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夏,北大临湖轩里挤满记者。有人突然发问:“毛泽东算不算胡适的学生?”胡适抬眼,轻轻一句:“他不是我的学生。”空气瞬间凝固。接着又补刀,“以他当年的水平,考北大够呛。”外界哗然,一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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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到1918年10月。北平的风透着刺骨凉意,湖南青年们在法文补习班埋头朗读。罗章龙记得很清楚,那天毛泽东没来,原因并不复杂——他泡在北大图书馆里看书。杨昌济原本设想,得意门生与蔡元培面谈后,先读北大预科,再递进正科,学习岗位两不误,前途可以说光明。
事情却发生转折。罗章龙追出去劝:“报个名试试。”毛泽东摆手:“没意义,课程老掉牙。”短短一句,听来任性,却与他的求学脉络贴合。自东山小学堂起,毛泽东的成绩几乎场场第一,但凡感觉“被框住”,立刻转身离开——省一中半年退学即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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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的阅读笔记:《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国富论》《新青年》并列出现。史、经、刊物混搭,充分说明他要的是方法而非文凭。那时期的北大虽被称作“思想火山”,可课程框架仍沿清末旧规:形而上学旧讲义、八册古文选、无机化学老课本——真有些跟不上时代。
有意思的是,这种迟滞恰恰刺激一批青年反感“象牙塔”。蔡和森、萧子升选择远赴法国。毛泽东则打定主意留在国内,在图书馆谋了个助理,每月八元,还包两顿饭——对书痴而言,这买卖不亏。李大钊见他手脚麻利,索性把排架、抄卡片、编目一股脑交给他。薪水不高,闲暇不少;正好听课、访友、跑社会调查。
北大课堂记录里,偶尔出现一个旁听生名字——毛泽东。他坐在角落,把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当成素材,把邵飘萍的新闻学当成工具。课后跟同学争论时,他常说一句:“考试写分数,不如琢磨国是。”罗章龙后来回忆,北平零下的宿舍里,毛披着旧军大衣抄《宣言》,神情极专注。
很多人好奇:毛泽东数学一般,真能轻松考入北大?事实上,蔡元培那时提倡“兼收并蓄”,偏科并非死穴;毛也曾找王立庵补数学,能力不成问题。选择权在他手里,他偏要自学。北大图书馆的海量资料与自由氛围,比一张录取通知书更具吸引力。
几乎同一时期,“留学潮”在青年中蔓延。毛泽东却通过《问题研究会》聚拢同道,钻进本国的土壤里找答案。他给周世钊写信,言辞中透出冷静思考:留学并非万能,解决中国难题还须研究中国自身。胡适读后拍案称赞,两人理念重合一部分,也有相左之处,但都承认“多研究些问题”大有裨益。
事实很快证明,毛泽东的判断不是一时意气。1927年《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横空出世,资料扎实,逻辑紧凑。若他被北大课表与点名册缠住,这份调查怕是难以完成。后来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也离不开早年那股“钻泥土”的劲头。
回到胡适的那句“考不上”。表面是学术评估,本质却是立场碰撞。一个推崇自由主义,一个走向马克思主义,冲突在所难免。评价再尖刻,也无法抹去一个事实:毛泽东拒绝北大课堂,是出于对传统教学模式的深度不满,并选择了更艰难却更自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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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课程过于陈旧腐朽”不再是一句少年抱怨,而是一种对教育革新的早期预判。透过这道选择题,可以看见青年毛泽东的眼光与魄力:不被既有框架束缚,不为文凭所动,敢于用自学、实践和调查三板斧,亲手打造属于自己的知识体系,并最终以行动验证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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