厚照演练骑兵战术,更像是一位 “女教官” 而非宠妃。
就连被骂得最狠的 “与虎搏斗” 事件,也有不同版本。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在回忆录中写道:“上(朱厚照)观虎,虎逸出栏,江彬挺矛刺之,上笑曰:‘彬勇可嘉,当教诸军仿此勇’。”(《钱宁私记》)可见这更像是一次意外,而非文官所说的 “荒淫无度,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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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权反击战:朱厚照用豹房撬动大明僵化的军制
朱厚照躲进豹房,绝非为了逃避政务,而是要避开文官集团的掣肘,推行一场触及大明根基的军制改革。这场改革的每一步,都像一把尖刀,刺向文官集团的利益核心。
(1)边军与京军轮换制:打破文官对京营的垄断
明朝的军队分为京营(驻守京城)和边军(驻守边境)。到正德年间,京营被文官集团牢牢控制,士兵多是市井无赖,“衣甲不整,弓马生疏”,而边军常年与蒙古作战,战斗力强悍却远离权力中心。朱厚照推出的 “边军与京军轮换制”,正是要打破这种格局。
正德八年(1513 年),朱厚照下旨:“宣府、大同、延绥边军,每三年调京轮训;京营军卒,每年派往边境历练,为期三月。”(《武宗朝兵部档案》)这一制度的推行,立刻引发文官集团的激烈反对:
- 兵部尚书王琼上奏说:“边军离汛,恐蒙古乘虚而入;京军赴边,必遭边将欺凌。”(《王琼传》)实则担心边军入京会削弱文官对京营的控制。
- 内阁学士毛纪更直言:“此举使武人得近天听,必乱朝政。”(《毛纪奏议》)暴露了文官集团对武将掌权的恐惧。
朱厚照不为所动,坚持推行改革。通过轮换,京营注入了边军的实战经验,边军也熟悉了京城防务,明军战斗力显著提升。正德十年(1515 年),河北刘六刘七起义爆发,正是经过轮换训练的京军与边军协同作战,仅用半年就平定叛乱,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明史・武宗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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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绕过兵部:豹房直接指挥的 “垂直管理体系”
明朝军制规定,军队调动需经兵部审批,再由皇帝下旨。但文官把持的兵部常常以 “祖制” 为由拖延,甚至拒绝执行。朱厚照在豹房建立了一套独立的军事指挥体系,彻底绕开兵部:
- 设立 “豹房军机处”,由亲信武将和太监组成,直接接收边军情报,制定作战计划。正德十一年(1516 年),蒙古小王子入侵,朱厚照在豹房连夜召集将领,天亮时作战方案已送达前线,比通过兵部流程快了三天(《武宗密档》)。
- 赋予边将 “便宜行事权”,允许他们根据战场情况自主决策,不必事事请示。宣府总兵官王杲曾因未请示就主动出击蒙古,被兵部弹劾 “擅权”,朱厚照却下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杲有功无过。”(《明武宗实录》卷 135)
- 亲自担任 “威武大将军”,以将军名义直接调动军队。正德十二年(1517 年),他正是用这个身份率军出征应州,避开了文官 “天子不得亲征” 的阻挠。
这套体系让文官集团气急败坏。杨廷和在给吏部的信中抱怨:“今兵部形同虚设,将官只知有大将军,不知有朝廷,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杨文忠公尺牍》)但对朱厚照来说,这正是他想要的 —— 让军队重新回归皇帝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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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军事技术革新:豹房里的 “武器研发中心”
朱厚照对军事技术的痴迷,远超当时的文官想象。在豹房的密室里,他组织了一支由工匠、传教士、边军老兵组成的研发团队,进行武器革新:
