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为老宅归属的争吵后,哥哥和弟弟三年没说话。
哥哥总觉得弟弟年轻时不靠谱,弟弟则认为哥哥一辈子都在管着他。七十三岁的哥哥住院那天,六十八岁的弟弟在病房外转了三圈,最终拎着保温桶进来,放下就走。桶里是哥哥最爱吃的山药粥,熬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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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哥哥才知道,弟弟在厨房忙活了整整一上午——他从来就不擅长做饭。
“记得吗?”哥哥声音很轻,“小时候,你总跟在我后面。”
弟弟望着窗外:“后来你不跟了。”
“我怕你走不好路。”哥哥顿了顿,“可我也没牵你。”
半个月后,哥哥出院。弟弟来接,两人慢慢走。经过老宅,梧桐树还在,树下的木枪还在,只是他们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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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弟弟突然喊了一声,像小时候那样。
哥哥停下脚步,等弟弟走过来。这一次,他没有走在前面,而是伸出手,握住了弟弟布满老年斑的手。
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两个白发苍苍的影子,终于又靠在了一起。
有些路,确实要并肩走,才能走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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