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春,衢江水面波涛汹涌,一名渔夫正载着十六名全副武装的日本兵渡江。
可就在船行至江心,渔夫忽然放声高歌。
这名渔夫是谁?他为何突然唱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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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家仇
衢江水面波光粼粼,陈根土坐在船头,双手紧握着木桨,目光深沉地望向远处。
他自小在江上长大,对这一江水流早已熟稔于心。
曾经,这江水载着父母和他一家的生计,如今,这里却成了血与泪的见证。
三年前,衢州城还是一派安宁景象,陈根土和妻子日子虽清贫,却也算温暖。
每天,他在江里撒网捕鱼,妻子挑着一筐筐鱼去集市换米换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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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盼着攒够钱后换一条更大的船,生个儿子,好好养大成人。
可自从抗日战争的战火烧到浙江,衢州便陷入兵荒马乱。
日本兵长驱直入,衢州城郊的机场成了战略要地。
那一年春天,日军在城中投下生物武器,鼠疫、霍乱肆虐,陈根土的父母双双死于鼠疫。
陈根土抱着父母冰冷的身躯哭得撕心裂肺,喉咙嘶哑,却不敢放声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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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日军的皮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阵阵喊杀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叫,让人头皮发麻。
那一刻,陈根土第一次感受到,身为渔夫的卑微。
他只能紧紧咬住牙关,死死护着妻子,藏在破旧渔船的暗舱里,直到夜幕降临。
从此以后,陈根土在江上捕鱼时,总会有意无意绕到部队据点附近。
他们的眼神坚定,哪怕脸上沾着血污,依旧一腔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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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这句话他只在村里先生口中听过,曾以为是读书人写在纸上的虚词。
可现在,他明白了,即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渔夫,也该为这片江水、为父母的血债、为乡亲的命运,去搏一搏。
夜深时,他常常坐在船头,心里默默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葬身在这江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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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趟渡江
1942年4月,滚滚浓烟笼罩着衢江南岸的村落,硝烟中夹杂着哭喊与怒吼,仿佛连江水都被血色浸透。
陈根土蹲在破旧渔船的暗舱里,透过缝隙,望见对岸的惨烈景象。
日军的炮火连连落下,江边,衣衫破碎的中国战士趴伏在芦苇丛中。
有人血流如注,有人还在举枪还击,誓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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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根土本可以像其他渔民一样,趁夜色驾船逃命,可岸上传来的呼喊却扯住了他的心:
“有船吗?快,有船吗?我们要渡江!”
陈根土眼角一热,猛然站起身,解开缆绳:“不能等了,再等,他们就全完了。”
“当家的,你疯了?”妻子扑上来拦住他,泪水打湿了面颊,“小日本要是发现你帮他们,咱全家都得没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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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根土一把将妻子推回船舱:
“他们是战士,是守着咱衢州城的人!他们死了,咱连命都保不住!听着,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渔船轻轻滑出,船到岸边,几名浑身是血的战士扑了上来,气息微弱却依旧紧握步枪。
陈根土低声催促:“快,上船。”
渔船小,一次最多只能载十来个人,他指了指那些倒在地上的伤员:“先上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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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两趟、三趟,每一次靠岸,他都要在敌人的封锁线下穿梭。
可他凭着多年在江上摸爬滚打的本事,灵巧地躲过了敌人的视线。
每送一批战士到对岸,陈根土便立刻掉转船头,再次冒险回去。
船桨早已磨破了手心,他顾不上这些,只一心想着:“多救一个人,就多一条命。”
第七趟返航时,船身猛地一震,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肩头,热辣辣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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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根土闷哼一声,差点翻入江水,可他咬紧牙关,稳住身形,继续奋力划桨。
船终于再次靠岸,岸上只剩下最后八名战士。
“快,上船!”陈根土低吼道。
“兄弟,你走吧。”为首的战士摆摆手,神情悲壮,“我们是掩护部队,走不了了。”
“别说傻话!”陈根土吼回去,双眼通红,“上来啊,我再送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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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那名战士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猛地转身,朝着追击上来的日军方向奔去,边跑边拉响了腰间的炸药包。
“轰——”
一声巨响撕裂夜空,火光冲天而起,岸边的八名战士,与扑来的日军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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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根土死死攥着船舵,浑身颤抖,那一夜,他往返八趟,救下了一百多名战士。
可最后的火光却在他心头燃起一把烈火,让他彻底明白:
敌人不除,家园无宁;若要护住这江水与土地,就要拼尽全力,与他们死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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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斗日军
几天来,衢江两岸的枪炮声渐渐远去,陈根土和妻子藏身在一处破败的江边小屋,靠打些零散的鱼换米度日。
陈根土原想着,等风头过去,就带着妻子离开这片土地,到南方寻个安稳去处。
可他没料到,危险再次降临。
那天傍晚,陈根土刚收好渔网,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日语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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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脸色骤变,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当家的,是小日本!”
