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洋溢着喜悦的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
何婷婷柔声打破了僵局。
“好了,大家先吃下午茶吧,工作的事我们晚点再谈。”
亲切的语气,仿佛刚才那句冰冷的话只是众人的幻觉。
柳艳不安地皱起眉头:
“这个何婷婷,该不会比盛明月还难搞吧?”
池欣瑶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蛋糕,含糊不清地安慰道:
“怎么可能?隔壁组的待遇我们都亲眼见过的。说不定何姐只是先给我们个下马威,免得我们不服管。”
李哥也跟着松了口气: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之前更差了。”
几人互相安慰着,很快把这个插曲抛在脑后。
与此同时,我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王总将一沓文件递到我面前,语气温和却郑重:
“明月,你在公司这五年,贡献和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略作停顿,选择了一个更委婉的表达:
“不过这次匿名评选的结果确实反映出,你在团队管理方面,可能还有一些需要提升的空间。”
“有时候,和下属走得太近,未必是好事。”
他推了推眼镜。
“我们认为你非常优秀,但在目前的领导岗位上,或许确实不太适合。”
“现在公司有个海外新项目,需要出差三个月。经过讨论,我们都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注视着我,“你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
我心头一热,几乎没有犹豫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第二天,我便踏上了飞往M国的航班。
在海外,我凭借出色的业务能力和灵活的应变手腕,迅速打通了公司的新项目渠道。
不到两个月,我接连拿下两笔大单,为公司创造了极为可观的利润。
王总对我的工作成果极为满意。
他不仅将我的薪资直接翻倍,还将我提拔到与总监同级的高级技术顾问岗位。
考虑到后续的工作强度,他还特意嘱咐人事部为我招聘一位助理。
三个月后,当我重新踏进公司大门时,心境已截然不同。
路过运营部时,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扑面而来。
我不经意地向内一瞥,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暗暗吃惊。
几月未见,我昔日的组员们竟个个形容憔悴,仿佛被吸走了精魄。
向来最在意形象的池欣瑶,以前是个连发丝都要精心打理、每日必喷香水的精致女孩。
此刻却衣着随意,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黯淡无光。
柳艳眼下的黑眼圈浓重得吓人。
整个人透着一股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
就连李哥的头顶也秃了一块,隐隐显露出“地中海”的趋势,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然而,这一切都已与我无关。
我不必再为这些人的状态耗费心神,也无需在意他们的处境。
我平静地移开视线,径直走向人事部。
与HR沟通完招聘需求后,公司内网发布了为我招聘助理的内推公告。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恍然意识到,我不仅没有如他们所想的离开公司,反而晋升到了更高的职位。
顷刻间,我的企微被各种私聊信息淹没。
除了部分好奇或假意关心的问候外,还有来自前组员们的急切请求。
他们纷纷发来消息,希望成为我的助理,恳求我将他们调离现在的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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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回复。
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刚打开门,李哥就急切地站在我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明月,听说你要招助理,你看我怎么样?”
我甚至没有请他坐下,只是公事公办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疏离:
“请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李哥脸色一僵,随即试图打感情牌:
“我们都这么熟了,这个流程就免了吧?”
我将手抵在下巴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你的职级不低,为什么要降职来我这里从头开始?”
见我态度坚决,李哥终于叹了口气,道出实情。
何婷婷确实大方,但绝称不上体贴。
起初,凭借多年工作经验,他确实混得如鱼得水。
但随着大家适应工作节奏,再加上各种智能工具的普及,他的效率根本比不上现在的小年轻。
提交的方案总被否决。
而何婷婷会议不断,手底下人又多。
根本没空给他具体意见,只会让他不断地改了又改。
李哥愁眉苦脸地诉苦:
“我压力一大就喜欢抽两根,可这办公室规矩根本不是人定的。”
“只要离开工位超过半小时,就要乐捐五十当活动经费。”
“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大方了,原来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我那点工资怎么够霍霍的。”
“就这样,她还给我每个月的绩效打最低。”
李哥露出近乎乞求的表情。
“明月,我儿子马上要升初中了,好的学校要不少择校费,看在共事多年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这番话并没有唤起我多少同情。
我公事公办地回应:
“这个助理岗需要精通外语,而且由于时差需要经常熬夜,你并非我优先考虑的人选,先回去等通知吧。”
李哥明显一愣,却也只能无奈离开。
他前脚刚走,柳艳后脚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她泪流满面,几乎要当场跪下。
“明月,这是当初你借我的两万块,我一分不差地还给你。”
“求你看在我家宝宝还小的份上,让我来做你的助理吧,不然我的家真要散了!”
没等我询问,她就迫不及待地控诉何婷婷有多变态。
二组表面不加班,实则是为了省下加班费,降低部门成本。
所有没完成的工作都得带回家继续。
如果有必须留在公司加班的情况,只有累计时长调休。
而所谓的批假爽快,本就是员工应得的假期。
柳艳泪眼婆娑地说:
“现在我忙得根本没时间带孩子,不知道遭了婆婆多少白眼。”
“老公还嫌我工资低又不能顾家,威胁我再不离职就离婚。可房贷是我一个人在供,他又不肯出钱,难道真要我断供成老赖吗?”
她哀求道:
“明月,看在我这么不容易的份上,给我个机会好吗?”
我没有被她卖惨打动,冷静回应:
“这份工作需要长期出差,我看你并不合适。”
柳艳一噎,但也不想放弃,好说歹说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送走两人,我刚想清静一会。
没想到,池欣瑶竟也找上门来,还大言不惭地说起自己的优势。
“明月姐,我有英语六级,时间自由,要不你考虑一下我吧?”
我冷冷注视着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要一个吃里扒外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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