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后的越南,像突然捡到钱的乡下小伙,工人便宜,老板一看就心动,年轻人多得数不清,地方又正好卡在南海边上,深圳那边五千块的活儿,越南这边两千块就有人干,厂子老板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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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英特尔这些大公司都在越南建厂,光三星一家就占了越南四分之一的出口,工业园区晚上亮着灯,港口堆满集装箱,GDP年年涨到六七个百分点,越南政府也忙着签各种贸易协议,跟欧盟、美国谈来谈去,关税一降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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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热闹底下其实有大问题,我表哥在深圳开厂,现在越南也设了分厂,国内运过去芯片、电池这些零件,越南工人只管最后组装,赚的钱全在设计和品牌上,他们拿的只是最底层的组装费,稍微有点技术的活儿,根本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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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在2022年突然变了,美国一加息,美元就像吸铁石,把全球的钱都吸走了,两年里有三百七十多亿美元从越南的股市和债市溜走,越南盾开始往下掉,光是2024年就跌了六成,工厂老板日子不好过,进口零件得花更多越南盾,卖货收回来的钱却还是老样子,利润全被汇率吞掉了。
越南的基建撑不住制造业,经常停电,生产线说停就停,物流成本比中国还高,占了GDP两成,英特尔直接暂停投资,有些工厂开始往孟加拉搬,房价也跌了,河内和胡志明市一年多跌了百分之十五,开发商没钱了,烂尾楼越堆越多,政府砸了二百四十亿美元救市,外汇储备快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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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想起八十年代的日本,日元一下子涨起来,企业把工厂往外搬,钱全涌进楼市和股市,泡沫一破,经济就瘫了二十年,越南现在跟那时差不多,只是日本是货币升值,越南是贬值,可问题一样,太靠外资和出口,自己没拿得出手的技术,产业底子薄。
越南外债已经超过两千亿美元,外汇储备连一半都不到,人口红利快耗尽了,老龄化速度排进全球前十,要是十年内还搞不出像样的产业,等年轻人越来越少,日子就真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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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政府也在想办法,比如限制楼市贷款,推数字转型,想去中国谈高铁投资,找日本要援助,但这些都只是临时应付,真正要紧的是能不能下决心抓教育、搞科研,把本土企业带起来,中国以前也是靠代工起步,后来靠市场和技改才站稳了脚跟。
现在全球竞争这么激烈,越南不能再只靠组装费撑着了,这条路该怎么走,还得越南人自己一点一点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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