还没等他们躲避,十六名日本兵已闯入渔船所在的浅滩。
为首的军官满脸狠厉,举起枪便指向陈根土,低声咆哮:“快!船!渡江!”
陈根土心头一紧,但脸上却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弯腰作揖:“小的这就送你们过江,包管平平安安!”
十六名日本兵呼啦一声挤上狭小的渔船,将船舱挤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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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嫌地方狭窄,粗暴地将船上仅剩的渔具和一筐鱼全数踢进江水里,还顺手搜走了陈根土腰间的布袋银钱。
陈根土眼睁睁看着,一动不动,只低着头,露出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您说咋划,小的都听您吩咐。”
渔船缓缓驶离岸边,几名日本兵始终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陈根土,枪口闪着寒光。
陈根土背脊发凉,但双手却稳稳地握住木桨,动作不急不缓。
船过浅滩时,他突然开口唱起了家乡的渔歌,低沉的嗓音在江面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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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兵听不懂歌词,见他唱得投入,以为只是渔民缓解恐惧的方式,反而哈哈大笑,有人甚至跟着节奏拍起手来。
陈根土面上笑意谦卑,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
风声渐急,江水翻涌,船渐渐驶入“鬼见愁”水域。
这里水流湍急、礁石林立,是江上最危险的地段,陈根土心头一紧:就是这里了。
他放慢了划桨的速度,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木桨“咚”地一声搁在船舷上,船身随即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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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为首的日本军官厉声喝道,端起步枪就要上膛。
陈根土缓缓回过头,声音低沉沙哑:“小日本,你们该还账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纵身一跃,溅起大片水花,整个人消失在翻涌的江水中。
“八嘎!”军官暴喝,举枪对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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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来得及开火,渔船猛地一震,船头狠狠撞上了暗礁,江水瞬间涌入破开的船舱。
日本兵们惊恐嘶吼,乱作一团,他们想夺门而出,却被拥挤的船舱死死困住。
江水疯狂地灌入,渔船像被绞碎的树枝一般,顷刻间沉入水底。
湍急的江水卷起漩涡,将十六名日本兵一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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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血性
江面恢复了平静,陈根土死死抱着一块船板,凭着一口气游回岸边。
上岸的刹那,他的双腿一软,重重跪在泥地上。
“当家的!”妻子奔跑而来,扑进他怀里,哭声淹没了风声,“你没事就好。”
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身体都在发抖,那一刻,陈根土终于卸下了心头的重负。
那十六名日本兵再也无法作恶,这一江血债,总算还了其中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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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船毁了,他们失去了唯一的生计来源。
日军在江边搜捕,风声一日紧过一日,有人在暗中提醒他们:“根土哥,快走吧,小日本已经怀疑到你了!”
夜里,陈根土背起妻子,带着仅剩的几件行李,沿江悄然出逃。
他们像被惊扰的孤鸟,昼伏夜行,一路颠沛流离。
一年、两年、三年,他们换过无数个落脚的村庄,住过破庙,睡过荒野,也曾被人驱赶过、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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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根土始终沉默寡言,只顾着捕鱼换粮,养活自己和妻子。
后来,妻子在一次逃难途中被日军轰炸卷入人群,生死未卜。
陈根土寻遍沿江十里,喊破喉咙,也没能再见到她的身影。
多年过去,衢江的战火早已远去,他已不再是那个壮实有力的汉子。
直到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乡民们在江边发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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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陈根土倒在皑皑白雪里,手中还紧攥着一只破裂的木桨。
村里的老人提起他时,眼眶泛红:“这人啊,不爱说话,可他救过百十号八路军,单人干掉一船小日本。”
后来,陈根土的事迹被记入当地历史资料,成为后人口口相传的传奇。
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没有人为他立过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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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乡亲们的记忆里,这个渔夫用一叶孤舟和血肉之躯,诠释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铮铮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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