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薇离家出走了。
我爸找疯了。
但奶奶压着,不准他动用公司的力量去找。
“她一个成年人,丢不了。倒是你,公司一堆事,你不处理?”
我爸没辙,只好白天去公司当总裁,晚上下班自己去当“望妻石”。
赵家别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过得无比舒坦。
奶奶成了我的专职保姆,走哪带到哪。
连开董事会,我都“列席”了。
我就躺在奶奶旁边的定制小推车里,听着一群精英叔叔阿姨讨论上百亿的项目。
偶尔我还“嗯嗯啊啊”地插两句嘴。
奶奶就会笑着对那群高管说:“看,我孙女都觉得你们这个方案不行。”
高管们:“……”
我爸,赵启航,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老婆跑了,亲妈强势,女儿(我)又好像有点“不正常”——主要是我太安静了,除了吃喝拉撒,几乎不哭不闹。
他开始怀疑人生。
这天,他下班回来,没去喝酒,而是坐在我的婴儿床边。
“宝啊,”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脸,“你说……你妈她,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
“她要是不爱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她图我什么呢?图我钱?”
恭喜你,答对了。
“可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爸陷入了回忆,“她以前很温柔,很体贴……”
我打了个哈欠。
“恋爱脑”的保质期,是有限的。
“宝,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你妈妈?”他突然问。
我看着他。
“你别装了,”我爸压低声音,那双桃花眼里闪着精明,“你绝对听得懂。”
我:“……”
“你从出生就不对劲。”他开始分析,“你吐她,是故意的。你拉她身上,也是故意的。百日宴那天,你咬她,更是故意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
卧槽?
这个“猪队友”,他……他是装的?
“我老婆是有点‘戏精’,是有点‘作’,”赵启航叹了口气,“可你……宝,你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哪来这么大的恶意?”
他死死地盯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头皮发麻。
这剧情不对啊!
这根本不是“恋爱脑”爸爸,这是“影帝”啊!
“你是不是……”他凑得更近,“也重生了?”
我:“!!!”
他看见我震惊的表情,突然笑了。
“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他揉了揉我的头,“小屁孩。”
我:“……”
我感觉我的“CPU”也要烧了。
“不过,”他收起笑容,“宝,你妈她……病了。”
我一愣。
“她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还有……焦虑症。”赵启航的声音很低沉,“我一直知道,但我以为我能治好她。”
“她剪指甲那天,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哭了一整天。”
“她每次‘不小心’拉你一身,都会在半夜做噩梦,尖叫。”
“百日宴那天,她是真的想……带你一起跳下去。”
我爸看着我,眼里全是血丝:“她不是不爱你,她是控制不住她自己。”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产后抑郁?
上辈子的“失手”,不是嫉妒,是……病?
“那我呢?”我下意识地想开口,却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那我上辈子的死呢?
“她离家出走,是去住疗养院了。”赵启航苦笑,“我妈……也就是你奶奶,她早就安排好了。她故意逼走她的,不破不立。”
“百日宴那天的耳光,也是我和我妈商量好的。不打醒她,她永远困在那个‘受害者’的角色里。”
我……
我彻底懵了。
合着我这重生一回,兢兢业F业“宫斗”了半天,结果是个“乌龙”?
我才是那个“反派”?
“宝,”我爸抱着我,“我知道你很特别。你帮帮爸爸,好不好?”
“等你妈回来……对她好一点。”
“她才是这个家,最需要被爱的那个人。”
我看着我爸。
这个男人,他不是“恋爱脑”,也不是“猪队友”。
他……他简直是“人间清醒”加强版的“绝世好男人”。
我重生回来,最大的金手指,不是我的成年人灵魂。
是我这对……“王炸”父母(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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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薇在疗养院待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赵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我爸赵启航,正式从奶奶手里,接过了赵氏集团的全部实权。
他不再伪装成“老婆奴”,而是露出了他商界新贵的獠牙。
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我终于知道我上辈子为什么斗不过他老婆了。
根源在他这儿。
他不是不管,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纵容”。
第二,我,赵宝,会翻身了,也会爬了。
并且,我拥有了我的“专属座驾”——一个被奶奶改装过的、镶满钻石(假的,亚克力)的学步车。
我每天开着我的“跑车”,在别墅的一楼大厅里“巡视领地”。
奶奶的口头禅是:“我们宝,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我爸对此不发表意见,他忙着搞事业,还要忙着每周飞去疗养院看老婆。
三个月后,秦雨薇回来了。
是奶奶和我爸一起去接的。
我开着我的“小跑车”,停在玄关,等着。
门开了。
秦雨薇瘦了,但气色好了很多。
她剪了短发,没化妆,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站在那里,局促不安。
“我……我回来了。”
奶奶点了点头,侧身让她进来。
我爸提着行李,跟在她身后。
秦雨薇换了鞋,一步一步走进来。
然后,她看到了我。
我坐在学步车里,也看着她。
我们两个,隔着三米的距离,对视着。
空气安静得可怕。
我爸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奶奶也难得地皱起了眉。
“宝……”秦雨薇先开口了,声音有点抖,“好久不见。”
我“啊”了一声。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长大了。”
她试探着,朝我走近一步。
我没动。
她又走近一步。
我还是没动。
她在我面前,慢慢地蹲了下来,视线和我持平。
我们离得很近。
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皂味,而不是以前那种刺鼻的香水味。
“对不起,”她突然说,眼圈红了,“宝,以前……是妈妈不对。”
我看着她。
她没有演。
她的眼睛里,是愧疚,是胆怯,也是……渴望。
“我……”
她想伸手摸我,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去。
“我……我是不是很吓人?”她低下了头。
我爸在旁边急得直跺脚。
奶奶也叹了气。
我看着她那个样子。
上辈子那个把我推下楼梯的狠毒女人。
这辈子那个想掐死我、把我扔出窗外的疯女人。
和眼前这个小心翼翼、连碰我一下都不敢的女人。
……
我慢吞吞地,从学步车的储物格里,拿出了我的“宝贝”。
——一个硅胶的,小鸭子形状的磨牙棒。
这是我最近的新宠,谁都不给碰。
我把它举了起来。
递向她。
秦雨薇愣住了。
我爸愣住了。
奶奶也愣住了。
我举得有点累,不耐烦地往前又送了送。
“啊。”(拿着啊,愣着干嘛。)
秦雨薇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沾满我口水的小鸭子。
然后,她“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我爸赶紧过去抱住她。
“不哭不哭,老婆,你看,宝原谅你了!她最喜欢这个小鸭子了!”
我:“……”
我没说我原谅她。
我只是……看她可怜。
毕竟,她承包了我这辈子(上辈子)所有的“黄金打击”,也算缘分。
我开着我的“小跑车”,掉了个头,“嘀嘀嘀”地走了。
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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