- 改良火器:根据葡萄牙使团带来的技术,仿制出 “正德式佛郎机炮”,在炮身上刻有 “豹房监制” 字样。这种火炮装有瞄准镜,射速比传统火炮快五倍,在应州之战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中国火器史》)。
- 革新骑兵战术:借鉴蒙古骑兵的优点,创造出 “步骑协同” 阵法,让步兵用火器掩护骑兵冲锋,有效克制了蒙古人的优势。《明武宗兵法》(手抄本)详细记载了这种战术的演练方法。
- 改进军需供应:推出 “便携军粮”,将干粮压缩成饼状,保质期可达三个月,解决了明军长途奔袭的粮草难题。边军士兵称之为 “皇帝饼”(《明代军粮考》)。
这些革新触动了文官集团的另一项利益 —— 军器监和工部的垄断权。以往,武器制造由文官掌控,贪污腐败严重,“造十枪,能用者不过三”。朱厚照将部分制造权收归豹房,直接威胁到文官的财源,这也是他们痛恨豹房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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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应州大捷:一场被史官篡改的辉煌胜利,文官集团的恐惧与反扑
正德十二年(1517 年),蒙古小王子率五万铁骑南下,直逼大同。这一次,朱厚照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文官 “劝住”,而是以 “威武大将军朱寿” 的名义,从豹房率军出征,创造了明朝中期最辉煌的军事胜利 —— 应州大捷。但这场胜利,却被文官集团写成了 “笑话”。
(1)朱厚照的战术奇袭:五百年前的 “闪电战”
十月的大同寒风刺骨,朱厚照率领的五万明军与蒙古军在应州城外展开对峙。小王子是蒙古的杰出领袖,曾多次击败明军,根本没把这个 “年轻皇帝” 放在眼里。但他不知道,朱厚照在豹房演练多年的战术,即将给他致命一击。
战斗打响后,朱厚照的部署让蒙古人措手不及:
- 先是派少量部队佯攻,故意示弱,引诱蒙古军主力出击;
- 暗中命大同总兵王勋率军绕到蒙古军后方,切断其退路;
- 自己亲率 “内操军” 主力,在正面战场与蒙古军展开激战,待敌军疲惫时,下令火器营齐射,同时命王勋从后方突袭,形成合围。
亲历此战的边军士兵李二牛在回忆录中写道:“陛下(朱厚照)身先士卒,持剑冲锋,我军士气大振。蒙古人首尾不能相顾,哭喊声震天。”(《边军杂记》)战斗持续了一整天,蒙古军溃败而逃,小王子仅带数十骑突围,史称 “应州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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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官的 “神操作”:把大胜写成 “杀敌十六” 的闹剧
如此辉煌的胜利,在《明武宗实录》中却留下了荒诞的记载:“是役也,斩虏十六级,我军死者五十二人,上(朱厚照)乘舆几陷。” 意思是明军只杀了 16 个蒙古人,自己却死了 52 人,皇帝还差点被俘。
这个数据的荒谬之处显而易见:
- 双方投入的兵力超过十万人,激战一整天,怎么可能只死几十人?《蒙古黄金史纲》记载:“达延汗(小王子)征明,大败而归,部众损失过半。”
- 战后明朝的边境贸易数据显示,蒙古向明朝输入的马匹数量锐减 60%,显然是战马在战斗中大量损失(《明代边境互市档案》)。
- 朱厚照班师回朝时,京城百姓看到 “所获蒙古辎重堆积如山,战俘数百人”(《寓圃杂记》),这显然不是 “杀敌十六” 的规模。
文官集团之所以篡改历史,是因为应州大捷证明了朱厚照军制改革的正确性。如果承认胜利,就意味着 “皇帝掌军” 比 “文官掌军” 更有效,他们苦心经营的权力体系将崩塌。于是,他们选择颠倒黑白,把一场辉煌胜利写成 “皇帝瞎指挥” 的闹剧。
(3)抹黑升级:从攻击政策到人身诋毁
应州大捷后,文官集团对朱厚照的抹黑进入新阶段。他们不再局限于攻击豹房和军制改革,而是开始编造各种私生活丑闻,试图彻底摧毁他的帝王权威:
- 编造 “强抢民女” 的谣言:《明武宗实录》记载朱厚照 “见民女美,即强纳豹房”,但《顺天府志》显示,正德年间的人口户籍中,并无大规模女子失踪的记录,所谓 “强抢” 多是子虚乌有。
- 污蔑他 “宠幸男妓”:把朱厚照身边的少数民族武将说成 “男宠”,其实这些人都是战功卓著的将领,如回族人于永 “善骑射,屡立战功”(《明史・于永传》),却被写成 “以房中术邀宠”。
