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枫,身家千亿,从底层一路杀上来的狠角色。
我什么都有,唯独生了个“顶级废物”——我的儿子,秦航。
二十岁,除了花钱,一无是。朋友圈是环球旅行,日常是扫货顶奢,交的朋友非富即贵,谈的女朋友都是网红假名媛。
我警告过他,但他觉得我的江山稳如泰山。
行。
既然他不懂居安思危,那我就亲手把他的安乐窝给炸了。
我策划了一场完美的“破产”,带着他从山顶别墅搬进月租一千五的老破小。
断了他的黑卡,解散了他的后援团。
我对他说:“从今天起,想活命,就自己去挣。”
我想看看,没了钱,他那些朋友、他的爱情,还剩下什么。
我更想看看,拔掉一身的名牌,我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父亲,送给自己宝贝儿子的一场,成年礼。
“滴。”
冰冷的电子音。
秦航把手里的黑卡拔出来,又插进去。
“滴。”
还是那个声音。他皱眉,把卡拍在百达翡丽的柜台。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你们的机器坏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惯有的颐指气使。
柜姐脸上完美的微笑僵了零点五秒,然后更谦卑了。“秦先生,要不……您换张卡?”
秦航不耐烦地从钱包里抽出另一张卡。
“滴。”
一模一样。
我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过去的。
“别试了,”我靠在车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你名下所有的卡,我都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出他的表情,那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被冒犯的,不可理喻的表情。
“秦枫,你什么意思?”他连名带姓地喊我。只有在他极度愤怒的时候,才会这样。
“字面意思,”我说,“破产了,我们家。”
“哈。”他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上个月才收购了星辉娱乐,你跟我说你破产了?你是不是又想搞什么压力测试?我告诉你,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打断他,“一,立刻从那家店里出来,到公司地下车库来找我。二,你继续待在那,等保安把你请出去。哦,忘了说,你预定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我也退了。”
电话被他狠狠挂断了。
我笑了笑,对司机说:“老李,去国贸。”
半小时后,秦航黑着一张脸,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他身上那件高定爱马仕西装外套皱了,估计是挤地铁挤的。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坐那玩意儿。
“满意了?”他把外套摔在我的办公桌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香烟,打火机,还有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上面还挂着他那个小女友送的、毫无品味的LV钥匙扣。
我没理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我不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为什么停我的卡?什么叫破产?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朋友面前丢了多大的脸!”
“脸?”我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从今天开始,脸是你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标题是资产清算与债务重组报告。
上面的数字,每一个都带着一长串的零。红色的,刺眼的。
“看不懂?”我替他概括,“意思就是,别墅,没了。车,没了。你衣帽间里那些鞋,那些手表,那些袖口,明天会有法院的人来贴封条。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严格来说,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秦航的脸,一寸一寸地白下去。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那……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住哪里?”他声音发颤。
“我给你租了个地方。”
“别墅吗?那我那些东西怎么办?我的鞋……”
“一个五十平米的老破小。一室一厅。”我轻描淡写地说。
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
“你疯了!秦枫你疯了!我不住!我死也不住那种地方!”他咆哮起来。
“可以,”我点点头,“门在那边,你现在就可以走。去找你那些‘朋友’,或者去找你那个号称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女朋友。看看谁肯收留你。”
他被我噎住了。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儿子!”
“因为我是你爸,我才管你。别人只会看你笑话。”我站起身,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走吧,我的好儿子。带你去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一场硬仗的开始。
我亲手把他捧上云端,现在,也得由我亲手,把他踹进泥里。
不摔个粉身碎骨,他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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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叫“幸福里”。
名字挺讽刺的。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空气里混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不知道哪家飘出来的油烟味。
秦航站在楼道口,死活不肯往里走一步。
“我不要住这里!这里人住的吗?脏死了!”他捂着鼻子,一脸的嫌恶。
我拖着两个大号行李箱,没好气地回头看他。“你不住这,想住天桥底下?”
“我可以去住酒店!我有钱!”他还在嘴硬。
“你哪来的钱?”我问。
“我……我卖双鞋就行了!”
“可以,”我把其中一个箱子推给他,“自己打车去。卖了鞋,开了房,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这栋楼没电梯。
我吭哧吭哧地把箱子拖上五楼。开门,一股尘封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子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客厅连着阳台,卧室的门关着。家具是那种老掉牙的款式,沙发套都洗得发白了。
我把箱子扔在客厅,累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过了大概十分钟,门口传来了动静。
秦航拖着箱子,一脸不情愿地出现在门口,眼眶红红的。
他大概是想明白了。
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接到他的电话,要么说自己在国外,要么说家里不方便。
至于他那个女朋友,电话压根就没打通。
他没地方去了。
“箱子放那,自己收拾。”我指了指卧室。
他没动,站在玄关,打量着这个他从未想象过的空间。
“厕所在哪?”他憋了半天,问。
“那边。”
他走过去,推开门。
一秒钟后,一声尖叫划破了老旧小区的宁静。
“啊——!这是什么东西!马桶怎么是蹲着的!”
我掏了掏耳朵。“将就一下吧,王子殿下。”
那天晚上,他没吃饭。
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把我们的行李大概整理了一下。
除了几件换洗衣物,我什么都没带。而他的箱子,打开全是鞋子、手表、护肤品和香水。
最便宜的一瓶男士面霜,都比这房子一个月的租金还贵。
我把它们全堆在角落,给他找了张小桌子放。
半夜,我被客厅的响动吵醒。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看到秦航正鬼鬼祟祟地在冰箱前翻找。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我下午买的两瓶矿泉水。
“饿了?”我问。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矿泉水瓶掉在地上。
“我……我渴了。”他嘴硬。
“饿了就说,”我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百的,“下楼,巷子口有家24小时便利店。自己去买点吃的。”
他看着我手里的钱,没动。
“怎么,非得电子支付?”我晃了晃手里的现金。
他这才慢吞吞地走过来,把钱拿走。
过了很久,他才回来。
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桶泡面,一根火腿肠,还有一个茶叶蛋。
他坐在小餐桌前,笨拙地撕开泡面包装,倒上热水。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泡面的香气很快弥漫在小小的客厅里。
他吸溜着面条,吃得很快。
像是饿死鬼投胎。
吃完,他把泡面桶往桌上一放,就准备回房间。
“站住。”我叫住他。
他回头。
“碗,自己洗了。垃圾,自己扔了。”我指了指门口的垃圾桶。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端着泡面桶,走到狭小的厨房,打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看着他的背影。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自己动手洗碗。
虽然只是个泡面桶。
我知道,要改变他,就像是要把一棵长歪了的树重新掰直。
会很痛。
但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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