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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年陈毅回老家,得知表弟被关押,陈拍案而起大怒:你们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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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11月15日清晨,川中的雾还没散,陈毅的汽车从成都南门驶出。前一晚他在省里开完座谈会,刚听到“乐至试验田亩产过千斤”的通报,心里隐隐生出疑问。车轮碾过潮湿的石板,他决定顺道回趟老家,看看那片记忆里的丘陵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道路两旁,新修的宣传牌子写着“放卫星”“亩万斤”。陈毅盯了几秒,忽而抬手敲了敲前挡风玻璃:“司机同志,别急,到了县城先去合作社,不进招待所。”一句轻描淡写,却让随员意识到他要亲自勘查。

车进乐至,锣鼓声、鞭炮声响成一片。地方干部将大红花往他胸口塞,陈毅笑着推辞,只留下最小的一朵插在孩子手中。短促的寒暄后,他突然提议去看“卫星坡”。众人面面相觑,只好领路。

山坡新修梯田,泥土发灰,稀稀落落几株麦苗。陪同人员滔滔不绝:“这里单产一千二百六十斤!”陈毅俯下身抓起一把土,松得几乎散成粉末。他把泥捻在指尖,轻轻一吹,全飘了。“这土层不及三寸。”他随口算了一笔账:“五亩只顾一亩高产,四亩撂荒,合着总产并没提高。”声音不高,却压得在场的人心里直发凉。



下坡途中,有意思的是,一个乡亲扛着锄头追上来塞了一只红薯。“陈老总,尝尝新收的!”陈毅接过,半截红薯还带泥,他咬了一口:“甜是甜,可惜产量堆出来的。”那名干部张口欲言,被他挥手制止。

午饭安排在县招待所。桌上四荤四素,外加一瓶“剑南春”。陈毅放下筷子问:“公社社员中午吃什么?”一句话,把所有人噎住。最后有人答:“高粱糊糊。”陈毅不再动筷,将菜推至门口站岗的警卫:“端去食堂,给炊事班加餐。”场面尴尬得针落可闻。

饭后拜亲访友,他发觉表弟唐联升迟迟未现身。堂兄支支吾吾:“出门做买卖。”陈毅察觉不对,当夜唤来弟弟陈季让,在老宅灶房问个究竟。火光映红墙壁,季让低声说:“联升被扣在公社牛棚,说他‘地主富农’,怕给您抹黑。”



“荒唐!”陈毅握着火钳猛地一顿,炭火飞溅。片刻后,他恢复平静,却命令警卫连夜去公社。

凌晨一点,牛棚的门被推开,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唐联升缩在稻草间,衣衫褴褛。陈毅弯腰轻唤:“联升,认得哥吗?”唐听声抬头,瞪大眼,像孩子一样哽咽:“说您当大官,不敢见。”



陈毅扶他起身,对守夜干事只吐出一句:“放人。”对方支吾:“可、可还有条子……”陈毅抬手拍桌:“条子?连调查都没做就给人扣帽子,你们真是可笑!”干事再不敢言,匆匆开锁。

第二天,陈毅将唐联升安顿在县医院,又找到县委开碰头会。会上,他连提三条:一、立即纠正随意划“地主”问题;二、停止层层加码的高产指标,恢复分级包干;三、取消为干部专设的“膳食灶”。发言平静,却句句打在痛处。

值得一提的是,他还要求撤掉刚落成的“将军桥”匾额,改称“劳动桥”。老石匠王胜藩自告奋勇,拿凿子当场把“将军”两字铲平,众目睽睽,无人再提异议。



停留七天,陈毅跑遍三个生产大队、两所学校、一家丝厂。临走,他只收下乡亲塞进车里的两包辣椒面和十几根桑树苗,叮嘱县里:“蚕桑产业比放‘卫星’靠谱,照顾好技术员,不行就找上海请老师傅。”

列车启动前,他把意见写成八百字简报,发往省委和国务院农业委员会。尾页批注:“实事求是四个字若守不住,什么卫星都会掉下来。”旁边圈了一句话:“群众是最灵的晴雨表。”



1960年春,乐至来信:桑树成活率九成,坡地亩产由百斤升至三百五十斤;被错划的唐联升已回家种田,每逢集市仍替左邻右舍写账簿。信末署名“劳动桥旁全体社员”。

那封信一直挂在陈毅办公室门口。有客来访,总有人指着信封上的红泥章嘀咕:“这事,才叫经得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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