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的深秋,一支英勇的红军部队为大部队断后,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敌军的合围圈。
但当主力部队成功转移之后,这支英雄部队却离奇失踪了。
建国之后,中央曾三次派人寻找他们的踪迹,却始终无果。
直到70年后,山村民俗还原了当年的真相。
这支失踪的队伍究竟去了哪里?山村民俗又是如何揭开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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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溪危局
1934年秋,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利,中央启动战略转移,长征正式拉开帷幕。
为了掩护中央主力安全突围,红六军团受命向西挺进,在湘赣交界地带与敌周旋,牵制火力,为后方争取时间。
10月初,红六军团行至贵州石阡甘溪镇。
刚刚穿过浓密的林带,前方探马便传回消息:敌军已然埋伏山头,桂军抢先占领制高点,火力压制异常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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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喘息,湘军与黔军亦从两翼包抄而至,三方合围之势陡然成形,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萧克用手按住地图,望向北方密林深处,眼神深沉。
若此地被敌军封死,那整支红六军团恐将葬送于此。
唯一的出路,就是立刻分兵突围,由52团担任后卫,拦住敌军,为主力部队争取脱身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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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克话音落地的那一刻,52团团长田海清和师长龙云便齐齐起身,向军政委敬礼:
“请组织放心,掩护任务,交给我们。”
52团迅速展开阻击部署,一边吸引敌军火力,一边逐步向南牵引战场方向,避开主力转移线路。
他们的策略是将敌人拖入山林,凭借熟悉地形打游击战术。
为了防止敌军识破意图,田海清甚至故意制造假象,让敌人以为红军主力尚未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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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内,枪声在山谷中连绵不绝,52团边打边撤,弹药一度告急。
战士们就地收集敌人遗弃的武器,用缴获的子弹再一次对敌开火。
最惨烈的一次交战,发生在甘溪镇北面鹰嘴岩一带,那是一处狭长的山道,三面皆是陡坡。
敌军依仗人多势众,从正面猛攻,妄图一举击穿红军的防线,彻底切断转移路线。
红军战士没有退缩,他们在一线阵地苦苦坚守,靠石头、树桩、草垛搭起简易掩体,阻敌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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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不断增援,山路上到处是尸体和弹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火药味。
整整五个小时,52团以不到500人的残兵,把敌军三次攻击全部顶了回去。
而在52团血战正酣之际,红六军团的主力部队则悄然转移,绕过敌军包围圈,成功脱身。
当萧克望见远处已脱离险境的队伍,他沉默许久,只在心中默默记下:“红52团,功不可没。”
甘溪之役结束时,52团已是疲惫至极,兵力折损近半,衣衫褴褛、弹药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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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萧克发出撤退命令时,田海清却选择继续南撤牵敌。
他明白,敌人若察觉主力已离,极可能追击而至。
于是,这支已经筋疲力尽的队伍,再一次咬牙,踏上了通往困牛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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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求生
52团的余部在经历甘溪一役之后,仅剩不到五百人。
战士们衣衫褴褛,脸颊瘦削,每一步都踏着疲惫与沉重,往山里走。
困牛山,这座原本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的小山,被村民戏称“牛进得去,出不来”。
它三面绝壁环绕,只有东南一条崎岖小道可以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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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高,约五百米,但地形极其复杂,山体内沟壑纵横,崖壁悬险,树林密集。
田海清一眼望去便知道,这是一处天然的堡垒,也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敌人并未马上追上来,大概是没料到红军会钻进这种“死地”。
田海清带人用手里仅剩的工兵铲挖出简单战壕,把一些藤条和碎石拉堆成掩体。
他清楚,这支队伍撑不了多久,但哪怕能再多撑一天,也许就能换来大部队更久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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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第三日,最后一袋炒面吃完,连汤都没剩。
没有火源,也不敢生火,只能靠山里的野草、野果、树皮充饥,靠山泉止渴。
几天后,敌人还是追上来了,他们没有贸然攻山,而是先占据山下三面高地,远远架起火炮,对山体进行压制轰击。
红军没有重炮,只有几把缴来的机枪和手榴弹。
他们用石块、土壤加固阵地,每次炮击之后,就重新修补残破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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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熬的,是夜里,敌人不断派小股部队试图夜袭。
红军战士守在山道口,拿着刺刀、树枝、甚至磨尖的木棍,把敌人一批批撵了下去。
田海清看得出来,战士们已经撑到了极限。
但他们谁都没有退下去,哪怕只有一把枪、一个人,也要站在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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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崖殉国
