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0月,冀南前线突然传来惊变,一位八路军首长在突围中腿部重伤,不幸被敌俘虏。
这不仅是个人安危的问题,更关乎整个战线的士气与情报安全。
刘伯承闻讯震怒,当即拍案:“必须把人抢回来,救不出活的,死的也要抢回来!”
这位首长是谁?营救行动将如何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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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突围
1942年10月,八路军政治部主任刘志坚正在冀南军区六分区传达上级“坚持敌后抗战”的紧急指示。
会议刚结束,他还在与地方干部逐一核对部署,村头却突然传来异样动静。
狗叫声连成一线,夹杂着低沉的马蹄声与铁蹄碰撞地面的震响,有人低喊一声:“鬼子!”
原来,数百名日军联合伪军,已秘密包围了大师友村,他们妄图一举斩首八路军指挥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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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坚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将机要人员迅速转移,并亲自留下断后。
夜色中,他带着一小队干部,穿村而行、翻墙越院,企图突围。
但刚跑到村口,子弹已倾泻而来,刘志坚不幸中弹,一颗弹片划过他的左腿,鲜血瞬间涌出。
他踉跄几步倒在地上,身边两名警卫试图搀扶,却被他挥手阻止:“快走,带上文件,不许回头!”
众人含泪撤离,他则强撑着坐起身,手中那份绝密文件还未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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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将几页重要内容撕成细条,含在口中强咽下肚,余下部分则掩埋于荒草之间。
那张贴身携带的家人合影,他也不舍地撕碎,一点点埋在血泥里。
他最后检查了随身手枪,子弹上膛,若真落入敌手,他宁可自尽,也决不让自己成为日军的筹码。
就在他举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的那一刻,枪膛卡壳,他挣扎着再度装弹,却早已力竭。
脚步声逼近,几道手电光将他暴露无遗,下一秒,一群日军蜂拥而上,将他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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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少佐森田一郎命人将他反绑、扔上马车,迅速押往设在郊外的临时据点。
路途中,他浑身是血,神智却依旧清醒,面对敌人盘问,他坚称自己是普通农夫。
日军并未轻信,但眼见其伤重,且未带任何军事证件,便暂时押于军营中待命。
临行前,他曾将衣袖上的布角撕下交给身边的牧童,悄声交代了几句话。
那孩子半夜狂奔三十里路,将“主任负伤失联”的消息带回了分区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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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冀南军区机关,情报员凭借他惯用的暗语,辨认出布角上的针线标记,这是紧急求救信号!
与此同时,刘志坚在敌营中始终保持冷静,他强忍剧痛,伺机观察敌人换岗规律、武器分布、岗哨方位。
日军逐步加大审讯力度,有人试图套话,有人威胁利诱,甚至有人端着刺刀直接指向他伤口。
但他咬牙不语,只沉沉说道:“我是个老百姓,你们抓错人了。”
敌人一度疑心他是普通群众,森田下令再观察几日,同时通知司令部是否运往太原特高课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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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准备
1942年10月13日凌晨,冀南分区机关的一间土屋内,一名少年情报员从破口布包中小心掏出一块布角,交到通讯科长手中。
这一刻,冀南军区警钟大作,刘志坚是谁?是八路军冀南分区政治部主任、上级重点干部,更是冀南多处根据地精神核心。
一旦他落入敌手,不仅情报体系将遭致毁灭打击,更可能激起敌人对抗战力量的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电文飞驰,密报在半小时内送抵太行山八路军总部,刘伯承听完情报,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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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他拍案而起,一声怒喝震得帐篷微微颤动,“他不是普通干部,是党的骨干!必须把人抢回来,抢不回来,你们都别回来!”