- 甚至编造 “豹房生子” 的谎言:说朱厚照在豹房与猛兽杂交生下 “怪物”,这显然是毫无底线的人身攻击。
这些谣言的目的,就是让天下人相信朱厚照是个 “禽兽不如” 的昏君,从而否定他的所有政策。正如杨廷和在给儿子杨慎的信中说:“必使武宗声名狼藉,我等革除其弊政,方得民心。”(《杨升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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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为何非黑朱厚照不可?文官集团的利益算盘与权力逻辑
朱厚照并非完美无缺,他好酒、任性,有时行事冲动,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成为 “昏君” 的代名词。文官集团对他的疯狂抹黑,本质上是一场捍卫自身利益的殊死搏斗。
(1)军权是文官集团的 “命根子”
明朝文官集团的权力根基,很大程度上来自对军权的掌控。从于谦开始,文官通过 “京营改革” 逐步夺走武将的兵权,到弘治年间形成 “文主武从” 的格局。兵部尚书不仅掌管军政,还能直接调动军队,甚至决定武将的生死荣辱。
朱厚照的军制改革,恰恰要夺回这一权力:
- 边军与京军轮换,打破了文官对京营的垄断;
- “内操军” 的存在,让皇帝有了直接指挥的嫡系部队;
- 应州大捷证明,没有文官掣肘,明军能打胜仗。
一旦这些改革成功,文官集团将失去最重要的权力支柱。因此,他们必须把朱厚照塑造成 “昏君”,才能让他的改革失去合法性。正如御史张钦所言:“若武宗之法得行,则我辈数十年经营,皆成泡影。”(《张钦奏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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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意识形态的争夺:“礼教” 是束缚皇权的枷锁
明朝文官集团以程朱理学为意识形态武器,强调 “君君臣臣” 的等级秩序,要求皇帝 “垂拱而治”,不得干预具体政务。他们推崇的 “仁君” 形象,是像明孝宗那样 “宽仁纳谏”(实则放弃权力),而朱厚照的行为完全打破了这种想象:
- 他不在皇宫办公,跑到豹房处理政务,违背 “君居紫宸” 的礼教;
- 他与士兵同吃同住,自称 “威武大将军”,违背 “君尊臣卑” 的规矩;
- 他学习外语、研究火器,被骂为 “不务正业,惑于夷技”。
在文官看来,朱厚照的行为是对 “礼教” 的践踏。如果放任他这样做,皇帝可能会摆脱礼教束缚,进而摆脱文官的控制。因此,他们必须通过抹黑朱厚照,来维护 “礼教” 的权威性,警告后世皇帝:“不守规矩,就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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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利益集团的固化:改革触动的不仅是权力,还有财富
文官集团的利益,早已与僵化的军制深度绑定。京营的粮草供应、军器制造、边军饷银,每一个环节都充斥着文官的贪腐。朱厚照的军制改革,直接触动了这些利益:
- 军器制造收归豹房监管,断了工部官员的回扣;
- 边军与京军轮换,让负责粮草转运的文官无法再虚报损耗;
- 精简军队编制,裁撤冗余人员,触动了靠吃空饷为生的文官亲属。
正德十四年(1519 年),户部侍郎王杲因克扣边军粮饷被朱厚照处死,抄家时发现其家产达百万两白银,相当于当时半年的军费(《武宗朝刑部档案》)。这样的例子并非个例,文官集团对军制改革的反对,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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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悲剧落幕:朱厚照之死与豹房的湮灭,一场未竟的改革