第五日,田海清和龙云带人勘查山体时,发现南面悬崖下的一条隐秘山沟,或许可以成为突围通道。
他们不敢确定底下是否有埋伏,但这是唯一的选择。
龙云亲自带头,挑了约两百名身体尚能支撑的战士,在月色下出发。
他们走得很轻很轻,脚步几乎没有声音,但敌人早有布防,刚出崖底不到一刻钟,便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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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划破夜色,敌军从三面包抄而至,红军战士用刺刀冲上去,一阵搏斗之后,仍被包围。
龙云在混战中被俘,满脸是血,消息传回山上时,田海清久久不语。
片刻后,他转身回营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指挥剩余的防御部署。
敌人显然意识到红军已是穷途末路,于是,开始施以阴招。
他们将周边村落的百姓抓来,逼迫这些无辜的平民走在最前方,作为“人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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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军战士在哨位上看见那些熟悉的乡民、老人、妇孺被迫一步步向山头前进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只能把子弹打在敌人身后,可这毫无用处,敌人步步逼近。
红军不断后撤,退到山顶边缘,已无处可退。
此时,田海清站上岩石之巅,望着被迫“进攻”的百姓与步步逼近的敌军,沉声吼出一句话:
“宁死不做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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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掰断手中步枪,将枪管扔下悬崖,转身纵身而下。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战士放下枪,喊着同一句话,砸碎武器,毫不犹豫地跳下山崖。
他们知道,那是死路,但他们宁可死,也不让敌人从他们的躯体上,践踏红军的尊严。
170多个战士,从山崖上飞落,鲜血染红了困牛山,也染红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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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真相
困牛山上那170多名战士跳崖后,早已突围成功的大部队却对此毫不知情。
从此,他们的下落就成了一个谜,直到70年后,真相才被揭开。
2002年秋的重阳节,石阡县党史研究室的副主任杨又铸,又一次踏上了前往困牛山的调查之路。
他已不是第一次来此地,这些年他翻遍了甘溪战役的所有旧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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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斗后红52团神秘失联,无人知晓他们的下落。
官方的调查也曾三度介入,但都因线索中断而无疾而终。
可杨又铸心里始终隐隐觉得,那支队伍不可能凭空消失。
红52团有近千名战士,哪怕全军覆没,总该留下一点痕迹。
那天山路泥泞,他冒雨而行,就在走过一条乡村小路时,看到几位村民在一处山崖下摆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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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祭祖吗?”他问。
“不是,是给红军烧香。”一个上了年纪的村民回答。
“红军?”杨又铸愣住,“什么红军?”
“就是当年跳崖的红军呗。”村民嘴里说得轻描淡写。
杨又铸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立即换了鞋,跟随村民穿过林道,来到那块被烧纸熏黑的山崖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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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草丛生的山脚,有一道石头垒砌的小坟冢,旁边立着一块无字碑,斑驳的红漆模糊地写着几个字:“英魂不朽”。
“这是谁立的?”他追问。
“早些年立的,老人们说是给红军立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就这么拜着。”
村民说着,指向山上:“我们村里老一辈说,当年他们为掩护转移,被逼跳崖,就死在那上面。”
杨又铸意识到,可能找到了困扰自己多年的答案,那些跳崖的红军,会不会就是当年的红52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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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夜赶回城里,调出旧档案、战时地图,重新比对位置。
他找到几十年前的红军口述资料、老照片,甚至请人绘制山体地形图。
他找到了当地年龄最大的几位老人,其中一位叫蔡应举,98岁,年纪大得说话已经含糊不清。
但当提到“红军”“跳崖”“甘溪”几个关键词时,老人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清明。
“他们不是逃兵。”老人哑着声音说,“他们是为了我们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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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杨又铸听着老人讲述当年的故事,久久无言,但从此,真相终于被还原。
2004年,这项调查最终上报中央,相关部门迅速核实信息后,确认红52团确实在困牛山战斗中全体壮烈牺牲。
而此时,距离当年红52团牺牲已经过去了整整70年。
所有失踪人员均被追认为革命烈士,由国家出资,在山脚修建纪念碑,碑文题写“红军跳崖殉难处”七字。
红52团,这支英勇的队伍,用生命为长征赢得了转机,却在历史中沉寂了七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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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村一场看似平凡的民俗,把他们从遗忘中唤醒,让真相重见天日。
如今,“红军跳崖殉难处”的七个大字,矗立在困牛山脚。
那不仅是一块纪念碑,更是一座昭示信仰的丰碑。
他们用鲜血告诉后人: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担当,什么是不屈的中国魂。
愿烈士忠魂,长眠山河;愿他们的故事,被世代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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