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被围五年,粮道几近断绝,却依然屹立不倒。
守军士气尚存,援军虽少却未绝,城墙高耸,护城河宽如江。
这就是1270年代的襄阳。
南宋最后的堡垒,像一根钉子,死死卡在蒙古铁骑南下的咽喉要道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围城战还要拖上几年时,一种来自西域的“神秘武器”悄然登场。它不是火药,也不是骑兵,而是一台能将数百斤巨石抛上城墙的恐怖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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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炮。
回回炮的出现,短短几个月就让坚守六年的襄阳轰然崩塌。今天,我们就来聊聊:回回炮在襄阳之战中,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襄阳和樊城,隔汉水相望,互为犄角。南宋在此经营多年,城墙坚固,粮草充足,更有亚洲最宽的护城河守护。自1267年元军开始围攻以来,双方陷入拉锯战。
元军虽兵力占优,但面对水网密布、城防严密的襄阳,始终无法突破。更糟的是,每逢春夏江水上涨,南宋水军总能趁机突入,送来粮食与援兵。元将张弘范曾无奈感叹:“若不彻底封锁水道,襄阳永无自毙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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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元军筑万山城、设灌子滩栅,终于切断了襄阳与外界的联系。但即便如此,城内军民仍顽强抵抗。不是元军不想打,而是打不动。
传统攻城器械?在襄阳面前几乎无效。普通的抛石机,最大只能投掷百斤石弹,射程短、威力小,根本无法对城墙防御体系构成威胁。
战争陷入死局,元世祖忽必烈等不起。
转机出现在1271年。忽必烈听闻西域有一种“巨石炮”,威力惊人,便立即派人求贤。很快,两位来自波斯地区的回回技师,阿老瓦丁和亦思马因带着全家抵达大都。
他们在皇宫前试射新炮:一声巨响,石弹飞出数百步,砸入地底七尺!忽必烈大喜,当即下令:“送襄阳军前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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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回回炮”,其实是一种配重式抛石机。与宋代靠上百人拉拽的“梢炮”不同,它利用杠杆原理,在炮杆尾部悬挂重物(如巨石或铅块),发射时释放重物下坠,前端猛然弹起,将石弹高速抛出。
“回回炮”具有三大优势,彻底碾压传统武器:
1.省人力:只需几人装弹、两人操控,效率远超动辄百人的宋式抛石机;
2.威力大:可投掷150–300斤巨石,直接砸塌城墙、击穿楼阁;
3.打得准:通过调节配重与角度,可精准控制射程与落点,甚至能越过城墙轰击城内目标。
这哪里是攻城器械?分明是13世纪的“战术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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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3年正月,回回炮运抵樊城前线。元将刘整派兵冒雪连夜架设炮位,守军虽箭如雨下,却未能阻止。炮成之日,巨石呼啸而出,樊城外围木栅瞬间粉碎。
紧接着,元军水师潜入江中,砍断连接襄阳与樊城的铁索浮桥。樊城彻底孤立。在回回炮连续轰击下,城防崩溃,元军趁势强攻,十四昼夜后,樊城陷落,全城遭屠。
樊城一失,襄阳顿成孤岛。
亦思马因将回回炮对准谯楼。那是全城的指挥中枢。一炮命中,声如雷霆,整座城为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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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记载:“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守将吕文焕眼看城墙崩裂、士卒溃散,深知大势已去。为保全城百姓性命,他最终开城投降。
从回回炮投入战场,到襄阳投降,不过数月。六年僵局,一朝瓦解。
襄阳一失,南宋防线全面崩溃。回回炮成为元军南下的“开路神器”:一路摧朽拉枯,拔寨毁堡,炮轰长江水师,寺观楼阁尽为之碎,宋军彻底溃散。
可以说,回回炮不仅是攻城锤,更是心理武器。它的轰鸣声,成了南宋军民的噩梦。
更重要的是,它彻底改变了忽必烈的战略判断。此前,蒙古人对攻城战心存忌惮,统一中国并非既定目标。但回回炮的成功,让他看到了“以技术破坚城”的可能。正如降将管如德所言:“襄樊,宋咽喉也,咽喉被塞,不亡何恃?”
1274年,忽必烈正式下诏伐宋,十万大军南下。五年后,临安陷落,南宋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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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炮的辉煌并未随南宋灭亡而终结。元朝继续将其用于对外征战,将造炮技师派驻各地。但这项技术始终被元廷严密控制,仅由少数回回匠人掌握。随着元朝覆灭,回回炮的制造工艺几近失传。
直到明朝中叶,随着金属冶炼与火药技术的成熟,真正的火炮(如铜铸火铳)登上历史舞台,这种靠重力抛石的“冷兵器巨兽”才悄然退场。
但不可否认,在13世纪末的中国战场上,回回炮是当之无愧的“终极武器”。它不仅改变了襄阳之战的结局,更加速了一个王朝的覆灭,推动了中国从分裂走向大一统。
回望襄阳城头那声惊天动地的炮响,我们看到的不只是石头砸碎城墙,更是一个时代被技术碾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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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并非没有忠臣良将,也并非没有坚固城池。但在面对一种降维打击式的新武器时,所有坚守都显得苍白无力。
回回炮的故事提醒我们:在历史的转折点上,决定胜负的,往往不是勇气,而是谁掌握了更先进的力量。
而襄阳,这座曾让蒙古铁骑止步六年的雄城,最终倒在了一台来自西域的巨炮之下。
不是襄阳人不够硬骨头,而是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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