正德十六年(1521 年)三月,朱厚照在豹房突然去世,年仅 31 岁。关于他的死因,正史记载是 “落水受寒,不治而亡”,但民间一直流传着 “被文官下毒” 的说法。无论真相如何,他的死让这场轰轰烈烈的军制改革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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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权力真空:杨廷和的 “清算” 与豹房的毁灭
朱厚照没有留下子嗣,内阁首辅杨廷和拥立朱厚熜(嘉靖帝)继位,趁机发动了一场针对豹房和军制改革的 “清算”:
- 解散 “内操军”,将边军与京军轮换制废除,京营重新落入文官手中;
- 查抄豹房,销毁所有军事图纸和档案,仅保留少量兽栏,对外宣称 “豹房乃淫乐之所,当毁之”;
- 组织编写《明武宗实录》,系统性抹黑朱厚照,将他的所有改革都说成 “暴政”。
嘉靖帝为了获得文官集团的支持,对杨廷和的做法予以默认。当有官员提议 “保留豹房的军事设施” 时,他怒斥:“武宗弊政,罄竹难书,豹房之恶,当永为后世戒!”(《明世宗实录》卷 21)豹房,这个曾经的军改司令部,彻底沦为 “荒淫” 的代名词。
(2)历史的反噬:被文官掌控的明军,最终走向衰落
废除朱厚照的军制改革后,文官集团彻底掌控了军权,但他们并没有让明军强大起来,反而加速了其衰落:
- 京营再次沦为 “纨绔子弟的养老院”,士兵 “终日饮酒赌博,不知弓马为何物”(《万历野获编》);
- 边军将领处处受文官掣肘,“有功不赏,有错必罚”,战斗力急剧下滑;
- 军事技术停滞不前,明朝错失了引进欧洲火器的最佳时机,到万历年间,明军的火炮技术已落后于欧洲。
万历四十七年(1619 年),萨尔浒之战爆发,明军十余万精锐被努尔哈赤的六万后金军队击溃,原因正是 “文官瞎指挥,武将不敢战”(《明史・萨尔浒之战》)。此时,距离朱厚照去世还不到一百年,人们才隐约意识到,那个被骂为 “昏君” 的武宗,当年的军制改革或许是挽救明朝军事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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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误读的英雄:朱厚照的历史地位与豹房的真相
五百年后的今天,随着豹房遗址的发掘和更多档案的解密,朱厚照的真实形象逐渐清晰。他不是史书里那个荒淫无度的昏君,而是一位试图挽救大明危局的改革者:
- 他建立豹房,是为了摆脱文官集团的控制,夺回属于皇帝的军权;
- 他推行军制改革,是为了打破僵化的体制,重振明军的战斗力;
- 他亲征应州,是为了证明 “天子守国门” 的祖训,捍卫大明的尊严。
他的悲剧在于,他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固化的文官利益集团,这个集团为了维护自身权力,不惜牺牲国家利益,甚至篡改历史。而他的改革,因为过于激进,缺乏足够的支持,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当我们站在豹房遗址前,看着那些出土的火器残件和演武场遗迹,仿佛能听到五百年前朱厚照的呐喊:“朕非昏君,朕是想让大明强起来!” 或许,这才是历史的真相 —— 一个年轻的帝王,在一个腐朽的时代,进行了一场孤独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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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和他的豹房,是大明王朝中期最具争议的符号。文官集团用五百年的时间,将他钉在 “昏君” 的耻辱柱上,却掩盖不了一个事实:正是他们所推崇的 “文治”,最终让明朝在军事上一败涂地。
如果你也对这段被误解的历史感兴趣,想了解更多朱厚照与文官集团的权力博弈细节,想知道豹房里还有哪些未被揭开的秘密,欢迎关注我。让我们一起拨开历史的迷雾,在尘封的档案中,寻找那个真实的明武宗,解读大明王朝兴衰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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