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康界)
转自:新康界
10月21日,比利时制药公司Galapagos宣布:因出售细胞治疗业务的尝试未果,将逐步关停该业务板块,寻求转型。此次业务调整将将导致全球约365名员工失业,波及美国、欧洲和中国地区。Galapagos还将关闭位于荷兰、瑞士、美国及中国的多个研发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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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举措预计将产生约1.74亿至2.32亿美元的一次性支出,并在2025年第四季度至2026年间产生约1.16亿至1.45亿美元的运营成本。随即,Galapagos股价下跌14%。
这已经不是这一个月来第一家宣布退出细胞疗法的生物科技公司。
10月10日,诺和诺德宣布:全面终止细胞治疗领域的研发工作,覆盖糖尿病、帕金森、慢性心衰等所有在研项目,还导致近250名员工失业。
10月1日,武田制药宣布:退出细胞疗法领域,同时,公司正在寻求合作伙伴接手其细胞疗法平台及未披露的临床前项目。
MNC们撤退细胞疗法赛道的背后,原因至少有三个:
第一,研发成本与回报失衡。武田近10年来的细胞疗法“账本”,击碎了整个行业的故事叙事逻辑:公司已确认580亿日元(约合3.94亿美元)的减值损失。
第二,商业化难题。医疗体系与支付限制也成了CAR-T商业化的枷锁。单次治疗费用高达30万至50万美元,远超全球多数医保体系的承受力,并且随着双抗技术的突破,在众多治疗场景下已经成为CAR-T的竞争对手。
第三,战略聚焦与资源优化。如诺和诺德将资源转向糖尿病与肥胖症领域,武田则转向小分子、生物制剂和ADC药物研发,这些领域能更快实现商业化价值。
从这个角度出发,未来,或许还会有MNC加入这一队伍。
不过并非所有MNC选择抛弃细胞疗法。技术路线的优化,也为细胞疗法突破适应症边界提供了可能,自免领域也成为新的增长点。
10月16日,吉利德旗下的Kite Pharma进一步加大了对体内CAR-T疗法的投入,与普瑞金生物签署了一项价值高达16.4亿美元的生物医药行业合作协议。10月12日,BMS以15亿美元收购了Orbital Therapeutics,增强产品组合,包括一款在研体内CAR-T细胞疗法管线OTX-201,用于自免。还有艾伯维、阿斯利康都开始布局体内CAR-T疗法赛道。
有人“撤退”,有人“进军”,细胞治疗正在开启新的竞速。
01
旧路线被判死刑
短短半年时间,全球顶级MNC就有多家宣布退出或者削减细胞治疗板块,行业释放出“大退潮”的信号。
Galapagos的退缩,更多是策略失败后的转变。为了应对核心管线filgotinib开发失败,以及细胞疗法困境。今年1月就传出分拆计划,然而至5月,Galapagos突然转变策略:不仅终止分拆计划,转而对其细胞治疗资产进行战略评估.
在此期间,前首席执行官Paul Stoffels亦在此间卸任,原定担任SpinCo CEO的Henry Gosebruch担任新CEO,在出售未果后,新CEO直接宣布关停细胞疗法业务。
相较之下,武田与诺和诺德的退出,是资源优化的结果。
武田更像是“止损式撤退”,武田制药对细胞疗法的布局始于2017年,通过投资GammaDelta Therapeutics首次涉足该领域。但是武田近10年来的细胞疗法“账本”,击碎了整个行业的故事叙事逻辑:据武田最新公布的数据,公司已确认580亿日元(约合3.94亿美元)的减值损失,与细胞治疗平台相关的无形资产有关。退出细胞疗法领域后,武田的核心疗法聚焦于小分子药物、生物制剂及ADC。
诺和诺德的退出更像是战略重构。其曾投入近6亿美元,与Heartseed合作开发T1D(1型糖尿病)干细胞治疗项目。该项目曾被视为糖尿病“治愈性疗法”的希望,研究也显示出积极信号。
但在新任CEO Maziar Mike Doustdar上任后,公司迅速调整方向。继宣布裁员9000人后,诺和诺德终止了所有细胞疗法管线,转而收购Akero公司,聚焦MASH等代谢疾病领域。Maziar Mike Doustdar解释称,此次转型是为了“将资源重新分配到高影响力的研发和商业化努力上”。
除了Galapagos、诺和诺德与武田,吉利德、罗氏、阿斯利康等也相继做出举措:
9月,吉利德旗下Kite Pharma宣布终止与Shoreline Biosciences价值超过23亿美元的现货型细胞疗法研究合作
