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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河南开封的犹太人后裔,总让人觉得有点意外。这群人祖上从国外迁来,在中原扎根上千年,早跟当地人混在一起过日子了。
最早的犹太人散落到世界各地,是因为古代以色列王国被灭,民众被迫流亡。开封这支,最早可能在唐朝后期通过丝绸之路从波斯或中亚过来,那时候中国对外来商人挺开放,犹太人带着货物进来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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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宋初期,他们正式在开封落户,因为北宋首都汴京热闹,商机多,犹太人递交申请,朝廷批了,让他们在城里住下,保持自己的信仰。这批人起初有十七个汉姓,像李、赵、石、金什么的,后来精简到七姓八家,基本是音译过来的,比如李对应列维,石对应示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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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来时,建了会堂,叫清真寺,但跟伊斯兰的不是一码事儿。会堂在教经胡同,那地方从北宋到清末,一直是他们的中心。犹太人守规矩,不吃猪肉,宰牛羊得挑筋,还行割礼,过安息日、逾越节啥的。宋朝时候,他们进贡西洋布,皇帝高兴,就准他们“遵守祖风,留遗汴梁”。这政策挺宽松,没啥歧视,犹太人跟汉人、回族和平相处,慢慢融入。
金元时期,开封被占,他们也没遭大祸,继续过日子。明朝是他们最兴旺的时候,人口上四千,五百家户,很多人考科举,当官的不少。比如赵家出过进士,艾家有大夫。会堂修了又修,碑文记录了十二次重建,因为黄河老决口,洪水一来就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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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融入也带来问题。科举是唯一出路,犹太人得学汉语、儒家经典,慢慢希伯来语只在宗教场合用。通婚越来越多,起初他们内婚,但明中叶后,外娶汉族或回族媳妇常见。碑文说,明末清初至少四十多个外族女子嫁入。
孩子随父姓,血统稀释了。饮食禁忌也松了,有人开始吃猪肉,割礼渐渐没人做了。清朝康熙年间,会堂最后一次修,之后没钱也没人管。道光二十一年,黄河又决口,会堂拆了修堤坝,从此没了。
咸丰元年,最后一个拉比去世,社团宗教活动彻底停。太平天国起义时,开封乱套,犹太人散了,经书丢了不少。西方传教士来买走剩的,开封犹太人彻底汉化,不知摩西是谁,也不过犹太节,改过汉族四大节,祭祖扫墓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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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末民初,开封犹太人已跟汉人没区别。利玛窦明万历年间见过艾田,那人自称一赐乐业教,长相不像中国人,但已信儒。传教士记录显示,他们供祖先牌位,娶多妻,行汉礼。二十世纪初,人口剩几百,散居市区。
抗日时期,他们跟大家一起抗战,躲兵祸。新中国成立后,被划为汉族或回族,参加集体劳动,在工厂或田里干活。五十年代申请少数民族地位,没批。八十年代,科研项目抽血测DNA,确认有犹太血统,但文化早没了。张绥调查55户,全是通婚,无内婚,老人说不知犹太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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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开封犹太后裔约一千人,散在市区,过普通河南人日子。讲河南话,吃饺子,卖菜务工。为什么不愿回以色列?以色列1950年出回归法,欢迎全球犹太人入籍,给福利。但开封这群人,大多不感兴趣。
原因挺多,首先血统问题。以色列认母系传承,只要妈是犹太人,孩子就算。但开封犹太人一千年来父系传,娶外族媳妇多,血统稀释到几乎没犹太特征。
申请时,得证明八分之一犹太血统,还需皈依,学希伯来语、犹太律法,通过考试。过程麻烦,很多人懒得折腾。2016年,五位女性成功入籍,她们学了教义,去了以色列。但男性多被拒,因为无割礼记录,证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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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文化认同没了。他们早不是传统犹太人,不守教义,不识经文,对以色列没感情。调查显示,多数人视中国为家,开封是故土。中东乱,以色列那边巴以冲突不断,安全不稳。河南生活平静,工作稳定,亲友都在,谁愿意扔下一切去陌生地方?以色列还犹豫,不全认他们是纯犹太人,说同化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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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动容,因为这反映了中国社会的包容。犹太人在别处常遭排挤,二战时上海收留两万多。但在开封,他们没遇迫害,慢慢融进汉文化。外部无压力,犹太教自然瓦解。他们成了有犹太血统的中国人,对以色列无归属。
其他地方犹太人总被赶,唯独在中国安稳千年。这不是坏事,是融合的结果。现在国际学者来考察,他们摇头,说不愿走正常。开封犹太人故事,告诉我们文化融合的力量。千年演变,他们选择留守中原,过平凡日子。谁说回归故土才对?安定生活才最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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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有内涵。犹太人全球流亡,常建隔离社区保纯正。但在中国,无需如此,包容让他们自然汉化。没排挤,没大屠杀,融合成常态。相比欧洲犹太人遭迫害,开封是例外。
真相是,他们不愿回,因为已是中国人一部分。血统剩痕迹,身份是中国公民。动容处在于,千年无压迫,文化消融自然。谁愿扔下稳定生活,追遥远梦?开封犹太人选择接地气,过实日子。历史证明,融合比隔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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