很快,一场跨越多区、联动三团的紧急营救部署开始在夜色中悄然展开。
冀南军区司令员李志民、参谋长邓逸凡连夜召集作战小组,在简易地图上反复推演可能押送路线,综合群众线报、日军惯例以及地形特点。
“时间不多,必须在敌人转运前下手。”李志民手指猛戳地图,“一击必中。”
营救兵力迅速集结,分为三路:一路由九团担任正面阻击,负责在红薯地设下重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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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路由六团假扮农民,在村口布设警戒哨,传递敌动动态;三路则由地方武装小分队乔装挑柴百姓,在潜伏路段设置迷阵,利用地形布下掩体和火力点。
那晚,月黑风高,红薯地中潜伏着整整一个排的兵,战士们身裹草衣,匍匐泥中,将一堆堆红薯翻出盖在身上,用作伪装。
他们嘴唇冻得发紫,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眼睛死死盯着村外通往敌营的那条土路。
另一边,潜伏村口的假农民队伍中,也有十余名老兵混迹其中。他们挑着柴,背着箩筐,一边卖力叫卖,一边留意着敌人动向。
与此同时,敌营内,刘志坚正忍受着煎熬,他的伤口因缺医少药早已感染溃烂,发出阵阵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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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加强审讯强度,用上热水烫伤、棍棒抽打,甚至用汉奸软硬兼施地引诱:“只要说出名字,承认是政治部的,就送你去医院。”
他咬紧牙关,一字未吐,他知道,敌人已起疑,营救时间不多。
他每日观察押送流程,记录看守人数,深夜用柴炭在牢房地砖下刻出一行行字,留下方位、暗号,只待我方破门而入。
终于,10月15日拂晓前,望风哨兵快速传来信号:“敌人车队已出发,目标确认为沙河据点,预计十五分钟进入伏击圈。”
营救的时刻到了,所有战士屏住呼吸,三路人员在无线电中用一句简短暗语互通:“干粮已熟,火候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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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营救
1942年10月15日,拂晓四点,远处传来马车碾压石子的“嘎吱”声,一队日伪兵押着一辆木车缓缓驶入。
车上盖着麻袋,麻袋下隐约有人影,正是被绑押的八路军政治部主任刘志坚。
此时的他,浑身伤口溃烂,双手反绑,嘴角渗着血,整个人几乎靠意志在支撑。
雾气缭绕,敌车行进得极慢,为防伏击,他们前后警戒,步步谨慎,甚至让伪军打头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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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们驶入红薯地中央时,数十名我军战士从红薯垄间、坎沟里、稻草堆下同时跃出,枪口齐齐对准敌车。
敌军早已乱了阵脚,头领森田少佐还未拔枪,就被一颗子弹击中胸口,应声倒下。
伪军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却被侧翼火力精准拦截,刘志坚被绑在车上,车身剧烈晃动,木板碎裂的声音混着爆炸声在耳边轰鸣。
他的头被震得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胸口闷热,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
就在他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一阵熟悉的湘音从混乱中传来:“主任,别怕,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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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一个高大的战士翻身跃上车厢,手起刀落,割断绑绳,一把将他从车上抱起,背在肩上,边跑边怒吼:“掩护主任!”
枪声越来越密,几名掩护队员紧随其后,交替掩护,刘志坚头晕目眩,却仍死死抓着战士的肩膀。
三路伏兵像刀锋般收拢,敌人根本无处可逃,短短二十分钟,敌军被全部歼灭,我军零伤亡,仅有一人手臂被擦伤。
当最后一声枪响停息,战士们将刘志坚安置在一辆民夫推车上,消息传回总部,刘伯承听到“刘志坚已成功营救”几个字,缓缓坐下,长出一口气。
自此,“白草坡营救战”成为我军敌后行动的经典案例,一场二十分钟的战斗,救回了一位核心首长,也重新点燃了整个冀南根据地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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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愈归队
白草坡的枪声平息后,刘志坚被连夜送往冀南后方的一处秘密救护所。
他伤势严重,左腿中弹处已经溃烂,发着高烧,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
卫生员剃去他结成血痂的头发时,发现后脑处还有一道被弹片擦过的伤疤。
冀南军区为他调来了最好的军医,几经抢救,才保住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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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子弹打穿的膝骨已无法复原,医生含泪劝他休养,或考虑申请转后勤。
可他听后却笑着摇头,伤未痊愈就走出病房,回到了冀南战区的整训场。
他要求部队重整、精练、立纪,亲自督训,哪怕拄着拐,也要巡视全连。
为了解决战士们思想松懈、纪律松弛的现象,他创立了一个新办法:“忆苦思甜会”。
他组织战士上山采野菜、啃树皮,模拟旧社会穷人的生活,再让他们回头吃上军粮、穿上棉衣,对比今昔,以唤醒斗志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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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首创“查思想、查纪律、查作风”三查整风制度,推动“三整三改”,从连队到团部层层推进。
1944年,他奉命调任桐柏地区,组建新的武装力量,开展敌后反“扫荡”游击战,他拖着一条伤腿,在山林中昼夜奔波。
抗战胜利后,刘志坚继续参与中原突围、桐柏解放、淮海战役,他所整顿、带领的部队,不仅能打,还能管,成为后续解放战争的重要骨干力量。
新中国成立后,他调任军委干部管理部副部长,参与全军整编。
他提出“干部就是骨头,骨头不硬,身子就软”的训词,被写入总政内部文件,成为部队建设的重要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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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国家首次授衔,刘志坚被授予中将军衔。
毛主席在一次军委内部座谈时笑着说道:“这个刘跛子啊,是我们从‘法场’上抢回来的。”
“抢回来的将军”,这不是夸张,白草坡的那一战,他是被百名战士从刀口下生生夺回的,而他用一生,交出了不辱使命的答卷。
晚年,他不愿享受特殊待遇,他住在旧式楼房,吃最普通的饭菜,2006年,刘志坚在北京逝世,享年95岁。
从枪火中归来的“刘跛子”,从未忘记那段血与火的记忆,也未辜负那份战友们用命托付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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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坚守与付出;他这一生,是一位被抢回来的将军,更是一面战场上夺不走的信仰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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