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这个人,杀过主将,掠过同僚,占过僧寺,屠过全城。
史书没留下太多篇幅,民间却有人给他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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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之前,他先抢了漕运权
在徐州,能决定生死的,从来不是谁打仗赢了,而是谁能控制漕运线。
笮融初来时,并没有官职,只是带着几百私兵,打着“求投奔”的旗号,主动靠近陶谦,获得了“协助三郡委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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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他就是个后勤承运人。
但他知道,钱粮在哪里,权力就在哪里。
他趁着运粮,暗中打探了广陵、下邳、彭城三郡的仓储位置、部队数量和守备薄弱点。
没几个月,他的人数翻了三倍,掌控的“运输部队”变成了真正的私军。
陶谦有疑心,但当时外敌入侵,内政难稳,只能忍着。结果,笮融转头干了件大事——杀了广陵太守赵昱,一夜之间拿下全郡。
赵昱当时驻守在广陵旧城,原本和笮融属合作关系。笮融先请赵昱“共赴中军议策”,进府后关门拔刀,亲手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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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赵家亲族、府中将佐无一幸免,仓库被洗劫一空,文书全部焚毁。
他不走徐州官道,而是带兵绕出东南水路,带着粮、马、钱数千,直奔江东。
谁都没想到,他不是逃,而是又去投奔刘繇。
这人换主之快,比换盔甲还勤。
刘繇见他兵多、粮足,虽然心疑,但终究留下。给他封了个“丹阳都尉”,并允其驻地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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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安顿下来,便着手清理前朝残余。他不动声色地把陶谦旧部“请来”吃酒,然后一一软禁,再分批处理。
有些人被关押,有些人被带走再没回来,还有些人,当天就出现在城外乱葬岗上。
他没有解释。刘繇问,他说:“怕他们图谋旧势。”
这就是笮融的逻辑。他不怕背负骂名,只怕别人还有后路。
凡是他依附过的人,最终都得死。
这一章,不讲他多能打,而是多能算、多能撕下脸。他玩的是旧主信任的空隙,掐准的是人心最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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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没将印,却能动人。他没有地盘,却敢把三郡兵粮塞进自己腰包。
他没有世家背景,却在两年内搞出了三次换主、两次杀主、一座全城掠夺。
吕布也换阵营,但笮融每次换,都伴随屠戮和夺财。他的每一次“投奔”,都像拿刀来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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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主如换刀,斩完上司再斩信众
如果说之前是杀人,那接下来他做的,就是杀信仰。
下邳,本是佛教重镇,有“僧塔五百、铜像千尊”之称。笮融进入后,首先干的不是军事整顿,而是宗教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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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令在下邳城中设立“浮图祠”,兴建“浴佛会场”,以佛法之名令百姓“出金布施”。
他不收税,只收“香火钱”。每户按家口交金、银、粮三种。
那些原本散落在城中的佛寺被他整合进“都监”,僧人编户齐民,统一管理,统一调派。而不服管的,就被打为“伪僧”,直接拉去劳役。
这不是“信佛”,而是以佛为盾,征财夺人。
有个叫“慧道”的僧人,公开说了一句:“笮公布施不净,不应立佛像。”
第二天,这人就被“失踪”。几天后,尸体从护城河漂出,眼睛被剜,舌头被割。
他的布施,是拿死人和恐惧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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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动用民夫三千,在城中修起一尊“高三丈”的铜佛,自称“佛身投影,护城安民”。
可就在铜佛落成当天,他派人抓了城内一个反对“强制布施”的僧团,公开处斩十八人,连同寺庙一起烧毁。
他一边建塔,一边烧寺。一边请僧人讲法,一边设“佛经考察”,不合者逐出城外。
这些事不写在《三国志》里,却在《高僧传》《南史》中留下只言片语。民间传他“佛法不空、手段不软”,对信者施威,对反者施死。
讽刺的是,数百年后,有些他修建的佛塔居然成了“供奉笮公”的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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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姓说,“他虽凶,护了佛。”也有人说,“杀人修塔,镇得住邪祟。”
不管是真是假,他拿着屠刀行布施,背后却升起香火。
这种反差,不是后人误解,而是笮融早就准备好的局。他明白,人怕他时叫他贼,人跪他时叫他佛。
这才是他最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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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退场,香火登场
笮融的末路,不是兵败,是人厌。
他在下邳自立多年,不隶属任何一方。兵权握在手里,佛事天天办,百姓却日渐困苦。
有人白天念佛,晚上埋人。有人入塔祈福,出门却被抽税。
笮融并不在意。他不是为了民心而建塔,是为了借佛法“洗掉”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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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局势变了。孙策平定江东之后,向北扩张,矛头直指笮融盘踞的徐州南部。
朝廷此时开始默许讨伐。他从一个“中立掠夺者”变成“非法割据者”。
更麻烦的是,百姓开始反抗了。
有人暗中放火烧佛堂。有人在铜像底下贴“杀贼还佛”纸条。有人在施斋台上丢死狗、泼粪水。
这些不是偶发事件,是情绪失控。
笮融察觉到了。他开始清查户口、驱逐“潜在反民”,但越查越乱。城中戒严、私语成风,连僧侣都开始背诵“普渡冤魂”。
他扛不住了。
他决定放弃下邳,带亲兵退入山中。
可刚出城门,就被山民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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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曾被他逼迁、夺地、施役,如今终于等到他“不是城主、也不是佛主”的那一刻。
笮融和他最信任的几名家将被活捉。他被斩首示众,首级挂在他亲手修的铜塔上。
没有朝廷军队、没有官军判决,是百姓亲手结束了他。
但事情并没到此为止。
塔下的尸体刚扔进乱葬岗,几天后就有信徒偷偷来烧香。
他们说,“杀佛之人,不得好死”,“塔不供主,塔会倒”。
这些话,不是赞他,而是怕他。怕他死后还在。
很快,塔里出现了“笮公灵座”,香火一点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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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有庙名“笮庙”,也有人干脆把他当成“护佛将军”。
这不是洗白,是另一个层面的转化。
历史上的他死了,但他制造的恐惧,被香火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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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塔未倒,人心已歪
此后几百年,“笮公”的名字出现在多个地方志中。
有的说他“开塔造佛,功胜世人”;有的说他“凶残割据,但寺庙留存至今”;还有的干脆记作“笮大士”。
这不是误记,是有意为之。
因为在许多地方,信仰和记忆不是历史复原,而是心理投射。
人们不信他是英雄,也不敢说他是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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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供着。怕他死后变厉、怕他冤魂不散、怕他塔中不安。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后世。
一些寺庙不供“笮公正像”,而是用一个无名铜身代替,插香、烧符,写“神通护法”。
可这些庙的旧志清清楚楚写着:“塔为笮融旧祠。”
这意味着,他的存在早就不靠史书来维系,而是靠某种“习惯性信仰”。
他死得干净,但留下的东西,从来没走干净。
有人说他胜过吕布,吕布三姓、三投、三杀主。笮融投得不多,但每次都血腥、都转向、都自立。
吕布终归是将,笮融早就不想做“将”。他想做神,哪怕是被人供着怕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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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他高,而是因为他狠到最后,连“名声”都能被他拿来用。
香火不是认可,是替代死亡的一种方式。
历史没给他好评,却挡不住香炉里升起的那缕烟。
他死在乱葬岗,却活在佛塔角。这样的结局,谁来解释?谁敢否定?
也许,他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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