8月,罗氏旗下基因泰克宣布终止与Adaptive Biotechnologies的细胞疗法合作协议,该合作原本价值高达20亿美元,持续了4年多。
7月29日,阿斯利康宣布,作为战略优先级调整的一部分,对其细胞治疗产品在研管线进行重大调整,终止TCR细胞治疗药物NT-125、靶向GPC3的CAR-T疗法AZD5851、靶向CLDN18.2的CAR-T疗法AZD6422三个重点项目。
6月,BioNTech宣布重大战略调整,将停止在马里兰州的细胞疗法生产,并裁员63人。
2月,辉瑞宣布停止B型血友病基因疗法Beqvez的研发和商业化进程,随着Beqvez退出市场,辉瑞目前已没有处于商业或临床阶段的细胞基因疗法管线。
MNC退出的背后有的是研发成本与回报失衡,有的是战略聚焦与资源优化,从这个角度出发,"叙事故事"破灭后,未来也将会有更多MNC加入这一队伍。
02
新故事或将开场
细胞疗法的退潮,不是对其潜力的否认。
10月14日,强生发布最新财报:强生与传奇生物合作开发的BCMA CAR-T 药物Carvykti(西达基奥仑赛),2025 年Q3销售额达到5.24亿美元,同比增长83%,创下该产品上市以来单季新高。值得注意的是,Carvykti今年的销售额已经突破10亿美元,Q1为3.69亿美元,Q2为4.39亿美元,Q3为5.24亿美元,总计达到13.32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112%。
但是这是个例,并且目前,全球范围内及中国已上市12款CAR-T疗法,无一例外均是体外CAR-T,需要将自体T细胞在体外经过基因工程改造和扩增培养后,再回输到患者体内的细胞疗法。虽然传统CAR-T疗法早已在肿瘤治疗效果上取得了颠覆性突破,但其整体生产过程复杂、周期漫长且成本昂贵,一定程度限制了其商业化进程和患者的可及性。
对比之下,体内CAR-T跳过了体外基因改造和扩增步骤,直接在患者体内生成和激活CAR-T细胞,无论是在生产周期、安全性还是可及性方面,都有优势,“快、便宜、可及”。
体内CAR-T,递送技术是核心。目前核心路线分为两类,一类是病毒载体,代表玩家有Interius、Umoja、EsoBiotec等;另一类是纳米载体,安全性更优,可瞬时到达,代表企业有Ensoma、Capstan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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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载体的体内CAR-T疗法比较对比,来源:依科赛生物
所以,并非所有MNC选择抛弃细胞疗法。技术路线的优化,也为细胞疗法突破适应症边界提供了可能。吉利德、BMS、艾伯维、阿斯利康都开始布局体内CAR-T疗法赛道,自免领域也成为新的增长点。
10月16日,吉利德旗下的Kite Pharma进一步加大了对体内CAR-T疗法的投入,与普瑞金生物签署了一项价值高达16.4亿美元的生物医药行业合作协议。
10月12日,BMS以15亿美元收购了Orbital Therapeutics,增强产品组合,包括一款在研体内CAR-T细胞疗法管线OTX-201,用于自免。
8月,吉利德旗下的Kite Pharma以3.5亿美元收购in vivo CAR-T疗法公司Interius BioTherapeutics,获得了可在患者体内生成CAR-T细胞的体内平台,补充慢病毒递送技术。
6月30日,艾伯维宣布以最高21亿美元收购Capstan Therapeutics,将体内CAR-T自身免疫疗法纳入研发管线,收购包括潜在first-in-class体内抗CD19 CAR-T项目CPTX2309。
3月,阿斯利康以总价10亿美元收购体内细胞疗法公司EsoBiotec,获得其工程化纳米抗体慢病毒ENaBL技术平台及4条临床候选管线。
当然,国内也已有多家公司布局体内CAR-T,包括济因生物、远泰生物、先博生物、云顶新耀等。
另一个突破方向是“通用型细胞疗法”。此前,阿斯利康就曾收购亘喜生物,加码“通用型”CAR-T。
回过头来再看,细胞疗法不是“失败的技术”,而是“尚未成熟的商业模式”。Galapagos、武田与诺和诺德的撤退,反映的是企业对资源配置的理性判断,而非对技术的否定。未来,谁能在技术创新与成本控制之间找到平衡,谁就更可能在这场CGT洗牌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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